第161章 小媽(10)(2 / 2)

第三天的時候,範情接到信,對付胡家的計劃已經初步有了效果,像他預料的那樣,胡直山最看中的兒子廢了。

那天郝宿同樣收到消息,他撒下的網還差最後一環,就能收起來了。

兩人在塞加畔一共待了四天,因為範情又收到了消息,胡直山在暗中打聽郝宿的事情,並打算對付郝宿。

如果說範情在這世上有什麼在意的,就隻有郝宿了。胡直山的做法無疑觸到了他的逆鱗,他不想要貓逗老鼠一樣對付胡家了,那些討厭的臭蟲,就應該一早被拍死。

範情吩咐人連夜啟程,回了莊園。

“郝宿,我會保護你的。”

因為知道胡直山的打算,範情平和的眉眼裡無端添了戾氣,冰冷又可怕的。

“隻要有我在,不會有人能夠傷害到你。”

馬車內,郝宿聽著懷裡的人一字一頓地跟他保證著。

夜色匆匆,原劇情中的計劃被提前加快了進程。在他們抵達莊園的時候,胡直山早已顧不上郝宿了。

原先跟他達成合作的一位伯爵,在關鍵時刻反水了,並且將他的一個重要布局泄露了出去。

消息一經傳播,就立刻被女王殿下接手了,並且命令人將這件事調查清楚。

目前還沒有人知道這件事跟他有關,可如果女王殿下一直查下去,早晚會發現背後有他的手筆。

胡直山棄車保帥,這一下可損失了不少人力物力。好不容易定下的計劃,更是直接被打亂了。

他氣得在家裡砸了不少東西,陰險的麵孔上籠罩了一層陰影,看上去猶如古老寓言裡的魔鬼。

但範情對他的打擊顯然不會就此而停,胡直山打著王位的主意布局了多久,範情也就跟著布局了多久。

趁他病,要他命。

回到莊園以後,範情雖然依舊鎖著郝宿,可不再像一開始那樣,連一點緩存餘地都沒有給他留下。

他特意將鎖鏈放長了許多,可以說整個房間裡,沒有郝宿到不了的地方。

胡家好歹也是一個龐然大物,還是皇室,要對付他們,一點都大意不了。

範情這些天一直都忙得腳不沾地,即使如此,再晚他都會回到莊園,陪著郝宿一起說說話。大多數都是在講他的進度已經到哪裡了,要不了多久,就沒有人能威脅到郝宿的生命安全了。

布置這些事情最傷神,每回講完沒多久,範情就睡著了。

莊園裡的仆人哪裡想到,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夫人白天都會離開這裡。到餐點的時候,他們會照常將餐食送到房門外。

範情命人打造了一個餐架,就擺在他和郝宿的屋子房門中間。他給郝宿預留的長度足夠讓對方打開房門,將飯菜拿進房間。

也因此,事情一直都沒有暴露過。

不過範情並不知道,每當他出去的時候,郝宿也並不在自己的房間內。

就算執行官不需要去自己辦公的地方,可從上任以來就一直不露麵,也還是有問題的。

上午九點,穿戴整齊的執行官大人佩戴著自己的短劍跨進了專屬的辦公場所。

其餘在工作的人見到郝宿,皆向他彎腰行了一禮。

“見過執行官大人。”

“見過執行官大人——”

所到之處,俱是這樣的聲音。郝宿麵龐柔和,然而身上的氣質卻不容小覷。

他頷首,腳步不停地進了自己的房間,一直跟他有聯係的下屬將這段時間的資料交到了他手上,並彙報了大致的情況。

“上帝,胡直山簡直就像是一個惡魔,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了,總之,執行官大人,您可以看看這上麵詳細的報告。”

