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麼大的一件事,卻沒有一個人通知他們。
齊淮心微微沉了沉,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赫連奇。
他生性溫和,卻不代表沒有脾氣。
隻是現在麵對的情形還比較陌生,齊淮還是忍住了心底的憤怒。
“那男的也太過分了!”齊伊可沒齊淮能忍,他一隻手拉著小齊祺,小指輕輕摳撓著他的掌心,要做壞事了。
被摳撓的齊祺有些慌亂,可齊伊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所以齊祺頓了頓,還是眨眨眼,緊張地將自己體內蘊藏的大海力量傳給了齊伊。
他們海族並沒有比人類多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隻是在萬年鮫珠的蘊養下,他們多了一個小小的能力,用全身的海能量,可以讓欺負他們的人倒黴。
顯然,齊伊為了讓這個範圍和深度大一點,偷偷拉上了齊祺,還沒讓齊淮發現。
於是之後,整個節目的開場錄製就沒能錄製下去,而齊伊和齊祺兩個小崽子也在做完壞事後差點維持不住人形。
也就有了齊淮慌亂地找餘或,而餘或慌亂地跑過來,並打電話給宴守的一幕。
*
宴守過來的時候,餘或正在宿舍大門口和節目組的人交涉。
“什麼叫做我的藝人嬌氣?你們節目組做到提前通知的義務了嗎?”
“違約?來來來掰扯掰扯到底是誰違約,我今天非得講一個理不可!”
“看什麼看,我藝人過敏沒好能給你們看嗎?有什麼過敏的我早就在提交表上寫了,你們自己不提前做好交涉怪誰?”
宴守靜靜地站在人群外,看著餘或舌戰群儒,默默遠離戰場。
不過餘或眼睛很尖,一眼就看見了在背後躲躲藏藏的宴守。
他雄赳赳氣昂昂地推開人群,將圍觀的工作人員都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餘或連忙將宴守拉進來,聲音壓低,“我的祖宗你終於來了,我都快撐不住場了!”
“怎麼會,”宴守扯扯嘴角,餘光看向已經呆滯的群眾,“做得挺好。”
餘或靦腆笑,“哪裡哪裡。”
他帶著宴守進入宿舍內,齊淮一個人忐忑不安地站在衛生間門口,他看著宴守,手指都僵硬了。
“王……”
宴守目光略過齊淮,精準地看向門,“人呢?”
齊淮更緊張了,“王,其實沒多大問題,多泡泡水就,就……”
宴守麵無表情的漂亮側顏像是一個高冷的雕塑,完全不為所動,他扒拉開站在門邊的齊淮,扭開把手轉身就進去了。
齊淮眼眶瞬間紅了起來,知道他們給宴守惹了麻煩。
這個脾氣本來就不好的王,會不會直接丟下他們不管了呢?
不知道自己的冷臉給了孩子多大的腦補,衛生間裡麵仿佛成了一個水樂園,地麵上全是濕噠噠的小水灘。
宴守先看了看在洗手池裡泡著像個毛絨玩具一動不動的齊祺,又轉頭看向躺在浴缸裡有著接近兩米淡粉色大尾巴的齊伊,語氣意味不明,“出息了。”
齊伊沉默了下,不甘心地抬頭看向宴守,“是他們先欺負我們的!”
他們有什麼錯?明明是那個叫赫連奇的欺負他們,排擠他們!
齊伊從小就和族人不一樣,族人很正常,隻有他是白色的,透著血管讓全身都呈現一種淡粉色。
族人擠兌他,排擠他,在他產生智慧的時候,還曾經傷心的想著,為什麼他沒有爸爸媽媽,為什麼所有和他長得一樣的族人都不要他?
直到化形後,他進入了海族這個群體,找了一個愛照顧人的座頭鯨當哥哥,寂寞感才逐漸被驅逐。
齊伊心底還是渴望著父愛母愛同族愛,更是厭惡極了這種不明緣由的排擠。
所以他衝動了,但他知道宴守不會聽他的理由。
齊伊紅著眼眶扭過頭,“我的錯,彆罵大哥和齊祺。”
宴守挑眉,“我說什麼了?”
齊伊還是扭著頭,微微抬起頭顱,不想掉眼淚,在宴守麵前示弱。
背後的齊祺乖乖地小聲重複,“您說出息了。”
宴守點頭,不解,“那哭什麼?”
齊伊頓了下,慢吞吞地轉過來,看著宴守那張冷淡的臉小心翼翼,“你不是罵我的?”
“罵什麼?”
他不是來泄憤生氣的,是來解決麻煩的。
宴守冷淡地轉身,單手放在小企鵝的腦袋上,指尖微微閃起光點,緩緩流入小企鵝的身上。
很快,小企鵝就渾身發燙起來,沒幾秒就瞬間變成了個光溜溜的小少年。
齊祺迷茫地眨眨眼,緩緩低下頭看著□□的自己,沒反應過來,“我變回來了?”
恰好這時候,餘或擔心那脾氣不好的老板將他的心頭寶罵哭,一邊推門進來一邊忙忙叨叨地碎碎念,“老板啊咱們公司就這麼幾個頂梁柱你就算生氣也得悠著點……臥槽!”
餘或顫抖著食指指了指齊祺,很是崩潰,“祖宗你怎麼可以不穿衣服!”
齊祺委屈低頭,“我剛變回來沒有衣服。”
餘或忍無可忍,“那你也得遮一遮啊!”
齊祺更委屈了,“我們企鵝也不需要遮啊。”
餘或一拍腦門。
是他想錯了,這群魚能懂什麼!
怪就怪老板,為什麼不給人穿衣服!
披件外套也行啊!
餘或膽子大極了,他怒氣衝衝地瞪著宴守,準備發表長篇大論說服老板,卻發現那邊的氣氛似乎不能讓他插足。
宴守將齊祺身體給穩定好後,轉身去給另一個彆扭的小家夥穩定身形。
他看了看滿杠的水,冷靜道,“伸頭。”
齊伊帶著蹼的手指驟然攥緊,半天沒有動彈。
忍耐到極致的宴守直接將手搭拉在他腦袋上,“反應太慢了,練練。”
齊伊:“……”
齊伊偷偷地用餘光看著宴守,半晌,等魚尾慢慢縮回去後,他才有些彆扭的說,“我闖禍了。”
宴守聲音平靜無波,“才知道?”
齊伊頓了頓,不懂,“你不罵我啊?”
宴守沒有回答。
他並不想罵,罵人費力氣。
他也不想回,回複費時間。
等齊伊尾巴全都縮回去後,宴守這才站起來,“好了,下次乖點,死不了彆找……”
他的話音停留在最後一個“找”字。
浴缸裡,齊伊小心翼翼地捧著四五顆碩大的淡粉色珍珠,語氣說不出的難過。
“你和傳聞中的不一樣,對不起,”齊伊手往上湊了湊,扭過腦袋彆彆扭扭道,“雖然不值錢,但是很好看,我,我也隻有這個了。”
他不禁試探著去觀察青年的表情,而被他獻寶的青年仍舊冷著那張臉,他玉石般冷漠的側臉上全是不講人情。
齊伊有些沮喪地收回手,知道這個禮物拿不出手了。
他還在考慮著要拿什麼來報答他們王時,對麵他們冷漠高冷的王聲音涼涼,
“哪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宴守:……我不怕麻煩,快給我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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