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奇演的角色叫羊扶燈,孤高自傲,也有本錢,他因為昏君的不重視,改投鎮北王,然後鼓動鎮北王謀反,成功在史書上記了一筆。
但同樣的,這個角色妻妾成群,在後來還沾染了和親公主,娶和親公主後他得寸進尺,還貪汙,最後被禹王斬首示眾了。
說是主角,不過是因為他活得最久,戰線拉得最長,需要他當攝像頭罷了。不管是熱愛音樂的大將軍,還是大楚忠心耿耿的將領,又或者是昏君各個龍子,都能給觀眾一個深刻的印象。
而他呢?
赫連奇氣得不行,偏偏陳導還一直罵他,他不禁埋怨起了自己經紀人,為什麼給自己這麼個角色。
宴守靠近的腳步一頓,顯然記起了這個大禹。
他曾經造反的一個國家,三小隻舞的《將獨行》的來源處。
心情複雜,沒想到這麼有緣。
陳導繼續扯著嗓子罵:“還有你,影帝影帝,拿了個獎就飄了?蔣齊修是一個熱愛樂器,有情有義的大將軍!他甚至還願意為敵國將領編曲《將獨行》,他灑脫大氣。你拘謹做什麼?”
那影帝連忙賠不是,他和陳導已經很熟了:“好好好,我去琢磨琢磨,最近狀態有些不好。”
宴守:“。”
他深吸一口氣,拉了一個路過的人問了句:“知道齊祺在哪嗎?”
“齊祺?”工作人員暈暈乎乎的問,“在化妝間準備,他們馬上要來拍戲了。”
基本每一個拍陳導戲的人都會空出時間,專注這個戲,不僅能學到很多,更多的是,陳導每次都會不滿意很多條,然後換彆的組拍戲。
宴守點頭,問了方向後,隨口道了聲謝就往化妝間走,這劇組的氛圍還是不適合他。
臨近化妝間,還能聽見齊祺緊張的聲音:“哥,我會不會哭出……來啊?”
齊伊也擔心:“你不帶感情不行嗎?”
“可不帶感情,導演嫌我僵。”
宴守微微挑眉,難不成這是哭出珍珠了?
他輕輕敲了敲門,裡麵的兩小隻識趣的閉嘴,乖乖地等著宴守過來。
因為這部戲裡的配角一個比一個大咖,齊祺和齊伊反而沾光,也拿了一個化妝間。
他們緊張地看著進來的人,特彆擔心是那個凶巴巴的導演。
不過下一刻,帶著黑色口罩的宴守虛虛地將門關上,語氣散漫:“來看看你們。”
“王!”
兩聲不同音色的叫聲一個比一個驚喜,他們毫不猶豫地上前拽住宴守的一角,那濡慕的目光毫不遮掩。
宴守現在拍腦袋已經很擅長了:“餘或說你們哭了。”
齊伊有些不好意思:“沒有的,我是在,是在練戲,就是我不太會哭。”
他說著,有些苦惱:“我這個角色要經常哭,可我要是哭出珍珠怎麼辦?”
宴守找了個地方坐下,“兩個辦法。”
宴守的方法非常粗暴:“去學表演,控製住自己,這邊先不來了,或者我幫你拔苗助長一下,提前步入成年期。”
為了宴守,宴守肯定願意他們去學表演慢慢來,他要收割珍珠,但為了小崽子的未來,他也知道,這個戲很重要。
能夠給他帶來無窮的好處。
所以,宴守讓他自己選。
齊祺有些猶豫。
其實,他很喜歡拍戲,但是他知道,自己一旦步入成年期,就沒有珍珠了,可王需要珍珠,王很缺錢。
他對他們已經很好了,齊祺覺得自己不能任性。
他剛張嘴,那邊坐得隨性的宴守提前開口:“等會兒給你拔,現在,教你演戲。”
齊祺一愣:“可是我……”
宴守擺擺手,隨意翻開了劇本,看看齊祺的人設。
一個外表傻白甜其實是芝麻餡的九皇子。
這人設和他遇見的九皇子倒是差不離,就是他倆一起的時間沒這麼多,畢竟宴守高冷。
他隨意翻了一頁:“不會哭就體會,劇本看熟了?”
齊祺紅著眼眶點頭:“背熟了,用,用聽書軟件背的。”
還挺認真。
宴守也認真起來,抽問:“鎮北王是九皇子什麼人?”
齊祺打起精神:“恩人。”
宴守:“。”
他無奈糾正:“是敵人,他們都要一起爭皇位的。”
齊祺不解:“可他對鎮北王很好,還和鎮北王撒嬌呀。”
宴守眼睛眨也不眨:“這是笑裡藏刀,雖有濡慕但在心裡王位排第一,哥哥排第二,鎮北王第三,跟我試試。”
宴守看著這異常中二的台詞,忍了忍,還是進入狀態:“孤問你,三皇子在哪?”
