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處處都透著溫柔矜貴,禁|欲|非常的人,怎麼……
範靜又一次驚愕於事態的發展,同時卻猛地往前躥了一下,處在了長時間的眩暈當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範靜感覺到吻又開始了。
這回隻是郝宿在單方麵地親,與其說是親,倒不如說他是在嘗著範意更準確。
可|恥感跟羞|恥感同時令範靜在掉著眼淚。
下一刻,他的腳底有些涼涼的。
範靜穿了鞋子的,是哥哥沒有穿鞋。
範意站在了客廳,人麵對著牆壁,兩隻手被向上扣在了牆上。茉莉花香開始圍繞在了兩人身邊,如果不是他的眼睛過於失神,很像是在透過牆壁看著範靜。
那樣他就會知道,自己的弟弟做了怎樣過分的事情。
可惜他什麼都看不到,眼前隻有一片白。
“在這裡,好不好?”
“可是我站、站不穩。”
何止是站不穩,分明是連話都說不好了。
“不要緊的,我扶著心心。”
茉莉花香很獨特,甜鬱又清雅。茉莉開於枝頭,同樣如此。
郝宿覺得範情有時候也很像是茉莉。
他開始從範意的後頸處親人,再是下頜。
範靜說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何種念頭的促使中,站起身。靠近牆壁的那一刻,人突然一個踉蹌。
親昵的對話還在繼續,儘管範意已經收斂了聲音,但他人就在牆邊,無論如何也能被範靜聽見一些。
那種聲音是範靜沒有聽過的,近得如同就在他的耳邊。
範意有人扶,但範靜卻沒有,他隻能磕磕絆絆地找來了一把椅子,勉強支持住了,一隻手亦放在了牆上。
他尋著聲音,身影差不多跟範意處在同一個位置。
一邊有郝宿,一邊沒有郝宿。
無論是哪邊,卻都能感覺到郝宿的存在,無比鮮明的。
他們都在隱著聲音,又都不太到位,於相同的時刻被郝宿發現。
範靜聽到郝宿的聲音比剛才更清楚了,他在問哥哥。
每一句話,都在顛覆著他對他的認知。
範靜仍舊跟傍晚一樣,範意回答一句,他也同步地回答一句。
幾乎不用思考,他說的話都是跟範意一樣的。
雙胞胎之間,連思考問題的邏輯也是相同的。
範靜第一次意識到,他跟哥哥之間究竟有多相像。
他還意識到,這回的時間究竟有多長。最後他根本都站不住腳了,哪怕扶著椅子都不行。
長夜漫漫,範意哪裡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夠感受到他所感受的一切。
明天不用去學校,他抱著郝宿更加肆無忌憚。
郝宿昨天跟範意約好了,今天一起去拜訪新鄰居的。
不過對方昨天鬨到後半夜才睡,早上沒能起來。等範意睜開眼睛的時候,郝宿已經不在家裡了。
他並不意外,昨晚睡覺之前郝宿跟他打過招呼了,說是下午的時候要去研究所一趟,有點事情要處理。
順便再接受一個學生的訪問,對方想要以科研人員為主角,寫一篇相關稿件出來。
範意醒來的時候,房間都已經被清掃了一遍,昨晚狼藉的垃圾桶裡換了一個新的垃圾袋。
郝宿出門前把家裡收拾乾淨了,就連範意今天要穿的衣服也被他掛在了一旁,夠夠手就能拿到。
“廚房裡煮了粥,醒來記得吃,下午四點回來。”
手機裡躺了一封郝宿發的信息,應該是在他還沒有出門的時候就發的,好方便範意一醒來就能看到。
他懶洋洋地在被子裡賴了一會兒床,末了又滾了一圈,躺在了郝宿的位置上。他昨晚過得很快樂,因為從來沒有試過在客廳,一度差點暈過去。
隨著被子的掉落,肩膀那一處添了許多的曖|昧痕跡也顯現了出來。
範意按了按語音鍵,發了聲早安出去,才穿好衣服去喝粥。
醒來都已經一點半了,喝完粥郝宿那邊也發來了信息,含著點笑意的。
“已經一點半了,應該是午安才對。”
郝宿發完,助理就將前來采訪的人帶了進來。
是一個他並沒有多少意外的人,但郝宿此刻還是表現出了些意外。
“小靜?原來是你。”
郝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讓助理先離開了,自己親自招待了對方。
因為郝宿的身份特殊,想要采訪他的話,必須提前預約,並且通過一係列的審查。
讓人查明了郝宿基本信息的那天,範靜就想出了這樣一個接近對方的辦法。
後來發現郝宿是哥哥的男朋友,他原本打算取消這次預約的。
可他最後又沒有這樣做,還在今天正式過來了。
“學校安排我過來的。”
範靜的表現跟郝宿去範家時一樣,為了不讓他起疑,還特意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了一句。
學校要求他們這個專業的人期末之前都要用心寫一份稿子,範意也要寫,不過他的主題跟範靜的不一樣。
他被安排到采訪科研人員這邊不假,可原本學校的那份名單裡並沒有郝宿。
是他自己決定要過來的。
郝宿笑了笑,以示了然。
“要喝咖啡還是白開水?或者果汁?”
