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現場的場景看上去過於詭異。
當時大明麵無表情地抬起頭摳了摳自己的臉,然後淡淡地回過頭去,假裝什麼都沒看到,問小若道:“李若鵬先生,我的電動剃須刀到什麼地方去了?”
出人意料,他並沒有做出什麼吸引人目光的舉動。
也沒有這方麵的意思。
甚至有點沒事找事想把小若引開。
無辜卻被當做擋路石的全職保姆小若當時正在吃早餐,聞言從手機屏幕上抬起了頭,大聲說:“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說是這麼說,然而小若的身體比嘴巴更加誠實,還是被大明調虎離山走了,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地埋怨:“上輩子欠了你們什麼啊,我好端端一個戰隊經理,被你們使喚成外賣點餐員,一級保姆,掛著經理的名頭乾這樣那樣的活兒——我覺得領導層應該給我加工資。”
大清遠遠地說:“你彆忘了我們俱樂部現在的大老板是虞玥的哥哥,你這樣當著人家老板妹妹的麵前說工資,是不是在暗示點什麼?”
小若憤恨地看了大清一眼,好像這瓜皮剛剛斷了他的財路。
大清:“………………”
好的,他明白了,這狗賊是真的想明裡暗裡暗示虞曜加工資。隻不過有賊心沒賊膽,心裡可能已經把加了工資以後該去乾啥買啥吃啥都謀劃好了,嘴上卻不敢說。
按照大清對小若的了解,這人就是這樣的,其實不是很擅長花言巧語,可是應該他乾的事情,他一件都沒有少做。
同樣一聲都不敢吭的,還有虞玥。
她的心跳得飛快,幾乎要脫離胸腔的保護投身無垠的宇宙。
有一個瞬間她覺得一切全都完了,好在大明沒有進一步的舉動。
不得不說,跟陸岐在一起,有一種正在偷龍的刺激感。
而罪魁禍首毫無悔改之意,附在她耳邊低聲說:“公布出來就啥事也沒有了。”
“是的,當然。”虞玥整理了一下自己麵部的表情,“但是大比賽還沒有結束之前,貿貿然將這件事情說出來,我並不認為是一件好事。”
“好,那不說,你把工資卡拿著。”一向說一不二的陸隊霸難得讓了步。
隻是他的讓步顯然是有條件的,而條件看起來隻好不壞。
就是手裡那張卡。
和虞玥的一毛一樣,每個月的工資和績效都從這邊走。
陽光下它和它的主人一樣,泛著好看的金邊,帶著無邊的誘惑。
腦海中有個聲音對虞玥說,收下吧,收下你就知道這張卡裡到底有多有錢。
……能買很多個皮膚的那種有錢。
虞玥從不覺得皮膚多。
替補輔助小尾曾經說過,“那些粉絲覺得她無欲無求,完全是沒見過她給遊戲充錢的樣子。那種不僅大號要有,小號也要有的神仙,怎麼可能跟清心寡欲拉得上鉤呢?”
她也不是買不起皮膚——一個皮膚才多少錢?
她隻是饞陸岐的卡。
“拿著。”那人又耐心地說了一遍。“你太清心寡欲了,吃得喝的玩的全都不在意,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討好你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所以工資卡給你了,這回彆又悄悄塞回來。”
……不,她沒有。
是小若乾的。
“我拿走了的話,你平時……”
雖然職業選手集體行動,現在又是賽程內,小若害怕他們吃壞肚子,於是就連吃飯都統一了,可是這並不能代表就沒有了花錢的地方。
她拿走了工資卡,陸岐如果哪天需要花錢的時候該怎麼辦呢?難道眾目睽睽來跟她要嗎?
虞玥:……
轉念一想,似乎還挺科學。
畢竟陸岐就是這麼個狗逼。
能號召起幾十個人來圍觀他獻花的人,能有多低調?
宣誓領土主權這種事,他簡直做得得心應手。
果不其然,後者似笑非笑地回答道:“那就要看夫人願意賞我多少零花錢了。”
忽然一道冷冷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你少在那裡妖言惑眾,有本事你把另外一張卡掏出來啊。平時工資卡就是你拿來好看的,現在居然還順便把我們小姐姐給忽悠上了——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就連你這樣的狗比都能得到小姐姐,而我單身到如今?”
陸岐回頭一看,是一張熟悉的麵孔,頓時放下心來,糾正道:“也不是,其實你的網戀也談了好幾次了,就是沒成功而已。”
甚至連麵基的過程都不存在。
大明給她上了分,對方驗收之後就將他甩了。
……屬實是慘。
陳年往事被提起,大明一噎:“……”
艸。
想他這麼秀的一個射手,對方不要,聽說最後那女的還不小心找到了一個騙子,被騙了很多錢。
所以說,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不過,往事隨風,大明大手一揮,“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說說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其他人呢?”
大明:“早上車去了。我連我哥哥都不想要了,就想聽聽八卦。”
虞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當你的哥哥屬實是慘。
大明:“……我從你的臉上看出了你內心的想法。”但他也不是特彆在意,“我說我回來刮胡子等會好化妝上鏡,讓等我十分鐘——扣去剛剛廢話的三分鐘,現在你還有七分鐘時間,用來告訴我,你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經曆了什麼,綽綽有餘。”
陸岐覺得不是很有餘。
“簡單來說——”
大明打斷他:“你可以具體一點,我很有耐心。”
陸岐:“……”
但是我並不是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