齊祺還在考慮宴守說的話,但在宴守慵懶瞥來的目光裡,他突然心頭一緊,憑本能的纏著聲道:“我,我不知道。”
宴守渾身氣勢驟然加重,話都沒多說,隻是微微抬起手指,齊祺就紅著眼睛蹲下來:“嗚嗚嗚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嗝……”
他可憐兮兮地,那紅腫的眼眶不停地往下掉珍珠,居然是黑色的。
看到珍珠,宴守忍不住破功了。
他勾起嘴角,渾身的氣勢都卸了,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這不就會了,把珍珠撿撿。”
齊祺還沒反應過來,抽噎著撿珠子,努力控製自己的眼淚,就是太害怕,還一直在打嗝。
宴守無奈扔了瓶水過去:“沒凶你,緩緩。”
齊祺緊緊抱住水,像是護住傳國玉璽一樣。
一旁站著的齊伊這才回過神,一臉驚歎:“好厲害啊,您……”
不等他說完,門外,一個激動的胖子擠了進來:“不錯,你有興趣拍戲嗎?”
胖子陳導放下豪言:“隻要你來,你就是我的主角!我給你加戲!對,你就是我唯一的主角。”
加戲?開什麼玩笑。
宴守冷言冷語:“我不拍。”
“為什麼?”陳導難遇知音,一點都不想放手,“你看你就是個天生的演員啊!你是我的鎮北王,我若是沒有你,這部戲還有什麼意思!”
他這部劇非常重要,隻要拍出來,就能在國家台播出,他必須儘力。
宴守扯扯嘴角:“我是天生的老板,不拍戲。”
陳導不放棄:“老板怎麼了?這叫兼職!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安排妥當,以你的時間為主!”
他毫不猶豫地加價:“我給你五百萬,做我的主角!”
宴守:“我開海洋館日入五十萬。”
陳導吹胡子:“一千萬!我自掏腰包出五百萬!”
“……”宴守還是不答應,“我忙。”
再高的,陳導也拿不出來了,他苦著臉,一點都不想放過這個好苗子。
他咬咬牙:“這樣,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你當我的鎮北王。”
宴守態度堅決,他並不想念那個越來越霸總的台詞,正當宴守準備拒絕時,陳導幽幽補充:“我在娛樂圈人脈很廣,我可以!”
宴守心動了:“我準備投資一部綜藝,差一個導演。”
陳導大拍胸脯:“讓我來!我什麼風格都駕馭得了!我徒弟拍了三部爆火綜藝,我們一起,要是不紅你罵我!”
他知道,宴守鬆動了,他一定毫不猶豫答應任何問題!
宴守提出條件:“一百萬,減少我的鏡頭,拍戲時間早十一到晚六,當然,我可以當你們顧問。”
他的條件也讓陳導非常心動:“我對大禹和大楚很熟悉。”
可不是,他就是那個推翻規則製定規則的人,誰能有他熟悉?
陳導一拍即合:“成交!”
宴守難得儘職地給自己家海洋館拉生意:“裡麵有海上的場景,可以去我那海洋館拍戲,他們都很配合,也更加真實,不用特效了。”
陳導原本有些猶豫,宴守又道:“你可以去看,報我名字免費。”
看在新苗子還沒簽合約,陳導還是答應了,連忙帶著合同找宴守。
宴守倒是沒有什麼不情願,他醒著也是醒著,找點能賺營業額和好處的事做也不是不行。正好引蛇出洞了。
反正也不累。
而且宴守記得,自己當鎮北王的時候,百分之八十都是坐著的,非常閒!
宴守看完條約,確定沒有坑後,直接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陳導還在感慨:“好字!”
宴守隨口應了聲,轉身遞手到齊祺麵前:“珍珠。”
齊祺連忙將珍珠遞了過去。
難以置信,他居然要和王一起拍戲了?
宴守接過兩小隻的珍珠,一邊拔苗一邊叮囑道:“我去看齊淮,你們加油。”
依舊言簡意賅,說走就走,陳導差點都攔不住。
等順利拿到宴守電話後,陳導總算樂滋滋地笑了起來,和齊祺齊伊搭訕:“哎呀,這是你們哥哥?”
齊伊搖搖頭:“他是我們叔叔。”
“叔叔?!”陳導目瞪口呆,“他,他看著也就二十來歲,叔叔?”
齊祺乖巧回答:“對呀,他很年輕的,是我們小叔。”
他已經知道很多人類的東西啦!
陳導了然,不禁對自己的眼光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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