下屬站在郝宿麵前,搖搖頭道。

胡直山最初棄車保帥,以為能躲過一劫,誰知道範情根本就咬死了他不鬆口。

拔出蘿卜帶出泥,隻要有一個地方出現了破綻,順著這一點攻破,就會發現破綻越來越多,補都補不了。加上還有郝宿在背後推波助瀾,胡直山那堵牆已經毀得不能再毀了。

可笑的是胡直山到現在都不知道究竟是誰在暗中算計他,原本萬無一失的計劃不說要成功,他能不能保住自己這條命都難說。

也因此,他將所有的嫌疑人都當成了假想敵,這段時間一直在瘋狂地攻擊這些人。

這些事情都在郝宿的預料中,他將資料放回到了桌麵上,雙手擺成塔尖狀。

“讓我們的人從胡家的事情摘出來,還有,網該收了。”

胡直山倒了,另一些蠢蠢欲動的皇室,還有其他心懷不軌的貴族,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一網打儘。

“小心一點,不要打草驚蛇。”

“是,執行官大人。”

下屬不自覺地就被郝宿那種嚴肅的模樣影響到了,以至於身體都站得格外筆直。

華麗誇張的衣服穿在郝宿身上,隻有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俊美,將他襯得耀眼逼人。

無論是衣服上鑲嵌的寶石,還是被他戴在手上,代表至高無上權力的戒指,都彰顯了絕對的權威。

任何人膽敢仗著家族的底蘊試圖挑釁執行官,得到的結果隻有死路一條。

這一點下屬比誰都明白,光是看那些貴族們的下場,就足夠他們這些人對郝宿畢恭畢敬了。

談話沒有進行多長時間,外麵突然傳來了一個消息,說是有人想要見郝宿。

“誰?”

“回執行官大人,對方說是您……您的……”

不知道是怎麼樣的身份,以至於讓傳話的人有點難以啟齒。

郝宿從他的表情中突然察覺到了什麼,一改方才嚴肅的模樣,唇畔浮出了一抹好看的笑意。

“是範情,對嗎?”

“是的,執行官大人。”

範情好歹也是郝宿名義上的長輩,聽到執行官毫不忌諱地喊著對方的名字,下屬心想外界那些傳言果然是真的,這兩人不對付。

一時之間,那傳話的人都已經有些後悔過來了。

原本執行官就不是什麼人都能見的,如果不是聽到了範情的身份,他也不會特地走一趟。

“範先生聽說您在這裡,所以想跟您見一麵。”

範情是在將胡家的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以後,路過這裡,想著郝宿一直沒有露過麵,打算進來探探口風。

誰知道他剛來沒多久,就得知執行官大人這些天一直都在認真工作。

這怎麼可能呢?郝宿明明就在莊園。

範情還想過是不是有人冒充了郝宿,可隨即就被他否定了。執行官地位崇高,根本就不可能被輕易冒充,真要如此,恐怕那人還沒坐穩椅子,頭就已經落地了。

找不到答案,他便想見一見對方。

等在外麵的時候,哪怕不願意相信,直覺還是在告訴範情,出現在這裡的執行官很可能就是本該在莊園的郝宿。

“讓他進來吧。”

“好的,執行官大人。”

聽到郝宿吩咐的人立刻如釋重負地出去了,不久,範情被人從外麵帶了進來。

小夫人出門的時候永遠都會穿得很低調,此時此刻,他身上隻套了一件灰白色的布袍。

然而越是簡陋的衣裝,仿佛就越能將他的美麗襯托出來。

天然又純真的。

發現在這裡的執行官就是郝宿的時候,範情的心裡既震驚,又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這段時間以來,郝宿對他的態度都太奇怪了。

他應該恨他的,可是沒有。他沒有在對方的眼裡看過一次郝宿對他的憎恨,那雙湛藍的眼眸中從來都是無比的溫柔。

郝宿甚至會同他玩鬨,還會教他……

範情曾經在王宮的人出來任命郝宿為執行官的時候,見過一次他的服飾,但他沒有看郝宿穿過。

可此時此刻,看著郝宿穿上這身衣袍,範情想的卻是對方毫無抵抗力地被他鎖在房間裡,任他為所欲為的模樣。

範情是被人從宮殿外帶進來的,郝宿出來接了他。

兩人正站在辦事廳內,彼此相望,又不發一言,尤其是範情看著還越來越冷,瞧在外人眼裡,雙方就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感覺了。

