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小媽(12)(1 / 2)

自從管家發現了郝宿和範情之間的關係,辦事的時候連話都少了,他生怕自己不小心將少爺和小夫人之間悖倫的事情說了出去。

就是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看上去清正恭雅的人,背地裡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上回他去問小夫人要做什麼菜肴,對方最後也沒有開口。

隻聽郝宿吩咐:“做點容易消化的,夫人口味挑,每樣多做一點。”

執行官的脖子上還有一個明顯的吻.痕,對待管家的時候,也是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風。

然而如此曖.昧的氛圍中,他對外稱呼範情還是代表長輩的兩個字。

臥房內,行動不得自由,連眼睛也都被蒙住的範情莫名抖.了一下。

房間裡不僅僅隻有一處安裝了鎖鏈,這些天郝宿帶著他將其它的也都試了一遍。

尤其是正中央從房頂那裡銜接的,人的兩隻手關進去,總是能被.迫站穩。

每當他堅持不住的時候,郝宿就會撈著他。偶爾會像最初那樣,用著取笑的語氣說,“怎麼還是這麼沒用?”隻不過眼睛不是在看他,而是垂著。

每當那時,範情就會無用得更厲害。

“聽清楚了嗎?”當執行官久了,郝宿的身上不免也會多出一份超出常人的氣勢。

當他刻意斂住表情的時候,給人的感覺甚至會比以往的伯爵大人更可怕。

郝淮的可怕是能一眼望到頭的,你能知道他會用什麼手段來對付你。但郝宿的可怕卻是建立在強大權力的基礎上,一揮手,就能讓你掉進地獄。

“知道了,少爺。”

管家收拾好臉上的表情,拿出最專業的職業素養,彎身從四樓退了回去,連質問郝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都不敢。

他轉身沒多久,房門不及關上,無意間聽到了郝宿在叫範情。

“情情……”聲音纏.綿,尾音趨向朦朧,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儘管所有人都知道郝宿平易相處,但也從來沒有誰聽到過郝宿會用這種語氣來叫人。

管家不禁將腳步邁得更快,生怕再聽到些什麼不該聽的。同時心裡想著,少爺從來就沒有對小夫人表現過任何不滿,莫不是從一開始就看上對方了?

隨著宴會的來臨,管家總是不自覺地觀察著郝宿跟範情兩個人。

隻不過他心裡的推斷一會一個樣,雖然範情看上去很溫順,但也僅限在郝宿麵前。一旦郝宿不在,範情跟以前相比也沒有什麼變化。這更像是獵人想要引誘獵物,所使出的手段。

於是觀察到最後,關於究竟是誰囚禁了誰的問題,成了一個無解之謎。

郝宿之所以會讓管家知道他和範情的關係,是因為這件事已經不再需要隱瞞。

除了胡直山等人外,死去的郝淮也該料理了。

讓對方那種人安享墓地,根本就是對被他折磨而死的那些人的侮辱。

何況對方曾經還想要對範情動手,如果不是後者聰明,有自保的能力,恐怕早就死了。

因此在得到女王的承諾以後,郝宿就著手準備了起來。

眼下他問起宴會時間,得知範情要在半個月後舉辦,捏了一下對方的耳朵。

範情跟他說話的時候,哪怕特意擺出清冷的樣子,都會泛出莫名的可愛氣。

而現在對方在他麵前又乖得厲害,更是招人欺負。

“情情這麼重視啊?”

郝宿說話歸說話,總愛用那種眼神看著人。柔情款款的,要將人看得融化掉。

範情臉又熱了,卻壓根就沒有什麼反抗的動作。

“要讓彆人都知道。”

“可是距離我成為執行官已經過去快幾個月了。”言下之意,現在該知道的也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尤其是他還雷厲風行地扳倒了胡直山以及其他若乾貴族,說是一戰成名都不為過。

範情抬頭看了一眼郝宿,漆黑的眼睛裡帶著執拗。

“那不一樣。”

彆人知道歸知道,有沒有是另一回事。

範情忽而伸手,將郝宿的脖子摟住了,聲音清軟:“我想把所有好的都給你。”

他還是像最初那樣,郝淮沒有給過郝宿的,他都要補給對方。

他來愛他,來把最好的都捧給他。

宴會之所以要等到半個月後才舉辦,就是因為範情的要求嚴格,處處都講究。

他不想郝宿第一次正式的亮相草草了事,彆人合該看到他有多矚目。

至於他自己,倒是沒有怎麼想過。

範情皮.膚.嫩,人又不怎麼經得住,所以上回綁了繩子就在手腕上留下了痕跡。

郝宿乾脆將對方抱到自己.身.上.坐.著,看了看他的手,已經全部好了。

“到時候你可以和我一起出場。”

