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兔子成精的速度狂奔過九頭蛇基地迷宮一般的走廊之後,身後大呼小叫的追兵們漸漸看不見了。
雖然真的很想把自家室友的腦袋敲開,看看裡麵還是不是本尊,但死侍並沒有膽子這麼乾。畢竟喬伊斯因為第二次被人當成冬兵懟了,臉色正介於“我才不要背這個鍋”和“我馬上就把你們全炸上天”之間,以至於整個人看起來都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要是誰再不知好歹地惹毛了他,死侍毫不懷疑,就算是有彼此同居的情誼在,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把自己埋了。
比如現在。
即將拐過某個拐角,並聽到了從對麵傳來的槍械上膛聲和沉悶腳步。死侍‘嘿’了聲,正要拔刀出去砍人,卻被旁邊伸出的一隻手生生擋在了原地。
“把HK416和M16給我。”
帶著一臉‘我很不爽我要殺人’的表情,喬伊斯難得打算替室友把這群找死的蠢蛋一起搞了。而也樂得看他如此上進,死侍開開心心地收回拔刀的手,轉而去摸自己粉嫩嫩的彈藥包,卻在下一秒被這空空如也的手感凍在了原地,表情飽含驚嚇:“Shit我的包呢?!!”
“又丟了?”
早就懷疑韋德跟他的裝備有仇,就算自己給他帶進了基地,稍不留神就又不知道扔到了那個犄角旮旯裡,喬伊斯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了。看了眼在身上一通亂找還打算把衣服扯下來繼續摸的坑比室友,他眼皮都沒動,一腳將死侍踹到一邊,自己則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了兩把小刀,握在手裡就衝了上去。
“你能記得帶瓜子,為什麼就不能多帶點彆的?”
每蹦出一個詞就割開一個倒黴鬼的喉嚨,效率高得就像屠宰場的切肉機。死侍看著喬伊斯把九頭蛇特工當成白菜,一刀一個小朋友,嘴裡還慢悠悠地說著話,突然有種他下一刀可能就要切到自己身上的錯覺。
韋德胯.下猛得一涼。
“我這次好歹還記得從車上帶下來。”
一邊搖頭一邊捂著檔瘋狂後退,死侍心驚膽戰地這麼開口道,企圖離這個不知道被開啟了什麼鬼畜開關的殺手遠一點。但還沒等他踏出安全範圍,喬伊斯就長臂一展,右手拎著他的脖子把人拽了回來,嚇得死侍吱哇亂叫,條件反射了夾緊了大腿:“哈尼這個得給我留著!萬一它長不出來呢!!”
“……你說什麼呢?”
剛要開口,就被對方直達天靈蓋的慘叫噎了回去。喬伊斯瞪著他半晌,考慮要不要就這樣成全他,最終還是默默翻了個白眼,拎著死侍懟到他們旁邊某扇厚重的金屬門前。
“我隻是想提醒你。”他滄桑地歎了口氣:“我們可能到地方了。”
死侍:“……”
哦。
在長達十秒鐘的沉默之後,兩人同時移開了目光,並企圖粉飾一種飄渺虛無的和平。把自己從一個奇怪的姿勢扭回正常形狀,韋德在那扇平淡無奇的金屬門邊轉了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彆的,眼神有些疑惑。
“這是哪兒?”他扭頭問道。
“我不知道。”喬伊斯回答得很乾脆:“大概是哪個瘋子的實驗室吧。”
“那你怎麼確定我們要找的地方這裡?”
“我不確定。”
雖然說出的話像是在開玩笑,但語氣卻很平靜。在死侍被自己噎死之前,前殺手終於欣賞夠了對方難得無語的動作,屈尊降貴地朝門鎖的地方揚揚下巴。那裡已經損壞得十分嚴重,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麵貌,而仔細去看得話,會發現這種破壞方式對於兩個人而言都非常眼熟。
“這是?”伸出手在門框邊的半個手印身上比了比,死侍搗了搗指尖陷入金屬的縱深,恍然大悟:“剛剛那個把我扔出去的哥們乾得!他的那條大力金剛臂!”
嗯。
點點頭,雖然冬兵來這座基地乾什麼也沒事先通過氣,喬伊斯也不知道他想找什麼。但能夠吸引對方的東西必定是這裡很重要的東西,就算已經被對方帶走也可能會有線索遺落。於情於理,他確實都有必要進去看看。
這麼想著,他收回還在滴血的小刀,在死侍身上擦了擦,隨即率先推門而入。
“轟——”
門被推開的聲音在室內像是驚雷般回蕩,雖然實際重量確實重得要命,但這顯然對喬伊斯構不成什麼問題。很快就將大門推開了足夠一個人進去的縫隙,兩人彼此點點頭,由死侍最先溜了進去,喬伊斯殿後,在沒發現什麼問題後,又再度合了起來,以防被追兵發現。
“這裡跟我們上次待的差不多是一個鬼地方。”
打開牆上的燈光,死侍四處看了圈,沒找到什麼特彆的,有點失望地搖了搖牆角堆放的營養艙:“那哥們說不定進來之後就走了。”
“那可不一定。”
因為剛剛的斷電,此時操作台的電腦在重新亮起後,定格在了剛剛被人翻看的頁麵上。喬伊斯大致掃了眼,發現是九頭蛇最近的某個運輸計劃,似乎在打算將這座基地裡存放的基因樣本運送到英國某處,並跟某個倫敦的某個罪犯頭子協商了路線,看上去像是又要搞事的樣子。
往後翻了翻,發現‘Zero’的基因樣本也在此列。喬伊斯冷笑一聲,插上U盤,把上麵的資料一股腦拷貝下來,並將它放在了自己下一個毀滅名單上。
“怎麼啦?哈尼你找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