“夫人,莊園內有什麼事情嗎?”莊園的夫人特意來找郝宿,除了這個原因以外,也沒有彆的事情了。

郝宿在為範情添加一個合理的解釋,對方也不慌不忙,抿著唇角點了點頭。

“我來找你商量宴會的事情,你擬一個名單,我讓管家發邀請函,慶祝你升為執行官。”

兩人簡潔的對話很快就讓暗中圍觀的人明白了來龍去脈,原來範情特意來這裡找郝宿是為了這件事。

不過,不是說他們的關係並不好嗎?

“請您跟我過來。”郝宿將後輩的禮節化發揮到了極點,略微彎腰,領著範情去了自己專屬的房間。

小夫人看著郝宿的背影,還有對方腰間的佩劍,垂下眼皮,遮住了裡麵炙熱的情感。

他想,難怪郝宿這麼長時間沒出現也還是沒有出現任何紕漏,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對方就把疑點全部補全了。

哢噠一聲,是門鎖住的聲音。

範情抬頭看著撐在自己腦袋邊上的手,是郝宿在他轉身關門的時候附了過來,將保險栓帶上的。

接著,郝宿就將下巴擱在了他的肩膀上,同他們每一次親近時一樣。

“怎麼辦,被情情發現了。”

郝宿的語氣一點慌亂也無,按著保險栓的手收回,勾.住了範情的|腰。

他好似在說著什麼極不了得的秘密,穿著代表公平與正義的執行官職袍,卻在做著背道而馳的事情。

話說完,還又輕輕咬了一口範情的耳朵。

“要不要現在就把我再鎖回去?”

知道郝宿真的出現在這裡以後,範情就想通了很多事情。比如,或許從一開始,郝宿就沒有要離開莊園的意思,隻不過他想歪了,所以連一點準備都不給對方,直接將人迷暈了。

再比如,郝宿真的像他想象的那樣,喜歡著他。

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究竟做了什麼事——將郝宿困在床上,一點自主也沒有,教人因為自己現出諸般模樣……

範情難得地羞.恥至極,連腳趾都忍不住蜷縮起來了。

因此在郝宿的問話中,他完全落於下風。甚至被郝宿擺弄著抬起頭的時候,也是完全地順從。

一扇門之隔,甚至他們還能聽到外麵的交談聲。而在內門,父親的情人與兒子卻在肆意地擁吻。

範情被郝宿壓在了門上,腳尖踮得高高的,郝宿一點也不遷就他,隻管讓他不斷攀著自己,連口水都咽不及,一部分掛在了嘴角。

“噓,小聲一點,會被聽見的。”

範情親得太大聲了,郝宿“好心”地提醒著他。

“情情說,外麵的人會不會看到我們在做什麼?”

就算外麵的人能看到,也隻是發現有人一直靠在門上,根本就看不到更多。

郝宿分明是在故意刺.激人,他慢條斯理地拿出手帕,幫範情擦了擦嘴。

“被彆人看到,原來會讓小夫人更興奮嗎?”

疑問句,擦完嘴沒多久,郝宿又捏住範情的下巴,在他如玫瑰一樣的嘴上印了一口。但也隻是這樣親了一下,沒有再做什麼。

郝宿替範情理了理頭發,將人抱著到座位上休息了會。

“我下午五點會回莊園,情情還有沒有彆的事情?”

