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豪門養子(8)(1 / 2)

精神在看到衣櫃裡的兩件衣服時激蕩到了極點,這樣的舉動對於範情來說,實在是瘋狂至極。

他真的做出了偷竊郝宿衣物的事情,還是貼身衣物。

之所以敢這樣做,是因為範情知道,郝宿有很多衣服。就算偶爾少了一兩件,對方也不會察覺到。

可從郝宿的房間出來到現在,他的手也還是抖著的。

他覺得自己簡直鬼迷心竅到了極點,像極了法製節目中的主角。

可看到那兩件衣服時,一顆心又得到病態般的滿足。這種感覺令他頭皮發麻,甚至身體也在跟著戰栗非常。

範情甚至想要俯身,將臉埋在柔軟的衣料上麵。

隻是他剛有這個打算,房門猝不及防被敲響了,郝宿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哥哥,你在房間嗎?”

砰然的一聲,當下的情景與郝宿的聲音同時出現在範情麵前,讓他有一種自己做的事情要被拆穿的慌張感。

心態帶來的狼狽使得房門開了以後,郝宿就發現了一點端倪。

他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很日常地跟範情道:“剛從俱樂部回來嗎?”

聽上去有一種好像他才是一直待在家裡的那個人。

後者由於莫名的心虛,思路在不自覺地跟著郝宿走,聞言點了點頭。

不過隨即,範情就想起了自己一直在意的事情,悄悄觀察起了郝宿。

對方看上去跟平時也沒有什麼不同,範情將目光集中在了郝宿的嘴巴上麵,同樣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他記得自己那天哄著人親,過後不久,郝宿的嘴巴也有點紅紅的。雖然不像他那麼明顯,但還是留了幾分痕跡在。

至少,一眼望過去會知道他做了什麼事。

如果郝宿是去跟人約會的話,少年人之間,難免會有些情不自禁。

又或者,是他們早就親過了,所以才會沒有痕跡?

範情心裡亂七八糟的,沒注意自己看郝宿的目光越來越明顯。

“哥哥這麼喜歡看著我啊?”

突然的,郝宿笑意泛泛,說話的口吻充滿了打趣意味。

這話直接就將範情的意圖捉住了,他慌亂地想要收回視線,並且打算說點什麼。

“我……”

“嗯,那哥哥就看看,我跟平時有什麼不同。”

不等範情有所行動,郝宿就主動地將臉向對方湊近更多。還撇了撇頭,讓範情能夠將他的左邊臉跟右邊臉都仔細地觀察一遍。

哪怕是細小的絨毛,也都能捕捉到。

郝宿陡然地湊近讓範情措手不及,他被困在這樣的曖昧當中,卻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郝宿的氣息太具有侵略性的,它是那種溫柔的纏繞,在你無知無覺的時候,就已經將你包裹其中。等真正察覺到那天,則是掙脫不能。

明明被看的人是郝宿,可臉紅的卻是範情。

他被對方的話指揮著,下意識就轉了轉眼睛,分彆在郝宿的眼睛、鼻子和嘴巴上來回觀看著。

浴室那天,範情一開始根本就不敢看郝宿,可是後來頭腦被另一種感覺操縱,使得他隻能去看對方。

然而那種看又是沒有分毫意義的,是人在某種絕望之下本能地想要找一個著落點。

他看了良久,也沒有看出什麼結論,倒是郝宿稀奇地盯著範情道:“哥哥,你的臉怎麼紅了?”

語氣分明溫和又平靜,卻又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範情隻得將腦袋往後仰了仰,企圖增加自己跟郝宿之間的距離,讓對方不能再看清楚他的變化。

“有點熱。”他悶著聲音說出一個解釋,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想要捂住自己的臉。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哥哥在害羞呢。”郝宿的眼神如同春日的朝霞,微風徐徐之下,靜美柔和的雲朵襯在朝陽旁邊,美不勝收的同時,又給人以一種無可拒絕的吸引。

他在跟範情說話的時候,總是會將語調放慢許多,不管講什麼,都有一種要同對方耳鬢廝磨的感覺。

那一絲的不對勁再次出現了,範情的心裡產生了一個荒謬的念頭,他覺得郝宿……似乎在有意跟他這樣曖昧。

“怎麼不問問我今天去哪兒了?”郝宿笑著,重新站直了起來,那種曖昧還是隻多不少。

濃稠又詭秘的,彼此之間的氛圍像極了花瓣被搗碎成泥狀,卻又被郝宿的手沾著,慢慢抹在了身上。

混合物攜帶著馥鬱的香,又顯得那樣的靡。

可範情還是第一時間就將心底的念頭否決了,郝宿怎麼可能會故意這樣做?他隻是拿他當哥哥罷了。

他會親近自己,依賴自己,也是很正常的。範情覺得是他自己心裡存了不能說的心思,所以投映在他人身上,才會形成了同樣的效果。

範情看著郝宿,心中默默愧疚了起來。

“去……跟朋友一起玩了嗎?”這個問話太保守了,郝宿都已經看見範情眼裡止不住的好奇與探究,可因為那分克製,所以沒了坦然詢問他的底氣。

他有意頓了幾秒,才在範情的忐忑中回答:“不是朋友。”

不是朋友的話,是戀愛對象嗎?這一瞬間,範情的腦子裡又想了許多事情。

他想,如果郝宿真的談戀愛了的話,自己又要怎麼再去麵對他?

