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修筠性格軟弱這件事在京城可以說是人儘皆知的事實,原本鎮北將軍將人一起帶過來的時候,眾人已經做好了會被拖後腿的心理準備。
可沒想到公孫修筠卻讓她們大感意外。
大概是一開始就沒有報什麼希望的緣故,看到公孫修筠居然有了出乎她們意料之外的表現的時候,瞬間就讓所有人對公孫修筠刮目相看,這一點,也是鎮北將軍始料未及的事情。
可即使是在眾人的稱讚聲中到了目的地,公孫修筠還是撐不住了。
不管他偽裝得多好,也不管他多麼的忍耐身體上的不舒服,但是本能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原本這一路走來,公孫修筠心裡一直記掛著晨曦,心心念念的都是晨曦的安危,忽略了身體傳來的不舒服的信號。
等到人到了目的地,心裡緊繃著的那根線一斷,整個人就撐不住了,瞬間吐了個昏天地暗,嚇得鎮北將軍還以為公孫修筠出了什麼事情。
明明一路走來,什麼事情都沒有,怎麼到了目的地,整個人反而是不對勁了?
鎮北將軍心裡記掛著公孫修筠的事情,也沒有心思去想晨曦的安危,一進城就直接帶著公孫修筠去看大夫。
這一看,看出了一個大驚嚇,可把鎮北將軍給氣壞了,要不是現在離京城已經很遠了,鎮北將軍大概能直接提刀去公孫丞相府將公孫丞相剁成爛泥,順便將公孫丞相府所有的人都給殺了,即使是這樣,也不能磨滅鎮北將軍心裡的怒火。
“大,大夫,你會不會是看錯了?”
鎮北將軍顫抖著聲音,臉色慘白的問道。
“你,您在看看,會不會是看錯了?”
“嘿,你胡說什麼呢?”大夫也是一個暴脾氣,看到有人質疑她的醫術,瞬間不滿的說道,“我在這裡行醫十幾年,從來就沒有誤過診,你少在這裡敗壞我的名聲。”
大概是看鎮北將軍的臉色實在是難看的過分,大夫一想起自己剛剛的診斷,在收斂自己的脾氣,開口說道:“你也彆太絕望,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奇跡的,我的醫術不行,幫不上你,說不動你將來能夠遇到一個神醫,現在的問題就能夠迎刃而解了。”
“對,你說得對,你說得對。”
鎮北將軍這會子也是六神無主了,聽到大夫這麼說,瞬間就把這句話當做了救命稻草,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就這樣用力的拉住。
“哎,你這個人......”
大夫也就是這麼隨口一說,聽到鎮北將軍還當真認為自己的醫術不行,可把她氣的不輕,要不是看到對方的臉色在聽到她後麵胡扯的話之後來開始轉好,她非得和鎮北將軍理論好這件事情。
“大夫,能否請你對這件事情保密?”
鎮北將軍也知道這件事對公孫修筠的影響,開口問道。
“放心吧,我不會往外說的,”她是一名大夫,對病人的病情守口如瓶是她最起碼的醫德,“但是病人有權利知道這件事,你不應該瞞著他。”
“我......”
鎮北將軍如何不知道公孫修筠有權利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可是修筠以前過得太苦,好不容易脫離苦海,嫁給了太女,過上了一段安穩的日子,她實在是不忍心讓他知道這些事情,再傷心一次。
“他遲早會知道這件事情,與其通過彆人的嘴告訴他,倒不如你一開始就將事情說清楚,免得讓他到最後措手不及,這是我給你的建議,你自己考慮清楚吧。”
說完,大夫就轉身進去,給公孫修筠開藥方。
“大夫,我是怎麼了嗎?”
公孫修筠雖然沒有聽到大夫和鎮北將軍的話,但是他透過門看到了鎮北將軍難看的臉色,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的簡單。
他不怕苦,也不怕累,他就怕自己以後沒有機會,能夠繼續陪在晨曦的身邊了。
很顯然,鎮北將軍的臉色和大夫對他病情避而不談的模樣,讓公孫修筠有了不好的聯想,還以為自己是得了什麼絕症,即將不久於世了。
“沒事,”鎮北將軍走進來說道,“就是大夫說你舟車勞頓,傷了身子,這段時間必須好好靜養,找人這件事,你就不要摻和進來了,乖乖的等消息吧。”
看著鎮北將軍勉強的模樣,公孫修筠也知道她在說謊,但他清楚,要是自己執意要問的話,鎮北將軍也是不可能和他說的,公孫修筠就乾脆專做自己被鎮北將軍的話說服了,沒有在多問。
自己的情況怎麼樣,大不了也就是一個死字,再壞能夠壞到那裡去?
公孫修筠很看得開,他唯一放不下的,就知道晨曦一個人了。
一想到之後自己不能陪在她的身邊,或許自己死了之後,她的身邊會出現其他的男子,他的心裡就像是被誰狠狠地抓住了,痛到不能呼吸。
“宿主。”
躺在床上養傷的晨曦忽然聽到初代的聲音,還以為是刺客找到這裡,快速的起身,不僅僅閃到了腰,還把一部分剛剛愈合的傷口給扯開了。
“怎,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