被親過的小夫人好像一時之間不太能講很多話,隻是點了一下頭。

郝宿也不急,就這麼等著,過了一會兒才聽到範情的聲音響起來。

“要盯著胡家。”

越是在這個時候,就越不能放鬆警惕。範情既然已經出手了,就不會再給胡直山卷土重來的機會。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既然郝宿能夠安然無恙地出現在這裡,就代表他是有那個能力對付胡家的。意識到這點的時候,範情的心裡更多的是放鬆,他甚至想,如果自己的計劃失敗了,至少郝宿不會被他所累。

“不用。”

範情搖搖頭,他的部署已經成功了,胡家傾覆隻是時間問題。

短則一兩日,長則四五日,胡直山意圖篡位的消息就會被所有人知道。那個時候,就算胡直山有九條命也不夠用。

“不用等那麼久。”郝宿將自己的計劃也說了出來,嚴格上來說,胡直山的傾覆和其餘皇室貴族的落敗是同步進行的,不過後者要在前者成功的基礎上才能進行。

“回來之前我就著手準備了,你帶我出席胡家宴會的那幾天,網就已經撒下了。”

在擁有絕對權力的前提下,想要對付一群酒囊飯袋,其實輕而易舉。

“所以說,最多還有兩天。”

還有兩天,網就會全部收起來,到時候不管大魚還是小魚,都有女王殿下處置。

“情情要舉辦宴會的話,記得避開這些人。”

郝宿逐一將目標的名字念了出來,不疾不徐。

“等到宴會那天,我會準時出席的。”

這個準時被賦予了獨特的含義,範情聽懂了。郝宿不僅現在不會離開莊園,今後也都不會離開。

他漆黑的眼中爆發出一股格外的亮意,才想要叫郝宿,就被對方先發製人。

“情情鎖了我這麼多天,要怎麼算?”

他無緣無故將人囚在家裡這麼久,怎麼樣也說不過去。

範情最近跟郝宿在一起,食欲也更好了。現在人逐漸長了些肉,抱起來不再是像之前那樣單薄。

郝宿一邊問,一邊捏了捏範情的胳膊。手一路滑落,最後攥住了範情的手指尖。

他的手指尖瞧上去粉粉嫩嫩的,似乎一碰就會弄傷。然而這隻手又曾在郝宿的指導下,做出過有違教義的事情。

被郝宿這樣攥住的時候,範情又想起了那件事。

他從來就不是半途而廢的性子,可在那件事情上,他的確半途而廢了。

並且由於要專心對付胡家,以至於耽擱到了現在。

念頭轉到這裡,郝宿還沒有如何,範情的指尖就又開始泛起了紅。

那紅格外的好看,靡麗非常的,透出一股俗世的欲|望。

範情也不抽回自己的手,仰著頭看人,慢吞吞的。

“換你來,懲罰我。”

情景倒置,以前他對郝宿如何,現在郝宿就能對他如何。

範情簡直太有誠意了。

“怎麼懲罰?”郝宿的注意力似乎全部都被範情的手吸引走了,問話的時候也不看人。

範情想要郝宿來看看自己,專門又湊上去親了一口對方。接著,他才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了懲罰的具體內容。

以往沒有實現的,又或者是半途而廢的,都可以加倍地施加到他身上。

他連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留,用著自己並不豐富的知識道。

“那麼,更過分的也可以嗎?”

郝宿在給範情下圈套,然而明知這是圈套的人聽了,卻還是跳了下去。

小夫人點頭,手被揉得有點發癢,手指禁不住想要蜷縮。

“可以。”

手指終於還是沒有蜷縮成功,反而又被郝宿親了一下。

很慢的,牙齒還在指腹上細細密密地咬著。

“情情要準備好了。”

他湛藍的眼眸裡第一次浮現出了危險,好像獵人看中了自己的獵物,打算一槍致命。

這危險令範情本能地顫了一下,但他還是抱住了人。

“好。”

郝宿並沒有留範情在這裡說很長時間的話,約定好了以後,就將人送了出去。

他是親自將範情送到宮殿外麵,又親自托著對方的手,將人扶上了馬車。

離開的時候,他喊了範情一聲。

“情情。”

除了這個名字以外,郝宿沒有跟範情說更多的話,但一切已經定下了。

下午五點,郝宿回去了莊園。範情已經在房間裡等著他了,裡頭一片漆黑,跟他離開時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隻有小夫人在那裡仰著頭,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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