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腳下如同玉石的台階,沉思了一會才邁步前行。
作為一個修士完全可以大步向前,但她卻沒有這個打算。
就開始像是一個凡人一樣慢慢前行,順便看看這個問心路的情況。
她的每一步路走起來都是十分穩重而緩慢,而玉真就一直跟著她的後麵。
但並沒有和淩霄說話,她發現這位做事實在是很謹慎,應該是猜測出來一些東西。
她並沒有告訴淩霄,這個問心路上的台階有著太多的幻陣,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整個人陷進去。
淩霄慢慢地走著,隻是走著走著,她仿佛換了一個場景,就看見小小的自己,被爸爸媽媽帶著去爬山。
小小的她走起來搖搖晃晃,就像是一隻搖搖擺擺的小鴨子,行走間好幾次差點摔跤,都是爸爸媽媽把她護住。
原來在自己很小的時候竟然是這麼的好玩,爸爸媽媽也是那麼的年輕,一個都是滿頭的烏發,在她這麼想到時,那個場景一下子如同泡沫一樣碎開。
淩霄恍然大悟,竟然是幻陣,其作用是將自己記憶中的一些場景還原,事實上這一幕應該早就被她本人遺忘,不知道怎麼這一次竟然會情景再現。
“爸爸媽媽!”她無聲地叫喊著,這一刻的她眼睛有些酸酸的,他們還好吧?等著我,我一定會回到你們身邊。
她不想要落淚卻不想讓人知道,就把自己的眼睛閉上,過後睜開了眼睛,右手抬起來放在眼前,良久才放下。
這一刻的她不由地想起來金剛經的偈子: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仙俠世界的她是一個少年人,而幻陣裡看見的自己是一個小朋友,那麼哪一個是真正的她?
是現在的她?還是過去的她?亦或者是將來的她?淩霄站在那裡沉思,應該都是她。
說起來她已經穿越了好幾個世界,真實的她不是幻境裡的幼童,也非少年人。
真的算起來是中年人的心態,淩霄為了計算,就去專門回憶了一下。
第一個世界是她停留時間最長的,有二十多年時間。
第二個世界應該是短一些,是十多年左右。
而第三個世界也是十年左右的時間。
第四個世界不到十年。
上一個世界總共幾個月。
這麼一算,可是活了不少年。
這麼算一下的話,她活了不少年。
在她的身後玉真十分驚訝地看著,這是怎麼了?
她感覺到淩霄身上露出來情緒,這說明她有七情六欲。
可惜的是她要跟著淩霄一起往前走,不知道淩霄幻境的情況。
要是百煉閣準備收徒的人倒是有機會看看是怎麼一回事,以確定是否收弟子。
玉真現在倒是能夠去看,但她發現隻要離開淩霄一定範圍就會遭遇精神汙染那個大問題。
她為了預防萬一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淩霄,她發現這個神秘的修士一直是十分沉穩,破幻陣挺快的。
玉真奇怪了一會就放棄追索的想法,算了,在她看來淩霄本人根本就是一個小怪物,令她都不能完全看透。
淩霄接著往前走,經過一次次幻陣的考驗,有些熟悉的場景讓她很快就察覺到竟然是之前穿越過的世界,人生被她改寫的原主紛紛出現。
看到這一個個原主後,淩霄有些想要看看取回身體控製權的他們會怎麼樣,她自認為自己做任務時一向感覺自己挺為原主著想,但在原主眼裡真的是那樣嗎?
可幻陣裡的原主並不一定會這樣認為,畢竟她和原主根本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從小接受的教育是不一樣的,這導致了一個問題:三觀不同。
要知道因為彼此三觀上的不同,勢必讓原主和她在處理同一件事上時,處理方法是有所不同,區彆不小。
而幻境中的顯示出來原主在淩霄走後有著不同的想法,甚至不乏埋怨她將自己的將來變得有些難辦。
比如說第一個世界的原主,她膽小柔弱,隻想著怎麼能夠好好宅在自己的房間裡好好保命。
可淩霄到來後的舉動,絕對讓她不可能依著前世的生活軌跡而活著,讓她有些惱火。
她想要好好活下去,就要保證其他人絕對要看不出自己根本不是原本的淩霄。
這就要必須保證自己的人設不倒,偏偏這個人設是淩霄搞出來的。
淩霄在幻陣裡看到那個原主在抱怨她多事,讓她很難做。
對於幻陣裡的那個原主抱怨,淩霄倒是沒有生氣。
那個原主會有些不高興,可以理解的。
後來的生活方式也是淩霄強加給她。
有些怨氣是可以理解的。
這是幻陣,是一種可能性。
也許真正的原主會有彆的想法。
此外淩霄發現自己並不後悔這麼做。
讓她像原主一樣天天縮在房間裡的生活方式活著。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怎麼看都是在養豬場裡那個豬玀鑼。
既然是這樣寧可讓原主活得累一些,而不當什麼都不能乾的笨蛋。
淩霄並不在意原主會不會抱怨,在原主回歸後就連續幾個月培養原主的習慣。
到了最後原主已經是變得不怎麼像自己,這才是淩霄很痛快走人的原因,原主要靠自己努力。
也許原主會有一定可能抱怨淩霄搞亂自己的生活,但原主心裡更害怕沒有人在意的生活,她應該不會像是幻陣裡的那個幻影,她會努力過好生活。
還有其他世界原主會怎麼樣想,淩霄就特意思考了一下,包括上一個世界的原主會怎麼想,她自認為是儘量做好相關的事情和人情,如果還是有人不滿意,那也沒轍了。
在問心路走動中她有了不少感想,就把這些記下來,這樣感覺挺好,曾經疏漏的地方這一次在問心路上表現出來,也有了自我修正漏洞的機會。
在問心路上淩霄一步步走著,同時她也在捫心自問,自認為自己已經儘全力,完全是問心無愧。
玉真能夠看出來淩霄的步伐走起來並不急促,也不怎麼大,但她的脊梁一直是挺直著。
她有些不明白這位的出身,說她小家子氣吧?她在很多時候十分的大氣。
可在看到一些東西時又是十分幼稚,仿佛根本就沒有看見過一樣。
讓玉真一時間無法判定她是來自哪裡?是怎麼樣的人?
淩霄要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感覺好笑。
作為九州人多少都是知道九州神話。
小時候聽過什麼盤古開天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