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 以一個彆開生麵的重逢為起點,他們三人開始了誰都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的同居生活。
由於這棟公寓樓的格局都是兩居室,就算喬伊斯先斬後奏, 把兩室之間的牆給砸了,也沒法再變出一個臥室給冬兵居住。因此, 雖然死侍嚷嚷了好幾次他不介意哈尼跟自己睡一張床, 巴基還是住在了他原來的房間裡,隻把兩間公寓的客廳合二為一, 組成了一個頗為寬敞的起居室,足夠三個人在裡麵進行任何活動。
對此,死侍和冬兵都無所謂, 倒是喬伊斯還挺開心。畢竟他的工作台上實在堆了太多東西, 能有個地方讓他放開手腳倒騰實屬不易。於是, 他也毫不客氣地占了采光最好的角落, 越發狂熱地撲在他那些迷人的小玩意兒上,頗有幾分要變身機械狂人的意思。
他早晚得把房子炸了。
看著對方在工作台上埋首發奮的模樣,死侍抱著他的彩虹小馬,這麼跟冬兵評價道。
而雖然也有類似的擔憂, 但相比於對此一竅不通的死侍,擅長使用各種武器的巴基事實上還挺喜歡喬伊斯改裝過的槍械和其他裝備。有那麼一陣子,他甚至熱衷於替對方進行實彈測試,每隔幾天都要掛著一堆軍火出門, 出去乾一架之後再回來給出自己的專業意見。搞得那一會兒整個紐約的九頭蛇都風聲鶴唳, 人人自危, 生怕哪會兒就被一個全服武裝的冬日戰士破門而入,變成了他試槍的靶子。
“以後可以去隔壁試試,紐約越來越難找到幾個像樣的九頭蛇基地了。”
把金屬臂往喬伊斯的工作台上一砸,看著對方熟門熟路拆開葉片檢查電路。巴基眯起眼盯了會兒,想起另一個他至今未得到答案的問題,還是有點不甘心地問道:
“我覺得他們好像都很驚訝我居然還在紐約的樣子,你到底都乾了些什麼?”
“反正是好事。”
聳聳肩,給對方的胳膊換了新的校準器。喬伊斯隻當自己沒看到巴基瞬間深邃起來的目光,實力拒絕討論這個話題。
廢話,要是說他真把實話說了,這位還不直接跳起來掐死他。
事實上,想把九頭蛇的注意力從附近引開很容易,隻需要一個似是而非的消息就夠了。喬伊斯隻是在紐約另一個區露了下麵,將Zero也回到了這座城市的情報鋪在嗨爪們麵前,很快就轉移了他們的矛頭。再加上第二天美國隊長秘密離開複仇者大廈,疑似前往墨西哥搜尋冬日戰士的蹤跡,更是讓嗨爪們認為自己的搜尋方向從一開始就錯了。冬日戰士必定不會在深受重傷的情況下還冒險停留在附近,必定已經通過什麼手段離開了美國。於是,他們便派出一部分人手前往紐約另一頭搜尋Zero,另一部分偷偷跟住美國隊長,想要虎口奪食。所以最近紐約的嗨爪數量才顯得那麼可憐而單薄。
而至於史蒂夫為什麼會這麼配合,喬伊斯最大的心虛就來源於此。冬兵不願意向對方救助,也不願意把自己的消息讓美國隊長知曉,這點喬伊斯看得很清楚,他也沒那麼大膽子敢瞞著巴基和他爹暗通曲款,因此隻能放了個假消息出去,算是涮了對方一次。要是巴基知道他這樣暴露自己,還把史蒂夫往九頭蛇眼皮子底下推,就算目的是為了給他掩飾行蹤,那也完全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災難,不打得他當場去世才怪。
“總之,我什麼都沒乾。”就算乾了也不會讓你知道。
努力挺起胸膛,毫無愧疚之意的迎著巴基的視線這麼開口。喬伊斯拿著螺絲刀戳了戳他的上臂,帶出一連串火花,成功讓對方吃痛地‘嘖’了聲,差點一巴掌把他的腦殼掄成兩半。
“最好是這樣。”劈手從對方搶過螺絲刀,扔進了角落裡的一堆失敗的實驗品裡。巴基用力瞪他一眼,臉上清清楚楚表達著“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和“我要揍你一頓”的意思,要不是死侍正好開口喊他們吃飯,喬伊斯估計他們又要打上三人同居以來的第一百二十一次架。
是的,第一百二十一次。
而作為包容了兩個頂尖殺手和一個變態的公寓,這棟樓直到現在居然還堅/挺地佇立著,沒有坍塌成一片廢墟,其實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都很超乎他們的想象。
事實上,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像實際上也是凶神惡煞的亡命之徒,但喬伊斯和冬日戰士其實脾氣還都可以,最起碼不會因為在街上被踩了一腳或者撞了一下就不依不饒地拔槍把人的腦袋打開花。但就算如此,麵對臉皮厚到連聖人也能氣到升天的死侍,那點因為不想自找麻煩而硬生生練出來的忍耐力就宛如天邊的浮雲,怎麼都不可能再抓得回來了。再加上他們誰不是輕輕一捏就死了的那種脆弱之人,住在一起久了,不隻是死侍,就連喬伊斯和巴基這樣本來井水不犯河水的兩人也會經常大打出手,用實力決定自己在家中的地位。
雖然這個‘地位’大部分時候都是指誰能多吃一塊鬆餅,誰要多拖一天地板,誰可以在晚飯後掌握遙控選擇電視節目……之類的,沙雕日常。
“我訂了外賣,你們是要吃披薩還是漢堡?”抱著好幾個盒子關上門。死侍搖搖晃晃地走到喬伊斯的工作台旁邊,十分熟練地展臂一掃,把台子上的東西叮裡哐當掃了一地,騰了個足夠他們吃飯的地方出來:“先說好,可樂隻有一杯,隻能是我的。”
“又吃這種東西?”極其嫌棄地瞥了一眼,喬伊斯伸手隨便拿了一份,把腿翹上麵前的桌麵:“我們的廚房是乾什麼用的?”
“你們還有廚房?”
也隨手拆了一盒披薩,發現自己想吃的口味已經被喬伊斯拿在了手裡,甚至正要往嘴裡送。巴基眼神一凜,出手如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搶過了對方手裡的披薩盒,以及嘴邊上六分之一塊披薩。而當喬伊斯一臉懵逼地反應過來自己的午飯被搶走了時,他手裡已經空空如也,對麵的冬兵則像倉鼠一樣動著鼓鼓囊囊的臉頰咀嚼,還順便用長輩的氣勢對他進行了告誡:
“不要把腳放在飯桌上,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