範情甚至想要把房門關上,他怕聽到郝宿的回答後,會忍不住哭。

聲帶澀得難以形容,範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又問出來的:“那是誰?”

“哥哥猜猜。”

似乎是很期待範情能猜這個答案,以至於郝宿臉上的神采都變得更生動起來了。

如果說範情剛才想從郝宿臉上試圖看出點什麼失敗了的話,那麼他現在則是成功地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跟平時不同的開心。

是在因為那個答案開心嗎?

範情整個人都好像陷在了一團泥濘當中,腿被拉著,無限地下墜。

他眼睫顫動,沒發現自己講話的時候看上去有多難過。

“女朋友嗎?”

難得能在範情的嘴裡聽到這三個字,但換一個角度,他總算是將這個問題問出來了。

不同於在裴廷秋麵前的點到即止,郝宿將手裡一直拿著的剝好的橘子掰了一瓣送到了範情的嘴裡。那指腹又一次在對方的唇上留下了力,指尖沾了的一點橘汁也留在了範情的嘴上。

他俯身,仔細給範情擦乾淨了。手掌半托在對方的下巴上,大拇指的指腹在唇上摩-挲著。

無端的,帶出一點禁忌感。

“哥哥,我沒有女朋友。”郝宿目光專注,等將範情嘴上的橘汁擦乾淨了後就放下了手。

範情在被喂著的時候就抬起了眼睫,此刻他的嘴被郝宿擦過以後,好似更紅了些,連邊緣處都透著漫漫之意。

他聽到了郝宿的回答,心底那些難過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郝宿的舉動帶來的興奮至極的感受。

郝宿喜歡的水果是草莓,範情喜歡的水果是橘子。他吃橘子又要仔細地將上麵的經絡都撕乾淨,還要挑甜的吃。

郝宿給他選的這顆一點也不酸,而且還剝得乾乾淨淨。

他簡直有點暈頭轉向了起來,連兩人還站在門口都快忘了。

“那是誰?”同樣的話,可再被問出來的時候,明顯開心了許多。

“是一個合作夥伴,我打算開間公司,到時候讓哥哥也入股,和我一起好不好?”

郝宿問好不好,又是透著格外的溫柔。像是在家門口撿了一隻可憐的小貓,把他帶回家,然後跟他說,給你搭一個小窩好不好。

又憐又愛的語氣,卻正因為淡淡的,回味才會格外悠長。

範情的耳廓都熱了起來,既是為自己剛才的猜測而不好意思,又是為郝宿的邀請而高興。

跟郝宿一起,這本身就有一種彰顯兩人親密的感覺。

“好。”連郝宿的公司要做什麼都沒有問,範情就答應了,“錢夠嗎?公司剛起步需要打點的地方有很多,要不要給你請一個職業經理人?”

範情以前在自家公司實習過,或多或少了解一些。短短幾分鐘內,他就已經為郝宿全方位地構想了很多商業計劃,甚至想要親自為他打理,也不知道要開公司的究竟是郝宿還是範情。

“夠的,哥哥到時候等著收錢就可以了。”

“不用經理人,我自己可以的。”

郝宿知道範情關心自己,因此又道:“需要幫忙的話,我會直接跟哥哥還有爸爸媽媽開口的。”

兩人站在門口你一言我一語,而那顆被郝宿帶上來的橘子也就這麼你一瓣我一瓣地吃完了。

等到郝宿離開的時候,範情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來找自己。

似乎,隻是為了跟他分享自己要開公司的事情?

他關上門,又撲回了自己的衣櫃邊。然後蹲在那裡看了衣服好半天時間,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將臉埋在了上麵。

郝宿說,他沒有女朋友。

郝宿目前還不知道範情偷了自己的衣服,他之所以一回來就去找對方,是基於對範情的了解。

兩人一整天都沒有見麵,範情肯定很想他。偏偏對方礙著這層身份關係,使勁地克製著自己不能做出什麼不該做的舉動。

回到房間不久,郝宿的手機就響了一聲,是一筆大額轉賬。他雖然說了不用範情幫忙,但對方還是給他劃了一筆錢。

他對範情的資產有點數,知道對方這是將一半都交給他了。

-

距離國慶還有十來天的時間,這期間,郝宿聯合鄭逸兩個人,將郝家捧得高高的,一時竟有些烈火烹油的架勢。

範理之前聽郝媃提到郝家,一直注意著他們的動向。這麼多年,夫妻兩個不光是為了郝宿的父母,哪怕是為了郝宿,對郝家也都沒什麼好印象。當年好友死的時候身邊連一個親人都沒有,誰看了不歎息,因此在郝家出問題的時候,範理也在其中插了一腳。

