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緒世約沒能阻止爆炸,五秒的時間怎麼算也太短暫了,而他確實也不太熟練。
目之所及的一切消失之前是劇烈的火光,夢緒世約死死的將自己看到的地址記在心裡,然後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而另一邊,身為拆彈警察的鬆田陣平竟然乾起製作炸彈的活。
他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有製造炸彈的一天。
炸彈的結構他都熟記於心,製造一個也不是什麼難事。
難的在於如何向自己的同事們解釋。
但鬆田陣平沒有忘記了他的同事也一定見過夢緒世約這件事。
“馬自達!你沒事就好。”
看見炸彈爆炸,班長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怕犧牲的戰友又多了一個。
好在鬆田陣平平安無事的走了出來,這比什麼都好。
但鬆田陣平沒有空高興,他必須快一點造一個炸彈出來,然後將夢緒世約召喚出來。
“班長,我得造一個炸彈出來。”
大家都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最後是班長先反應了過來,“你要找那個孩子?”
“是的,罪犯在炸彈屏幕上設置了最後五秒才能知道hagi位置,現在隻有世約知道hagi到底在哪裡。”
在爆=炸=物處理班待過的,上了點年紀的,其實都知道夢緒世約這個孩子。
因為他自己就是當時的見證者,夢緒世約在知道自己認識他後,除非主動的呼喚,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他真的超級介意那件事。
而班長也是心存愧疚的,所以他沒有製止自己的隊員接觸夢緒世約,隻是提前告誡一下新人不要被嚇到。
“回訓練室。”班長立刻決定到。
隻有訓練室才有製作炸彈的材料,鬆田陣平前前後後也就花了十分鐘就組裝完成了一個簡易的炸彈。
夢緒世約也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之中等待了多久,他反反複複的念著自己記住的地址,害怕一晃神就忘乾淨了。
所以在看見光明的瞬間,他都還一遍又一遍的念叨著地址。
“世約?”
“你記住了嗎!”
夢緒世約總算是反應了過來,剛剛的他都有些魔怔了。
“我記住了。”
“那你愣著乾什麼,快去啊!”
他是離不開炸彈太遠,否則早就衝出去了,他比鬆田陣平還急。
“班長,炸彈就拜托你了!”
有什麼感謝的話都留到下次再說,當務之急是找到萩原研二!
鬆田陣平打了聲招呼就跑了出去。
夢緒世約也希望萩原研二能夠平安,但他隻能等到下一次見麵才能知道結果。
少年轉頭去看站在旁邊的‘班長’,恨不得立刻消失。
“我…”
“你…”
班長一直都想表達自己的抱歉,他看著屏幕另一邊的夢緒世約直到犧牲,卻什麼都做不到。
就算班長什麼都沒有做錯,可這件事依舊成為了他的心結。
兩人就這麼愣了好一會兒,在班長終於鼓起勇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夢緒世約卻先一步開口了。
“一木警官的事情,我很抱歉。”他低著頭,儼然一副做錯了事情的樣子,“我明明,能夠救下他的。”
教會夢緒世約大部分拆彈技巧的人,正是一木警官。
他也是班長帶的第一個後輩,兩人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班長愣了好一會兒,久到夢緒世約都以為他生氣了。
可是這件事又怎麼會是夢緒世約的錯呢?真正該死的都是那些製造
了炸彈的瘋子。
“一木是個好警察,他和來到這個地方的人一樣,都做好了覺悟。”
就算是真正的神明,也不可能救下所有人。
“知道你在最後也陪伴著他,一木一定不會害怕。”
夢緒世約神色動容,可已經非人的他是沒有眼淚的。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無數的情緒仿佛都在這一瞬間向他傾倒而來。
黑暗的世界裡,他記憶中的地址就是唯一的希望。
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待多久,隻是拚命的記著。
因為夢緒世約不希望再有人因為該死的炸彈犯死去了。
“我明明能救下他,可是…”
可他不願意。
——
鬆田陣平找到了萩原研二,確認好友還好好的活著,他才狠狠的鬆了口氣,撥打了急救電話。
“陣平醬?”過去了這麼久,萩原研二的傷情沒有惡化,於是在剛剛的響動中逐漸清醒了過來。
“你彆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萩原研二的記憶還停在自己和陌生男人搏鬥卻被陰了的地方。
“真是…遜死了,要是被大家知道…”
恐怕大家都會笑他技藝不精湛吧。
好友的思維怎麼在某種程度上和夢緒世約達成了同調?不過鬆田陣平現在也沒精力和萩原研二討論這個事情,“你能用力嗎?”
“能,放心吧我沒事…”
萩原研二比了個大拇指,努力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鬆田警官果然還活著,真是奇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