範情之前想要掌權,主要原因在於不確定郝宿的心意,擔心人會隨時逃走。

現在兩人心意相通,而且郝宿執行官當得好好的,那些討人厭的臭蟲也都已經解決了,他便沒有這個打算了。

因此兩人之間還橫亙著一個身份問題。

但那對於範情來說,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兩人現在的地位跟他當初的計劃略有出入,可路是正確的,當下掌握大權的是郝宿。

郝宿不怕,他也就不怕。

哪怕郝宿說,讓自己跟他一起出場,範情也沒有想過拒絕。

“好。”

範情對郝宿從來都是毫無理由地信任,聽他這樣回答,郝宿不由得親了親人。

“到時候有個驚喜要給情情。”

他沒說驚喜是什麼,但從郝宿接下來的行動中,範情大概猜測到了幾分。

首先是街頭巷尾突然出現了很多有關死去的伯爵大人的言論,無外乎都是對方當初做的惡事。郝淮自己也知道他做的事情不能被其他人知曉,所以一直都是暗地裡進行,送進莊園的少年們都是沒有什麼背景的,有些還是孤兒。

這件事被戳破以後,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誰能想象到,堂堂伯爵大人竟然會做出這種喪儘天良的事情。

其次就是郝宿在收到消息後,就立刻備案開始調查。他沒有因為郝淮是自己父親,就徇私舞弊,而是剛正不阿地將人查了個底朝天,並且將結果公示了出來。

接著請奏女王殿下,要將郝淮從墓地裡遷出來。

最後是側麵宣揚了一下範情在莊園裡的遭遇和所作所為,郝宿沒有讓人過多講述跟範情有關的事情,但恰恰是這種似有若無的消息,反而更顯現出了範情的無辜與勇敢。

先前他大義滅親,幫著女王殿下對付胡家,已經很讓眾人佩服了。現在得知他不畏強權,即使身處險境,也還是憑借自己的聰明跟郝淮周旋,更是讓人敬服。

至於郝淮的遺產全部給了範情,大家也隻會覺得大快人心,左右都是他人聰明,能夠化險為夷。

宴會開始之前,人們看待範情,已經不再是將他作為郝淮的情人了。

現在在大家的眼中,範情跟郝淮就沒有一毛錢的關係,甚至還是一個可憐的受害者。

郝宿的驚喜便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擺到了範情麵前,當宴會開始以後,兩人一同出場,任誰都能看出兩者之間的親密。

既然範情跟郝淮沒有任何關係,那麼對方再喜歡上誰也沒有相乾。

貴族的私生活大多混亂,哪怕範情跟郝淮有著名副其實的關係,又跟郝宿在一起了,被談論起來的時候,不過是一樁風流韻事。真正有所影響的,反而是在普通大眾之間。

而現在郝宿已經將唯一值得論道的關係都掐掉了,就算有人想指摘什麼,也都無從著手。

更何況,他還有最無可反駁的靠山。

開場舞還沒有進行的時候,女王殿下就親臨了莊園。她並沒有待多久,隻是留下了一句話。

當初郝宿立下功勞,女王殿下問他想要什麼,郝宿隻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範情。

女王殿下知道以他們現在的關係,想要在一起少不了流言蜚語,所以才會說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同時,也是在默許郝宿接下來的那些行動。

現在看來,對方果然完成得很好。

在場所有的貴族自從胡直山死了以後,都對女王殿下敬重非常,不敢有任何怠慢。

當聽到對方親自給郝宿和範情賜婚的時候,也隻是驚訝了一瞬,接著就是對兩人大片的祝賀與恭維。

等女王殿下離開以後,場麵更是熱鬨無比。

範情先前就準備得妥當,加上郝宿說過要給他驚喜,又另外吩咐了管家,是以當這場宴會臨時變了一個性質,成了訂婚宴會時,也並不突兀。

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

“喜歡嗎?”

郝宿擁著範情,跟他跳了第一支開場舞。這首曲子是他們第一次跳舞的時候放的,那時管家覺得跟兩者的身份有些不太相符,現在倒是格外相稱。

耳-鬢-廝-磨-間,郝宿的聲音伴隨著樂曲問道。

範情在女王殿下說出賜婚的話時,腦袋空白了一瞬。

他知道他會和郝宿在一起的,可沒想到對方竟然給了他這麼大的驚喜。

郝宿給範情找了一個最有力的保護傘,以後就算有人對他們的關係置喙什麼,也都隻能背著人討論。

否則的話,就是對女王殿下不敬。

他為他方方麵麵都考慮得周到,範情心裡甜滋滋的。

舞開始跳得不像舞,範情就這麼抱著郝宿,在舞池裡慢慢搖晃著。

“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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