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外援(1 / 2)

在以三人之力用一天時間作死了‘同居守則’之後, 公寓裡又恢複了原先混亂的樣子。

對這件事真心實意感到遺憾的隻有喬伊斯。他身處於一個他本身並不知道的修羅場裡, 倒是挺想讓死侍和Zero能表現的正常一點,不要總是把自己夾在中間進行那些幼稚而降智的明爭暗鬥。但不幸的是那兩人的想法則跟他正好相反。而至於巴基, 他已經在第一個上午就放棄了扭回三條脫韁野狗畫風的愚蠢企圖, 認命地接受了自己身處一群傻x中間的事實,也懶得去做什麼口頭上說教, 轉而實行了更符合冬日戰士一貫風格的方法,直接上手教育。誰不聽話揍一頓就好了, 如果不行,那就兩頓。

而在被低氣壓的巴基捶了好幾次之後,哪怕皮糙肉厚如死侍, 也再也不敢在大清早隨便折騰,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擾了對方的清夢, 引來這世上最可怕的殺手追殺……雖然的確死不了,但挨上幾發乃至十幾發火箭炮, 就算是死侍也是會怕的。

“你們感受過被爆炸的榴彈送上天一分鐘都沒有落地的絕望嗎?”

又一次帶著滿心瘡痍爬了回來。死侍哭天喊地地朝沙發上翻白眼的喬伊斯一路跪滑了過去,隻覺得全世界都充滿了凜冬的寒意, 隻有懷裡哈尼的大腿還有些溫度:“媽呀,我覺得我簡直就是在被一頭北極熊開膛破肚, 還他媽是身上掛著一整個軍火庫的那種。”

“你可以當著他的麵說你把他形容成一頭熊。”

眼疾腳快地踹在死侍的胸口, 以防他就這樣把臉埋進自己的大腿根(他真的這麼乾過)。喬伊斯見怪不怪地這麼開口道,同時穩穩地把手裡切好的水果盤遞給旁邊虎視眈眈的Zero, 順便拍掉了對方想偷偷去摸刀的手:

“誰讓你非得不長記性去惹他?連Zero現在都不敢了。”

是啊, 所以他每天早上才拉著你賴床直到冬兵起來, 占了你多少便宜你都沒發現嗎?

向來是不吝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對方的,死侍這麼忿忿想道,第無數次對Zero那小子居然能跟喬伊斯同床共枕而充滿怨氣。

就算公寓裡能住人的房間也就那麼幾個,沒多餘的給那小子了。但他完全可以為此做出偉大的犧牲,把自己的房間讓給Zero,自己去跟哈尼擠一張床啊!

——可滾你媽的吧。

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Zero連個白眼都不想送給死侍,乾脆又往喬伊斯身邊挪了挪,直到快要坐上對方的大腿才消停,用實際行動朝死侍進行了示威。

韋德嫉妒地眼睛都紅了。

“不過,說起來,你們有沒有覺得雞媽媽最近心情一直很差?”

跟自己永遠的敵人互瞪了會兒,然後就被喬伊斯遞過來的蘋果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決定暫時休戰。死侍熱淚盈眶地享受著室友難得一見的溫柔待遇,咬了口削過皮的果肉,隨即想起了另一件事情:“是每個月都要有幾天的那種問題嗎?可他以前沒這個毛病啊。”

……你敢把這話當著冬兵的麵說一遍嗎?

表情有點慘不忍睹,輪番表達著“說得好”和“死都是自己作出來”的意思。喬伊斯長歎口氣,已經放棄了拯救對方的想法,但同時他也不得不承認,韋德雖然是個毫無疑問的坑貨,但他在某些時刻的確對某些事還挺敏感。

“你觀察得還挺仔細。”詫異地看他一眼,喬伊斯把腿收到沙發上,順帶把旁邊緊緊挨著自己的Zero當成了人肉靠墊:“怎麼發現的?”

“開玩笑,他表現得那麼明顯,發現不了就是我眼瞎了好嗎!!”

把啃完的果核扔向角落的垃圾桶,正中紅心。死侍想起這段時間每次被他打斷冬眠的巴基熊,那可不就是一副‘我今天就要你死’的模樣,怎麼看怎麼不是個正常人,要是他這樣都意識到對方心情很壞,那他簡直愧對自己曾經挨過的子彈。

“說真的,他不會是因為在哥譚的時候被人暗算了,還沒緩過來吧?”想了想,他提出了一個自己覺得最靠譜的假設:“要是我被人控製了,差點把自己的室友弄死,我也會非常不開心的。”

盲生,你發現了華點。

“差不多就是這回事。”跟冬兵待得久了,多多少少能從他慣常的麵無表情中看出來點對方的情緒。喬伊斯聳聳肩,基本讚同死侍的看法,隻除了他認為對方所有的糟糕情緒其實應該隻集中在“居然又他媽的被九頭蛇洗腦了”上,並對於在這種狀態下把死侍揍成什麼樣毫無愧疚。

“那我們怎麼辦?跟他談談有用嗎?”

並不知道他家哈尼如何在內心對自己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嘲諷,死侍愁苦地這麼開口問道:“我不想再被他當成人型靶子了。”

如果有用我們還在這兒乾什麼。

喬伊斯沉默了下,朝韋德身後看一眼,沒有說話。反倒是Zero把手裡的果盤放回原處,抽了張紙,語氣裡難得不帶任何尖銳的情緒。

“你可以問問他又沒有用。”

他這麼說道。而死侍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他就感覺一陣屬於冬天的寒意從身後飄過,緊接著就是金屬臂運行的低沉嗡鳴聲,離他的腦袋不過半米的距離。

鑒於公寓裡有鐵胳膊的人兩個都在自己麵前,那這個從背後晃過來的人是誰,就很好理解了。

韋德條件反射般抱住了頭。

不過,預想之中鐵拳並沒有落下,頁片校準的動靜也越來越遠。帶著兩隻碩大的黑眼圈從自己房間裡走出來,冬日戰士就好像沒看見地上抱頭反省的死侍一般,直直從他身上跨過,去廚房給自己接水去了,也不知道到底將他們的對話聽進去了多少。

不過,無論聽沒聽見,他並不打算就此和他的室友多說一個字,這是不爭的事實。

大概還是覺得他們無法理解自己吧,喬伊斯漫不經心地想道。雖然這間公寓裡的每個人都各有各的不幸,但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一群把自己搞得支離破碎的神經病們身上的麻煩已經足夠多了,並不需要有彆人再來增加負擔。他們彼此隻能在地獄裡互相陪伴,而非將對方從這一攤死水中拯救出來。

“巴基。”掐指一算他們從哥譚回來的時間,自覺這種狀態差不多應該到頭了。喬伊斯停頓了下,叫住了正端著杯子準備往房間走的冬兵:“能幫我一個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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