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喬伊斯和Zero對視一眼,產生這個計劃,到最終成功實施,整個過程不過幾秒。而要是兩人在任何一個環節配合出錯,現在翻倒在路中間被炸成煙花的就是他們了。但兩人卻好似稀鬆平常一般,仿佛做到這種地步並非是他人眼中無法複刻的奇跡,隻是呼吸那樣自然。
“是是是,你車開得不錯,還順便英勇地救了我,我應該對你感激涕零。”
把空掉的彈匣重新揣回兜裡。喬伊斯聽得出Zero聲音裡無聲的抗議,自然不會擰著他來,隻是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並忍不住自己隨時隨地想逗對方一把的欲望:“那我以身相許怎麼樣?”
“你本來就是我,所以也是我的。”
看他一眼,Zero並不為所動,但聲音卻低了下去。讓喬伊斯很容易就能夠分辨出,他並非玩笑,而是很認真地在回答這個問題:“你就不能更有誠意一點?”
……這小子。
倒是被他嚴肅的表情搞得有點怔愣,喬伊斯偏過頭看了他一會,眼底湧動著難以解讀的暗流,就像夜晚鋪滿蒼穹的滿天星子,明明那麼璀璨而美麗,卻讓人永遠無法探尋到其中究竟隱藏了什麼。
“你想要什麼?”
他的目光中流淌這令人無法讀懂的複雜,以致於說出口的話也像是某種隱忍的試探。
“……如果我說,我想要你的一切……不止是當下的一切,你會給我嗎?”
聲音輕得近乎耳語,哪怕是喬伊斯這樣經過強化的聽力,也隻能聽得出幾個破碎的詞語。他有點疑惑地偏頭看去,對上Zero隱含著期待和落寞的目光,突然覺得像是有什麼卡在了喉嚨裡,讓他無法草率地說出任何一個字。
而Zero隻是用力看著他,眼底似乎壓抑著喬伊斯無法看透的衝動和本能。然後在他能說出什麼之前,又重新扭過頭,將視線專注地落在前方的道路上。
“你剛剛說什麼?”
並不確定那一閃而逝的執拗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喬伊斯略微挑起眉。
“我什麼也沒說。”語氣又恢複了一貫的平和與漠然。Zero搖搖頭,表情完美得沒有任何瑕疵。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不能冒著任何可能失去對方的風險。哪怕有一點點可能,那都會讓Zero怕得要死,他不敢賭。
“你覺不覺得我們應該討論點彆的?”
略微鬆開被自己握出了好幾個指引的方向盤,Zero在喬伊斯帶著審視意味的目光中轉移話題。明顯不給對方探尋的機會,並且在心裡生出一絲可悲的、對於對方之前不肯將心事告訴自己的報複感。
他們是同一個人,本該沒有任何秘密。但現在卻都對彼此隱藏了些無法說出口的什麼。
“你的意思是?”看了對方幾秒,隨即放棄了繼續探索的衝動。喬伊斯向後靠上椅背,最終還是選擇遵從了對方粉飾出的和平。
“九頭蛇為什麼會派這麼幾個人,在這種時候追擊我們。”
金屬手指點在方向盤,Zero毫不猶豫地這麼開口道,很顯然在和嗨爪特工突然遭遇時就已經在思考這個問題:“他們應該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話,這點手段時絕對沒有用的。”
“就算我們不在一起,這種行動也隻是在他們失敗的履曆上再記下一筆罷了。”
點點頭,確實覺得這裡麵似乎有一個被他們都忽略了的東西。喬伊斯胳膊撐在窗邊,托住自己的下巴。雖然經常抨擊嗨爪裡全是一群智障,但他確實相信,做出這樣沒有效率的事情根本不符合對方的作風。
“如果是你的話,你在什麼情況下會派人在大路上追殺一個明知不可能就這樣被做掉的目標?”
他看向Zero的側臉,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微微皺起了眉。
而Zero此刻的表情也並不輕鬆。
“你想的跟我是一樣的。”他這麼回答道:“如果是我,這麼做無非就是兩種情況。一是我對那群特工有意見,直接派他們來送死……”
而第二種,就是這隻不過是個獵殺遊戲的開始。他會先讓這些注定失敗的人消耗對方的耐心,然後趁他們解決危機放鬆警惕之後,就可以——
“完成必殺的一擊。”
喬伊斯頓了頓,幾乎和Zero的大腦同時得出結論。
而與此同時,就仿佛要印證他們所言一般。在車輛駛過某座高架橋時,他們都聽見一聲悶響,車頂就像被重物砸中那樣猛得下凹,仿佛有人跳到了他們的頭頂。
隨即,就是一陣濃重的殺意蔓延開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