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玻璃門,冷氣鋪麵而來。
全宥娜看看被拉著的手,再看看一馬當先走在前麵的金太亨,隻覺得被握的地方有點燙。
兩人不知是偽裝太好,還是什麼,紋身店裡的人對他們沒有半點起疑,就如同普通顧客一樣。
坐下後,金太亨一臉自然地放下手,仿佛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或許他真沒想太多?
“這家店是彆的親故推薦給我的,很多藝人都來,技術不錯也會保密,沒有出過什麼新聞。”他說。
全宥娜點點頭,既然他能帶她來,又這麼保證,那該是沒有問題的。
“這是最近爆款的花樣,您們可以挑選看看。”店員招待一下便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全宥娜將披散的頭發往耳邊一捋,認真地翻看起來。
“沒有滿意的嗎?”金太亨在旁邊看她幾乎快翻完了,察言觀色沒見她對哪個感興趣,便出聲問道。
“一般來說紋身不是對自己有特彆的含義嗎?為了好看而大眾...有點不想。”全宥娜合上冊子,坦誠地說。
成為朋友雖然不至於無話不談,但很多事說起來可以不必拐彎抹角。
金太亨低音調的一聲“啊”,然後有點失落的,道,“早知道就不賣關子,早點說讓你想想,準備了。”
但這又是他精心策劃想要給全宥娜一個驚喜的,“抱歉。”
全宥娜卻好笑,“為什麼又道歉啊。”
好像一直都是,不提信息裡的活躍吧,隻要現實裡見麵,他都逃不過的在為各種事情道歉。
金太亨撓撓頭——帽子,笑得一口白牙,傻氣兮兮的。
然後他想到什麼,跑去櫃台借了紙跟筆。紋身有的人會挑現成的樣式,也會有人喜歡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借來東西並不為難。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來給你畫吧?賦予上意義。”他看著人的時候真摯又專注,感受不到一絲敷衍,頗有自信。
全宥娜心中一跳,抬眼看他,上挑的眼角像是要飛向天際。
她審視金太亨說的含義,但遺憾未能品出什麼。
他就很坦蕩,接收到全宥娜的目光還無辜地回視......
“畫不好的話,我可不要。”全宥娜說。
金太亨眉開眼笑,“當然了,相信我
嗎?我現在有想法了。”
全宥娜聳肩,“看到成果再說咯。”
相信什麼的有用,不好看、沒意義以為她不會嫌棄?
切。(樸多彬式不屑)
“這融合了我對你最開始的印象,還有對你的祝願。”金太亨正經說話的時候,很輕易地散發魅力。就像是嬉皮笑臉慣了的人突然正經,會引起注目,好奇。
全宥娜不可避免的被挑起好奇心,“哦?什麼?”
“不是靠說的,你稍微等一下。”他像是哄孩子一樣,語速都變得可愛。
聞言,全宥娜閉麥,看他微垂著眉眼,握著筆寫寫畫畫。
不是,說是畫她,半天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這般畫能畫出什麼?
全宥娜偶爾刷幾下手機,順帶瞄他幾眼。
“好了!”金太亨收工,將筆蓋上筆帽。
她湊過去看,差點沒抽過去。
“你彆告訴我,這個畫的是我?”她難以置信。
隻見紙上引人矚目的地方畫著一張人臉,隻有五官。眼角都挑到天邊去了,光從這點看來除了她沒誰了?
畫的挺抽象的,醜醜的又隱約有點傳神。
相信他的她才是個傻子?
“嗯,印象就是這個啊。”全宥娜摸摸臉,雖然說起來她對顏值什麼的不怎麼敏感,但她也不至於那麼醜吧?
她眯起眼睛,對給金太亨到底留下了什麼印象,她好奇來著。
金太亨嘿嘿,“不是這個,我畫畫畫像找感覺的。”
全宥娜:???
她對所謂的成品都不報多少希望了。
金太亨將手抬開,露出了他真正畫的。
他講解著,“宥娜你呢,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蝴蝶一樣,翩翩欲飛,偶爾會落於掌間卻也會很快飛走,好似沒有什麼能讓你停留的。這次受傷後希望你能重新開始,破繭重生,再次展開你的翅膀,天空都任你飛翔。”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很適合講故事,也適用於講解,給人信服的感覺。
至少全宥娜再看這線條圓潤胖胖的蝴蝶,產生了親近的感覺。
破繭重生,再成蝶?
好像不錯。
他畫得雖然不是多麼精致,隻能算簡筆畫,但也有獨特的一份韻味在,加上他賦予的意義,好像看上去還不錯?
“怎麼樣?”
全宥娜拿
著畫便是最好的答案了。
雖然打了麻藥,腳上鈍鈍的,但電刀在腳上動作的時候也是會有些疼的,特彆是還親眼看著,仿佛加倍。
一轉眼,卻又見金太亨也坐在一旁的位置上,他挽起了袖子。
“你做什麼?”
“有難同當呀。”他理所當然地道,“事實上我也想要紋試試看很久了。”
前話還讓人有點感動,結果後麵半句才是真相吧。
他紋在肩膀往下一點的位置,衣服稍微一遮就看不見。
“我也挺怕疼的,所以紋小點。”他轉頭對著全宥娜齜牙。
全宥娜輕笑,突然又慫了?
有些分不清他前話是真的,還是後話是真的。但他舍命陪君子,說到底她心裡上也是感謝的。
新鮮出爐的紋身,顏色比較實。全宥娜腿形好看,也很白,皮膚很嫩,紋過的周圍有些紅腫。
紙上畫起來有點醜萌,沒想到紋到身上還挺像樣的,胖嘟嘟的小蝴蝶走動間仿佛真有翩翩欲飛之感。
金太亨抱著手臂看自己的,也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