對上郝宿柔和的視線,範靜正襟危坐,講出來的話都變成了一個個有棱有角的方塊。
“果汁。”冰冷的語調,回答得卻有些說不出的乖。
“橘子汁可以嗎?”
“可以。”
他跟哥哥的口味是一樣的,哥哥喜歡喝橘汁,他也喜歡。
“稍等一下。”
郝宿拿了個新的杯子,在裡麵倒了大概三分之二的果汁。
隻是拿過去遞給範靜的時候,他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香水味道。
茉莉花香的。
他看著範靜的眼神不變,很自然地誇道“好香,心心最近也很喜歡茉莉花香。”
茉莉花香四個字從他的嘴裡說出來,都好似變得不同尋常起來,令範靜陡然捏緊了手中的杯子,連耳朵都莫名燒紅了。
他想,郝宿是怎麼一本正經說出這樣的話。不知內情的人恐怕真以為他也是在說香水,範靜卻清楚,對方說的茉莉花香是另一樣東西,還是昨天用過的。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特意噴了這個味道的香水過來,隻是在進來之前,不由自主地就在商場買了一瓶。
他誇他香了。
範靜的眼瞳不易察覺地顫了顫,眼睫也動了一下。
像是一隻矜嬌非常的蝴蝶,扇了扇漂亮的翅膀。
“謝謝。”
範靜將自己的刻板笨拙掩飾在了表情的冷淡下,還又抿了一口橘汁,跟昨天偷吃的小番茄一樣甜。他微微的,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
好高興。
郝宿除了去範家那次,私底下跟範靜並沒有太多的交流。
加上每次見到他的時候,範靜表現得都是淡淡的,所以他們並沒有說太多日常的話,很快就進入了主題。
郝宿坐在了範靜的正對麵,兩人中間有一個很低的小圓桌。
奇怪的是,他們之間明明還隔著一些距離,可是範靜卻產生了一種自己被對方的氣息完全包圍了的感覺。
他聞不到自己身上的香水味,隻聞到郝宿的味道。
那是一種任何香水都比擬不了,深入靈魂的香味。
令他心生搖曳,令他心跳加速。
郝宿身上的香氣,哥哥也能聞到嗎?
采訪當中,聽著郝宿有條不紊地回答著他提出的問題,範靜的思緒卻忍不住飄到了另一個地方。
共感這項能力真的很作弊,郝宿第一天來範家的晚上,他匆忙走下樓的時候,甚至連味道都有所感應。
“所以我們負責的這一項……”
郝宿氣質優雅地說著話,範靜卻止不住在心裡齷|齪地想
他知道我也間接嘗過他的味道嗎?
他看著哥哥的表情也是像現在這樣的嗎?還是說,會是另一種模樣?
那一次,他是如何解開皮帶?
會以一種強迫命令的口吻跟哥哥說話嗎?
那種時刻,又會說出什麼樣的話?會罵人嗎?還是說,會溫柔地誇哥哥?
昨晚跟哥哥在一起的時候,又是怎樣對待著對方?
範靜盯著郝宿看得太久了,隻是表情認真,眼神平常,任誰也想不到,他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
因為是采訪,所以他能光明正大地帶了一支錄音筆,將郝宿的聲音記錄下來。
他的喉結忍不住動了動,不是因為說話,而是因為吞了一口口水。
麵前的郝宿,看上去跟他晚上感受到的截然不同。
可越是如此,就越讓他心潮澎湃。
他跟哥哥長得一模一樣,如果他願意的話,沒有人能區分得了他們。
郝宿在看著自己的時候,會想起哥哥嗎?會不會跟學校裡的那些人一樣,臆想著對方的表情出現在自己的臉上?
比如,他坐在他麵前,他想起哥哥昨天晚上,低泣求饒的樣子。
好想,好想知道。
他並不介意郝宿這樣想,他甚至希望他更加過分。
範靜的一杯橘汁早就見了底,剩餘的時間裡,除了看著郝宿以外,他的視線就都放在了對方的杯子上。
昨天進去郝宿房間的時候,他應該也喝一下他用過的杯子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