不過他的動作很隱秘,一般人不會注意到這點。

郝宿在對付郝家的時候發現了範理做的事情,明白對方是為了他和自己的父母。他不動聲色地,沒有動範理這條線。

原劇情中,郝家也是在這段時間落敗的,所以後來他們才會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郝宿身上。

郝庭在俱樂部無意間看到了郝宿後,就多方打聽了一遍。最後還真給他打聽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郝宿其實並不是範家親生的孩子。

其他人不知道,是因為範家對郝宿太好,沒有人懷疑過。可如果真的打聽的話,未必不能探聽出風聲。

基於此,郝庭又打起了另一個主意。

現在郝宿的身份明顯比郝家要厲害,就算對方真的跟他爸有什麼關係,也不一定會看得上郝家的財產。

但是換過來,他們可以利用郝宿的身份為自己謀求一些利益。不說彆的,光是攀上了範家這棵大樹,也是不得了的。

郝庭打算等自己把這件事做成了以後,再告訴郝東昇,省得到時候對方眼裡都沒他這個兒子了。

隻是不等他先動手,郝家的落敗就突然開始了。

在此期間,國慶七天假也來臨了。範情提前讓人準備好了他跟郝宿在遊艇上要用到的東西,假期第一天就帶著郝宿去了裴廷秋那裡。

真正出發那天,範情弄出來的陣仗比裴廷秋想的還要誇張。他還專門帶了幾名私人醫生,畢竟他們要在船上度過七天時間,防止郝宿會有個頭疼腦熱的。

“幸好我這遊艇買得夠大,否則的話都裝不下這麼多人。”

裴廷秋看到範情帶過來的這些人,眼睛都瞪大了不少,而後就跟對方開起了玩笑。

他是跟郝宿和範情經常有來往的,所以在一開始的驚訝過了後,也很快就接受了這一點。

而且裴廷秋覺得範情考慮得挺周到,萬一郝宿真的暈船,或者有其它不舒服的話,有醫生在旁邊看著也好。

倒是被他邀請來的其他人,則是頭一次直觀地體會到了範情究竟有多寵這個弟弟。

隻是出去玩幾天,那副架勢比彆人要出去一年都大。

不過他們也因此受益了不少,範家財大氣粗,範情又額外讚助了他們許多東西。比如專門從高星級飯店帶過來的廚師,還有每天中午吃的食材,也都是最頂尖的。

姚伸也在這裡麵,他就是跟郝庭一起去俱樂部的同伴。姚家想要參加裴廷秋的派對還是不夠格的,但他有個表哥,恰好跟裴廷秋的關係還不錯,就順便帶上他了。

上次郝庭似乎對郝宿十分好奇,因此姚伸在看到對方的時候,就不免多注意了一下。

隻是他還沒有看郝宿多久,就感覺有一道格外凜冽的視線落在了他身上。

他下意識地望了過去,發現竟然是範情。

姚伸悻悻地移開了目光,他沒想到範情對郝宿這麼在意,連讓人多看一眼也不行。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另一個表哥當時談戀愛時的情形,對方那個時候也是對自己的女朋友寶貝得厲害,護著人跟什麼似的。

可他表哥是對女朋友,範情怎麼對自己的弟弟也這樣?

姚伸沒想明白,最後隻歸結為兩人的感情太好了。

畢竟像範家這樣的家世,是該多注意一點。

“好了好了,人都來齊了,咱們正式出發。”

裴廷秋這回一共邀請了十幾個人,被範情帶來的那些人也有自己專門活動的地方,並且他們在這幾天領到的工資都是平時的五倍。

隨著裴廷秋一聲令下,遊艇就開動起來了。

“我有言在先啊,時間沒到之前,誰也不許找借口上岸。”

他們這回玩的就是刺激,提前上岸了多沒意思。

今天太陽有點大,裴廷秋還戴了個墨鏡。說話的功夫,就給郝宿和範情也發了一個,至於其餘的人,自己拿就行了。

“這有什麼問題,咱們先玩什麼啊?”

“前麵有個衝浪點,我們先玩衝浪。”裴廷秋朝裡招了招手,“有不會的也沒關係,我專門帶了教練來。”

他計劃得很周詳,不管是衝浪要用到的工具,還是衣服,都備好了。

“行,要不要比比,再搞個彩頭好了。”

都是年輕人,就算一開始因為範情和郝宿的出現有些拘謹,很快也都適應了。

氣氛一下子就被炒熱了不少,他們在討論的時候,郝宿同樣在跟範情說話。

“等會我帶著哥哥一起先試一遍。”他們靠著欄杆,海浪陣陣,郝宿俯低了身子在範情耳邊講道,“很容易的,不用太有壓力。”

“不過記得要穿件厚的衣服,不然打濕了會印出來的。”

這話被他說得有股格外的感覺,範情覺得海浪好像突然打在了他的心上。

他隻要稍微側頭,就能看到郝宿俯在他身邊親密的模樣。

手不禁將欄杆握得更緊了些,範情仰頭看人,克製著自己滂湃的情感,跟郝宿開始探討起來等會有什麼注意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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