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沒出息的想法,爾芙搖搖頭,驅散越來越大的腦洞,將注意力落在了淨室門口。
少時片刻,四爺就穿著一身繡著竹葉紋的馬蹄袖中衣從淨室出來了。
“早就說不讓你做針線,免得傷到眼睛,你就是不聽爺的話。”四爺扯著身上熨燙平整的中衣,嘴角微微上揚著,有些得便宜賣乖的說道,但是是人都能看出他很享受穿著爾芙親手繡製的新衣的美好感覺。
“哪有那麼嬌氣,這都是針線房裁剪好送過來的,我也就是抽空縫幾針而已。”爾芙聞言,起身上前幾步地來到四爺身邊,抬手撫平了衣襟上幾縷細微的褶皺,笑眯眯的答道,同時也不忘指著領口和袖口的繡活兒,炫耀著自個兒的手藝,“這些都是我照著爺親手畫的花樣子繡的,瞧瞧,不比針線房的繡娘差吧。”
“確實不錯,針腳細密,一看就是用了心的。”四爺這才注意到領口和袖口位置不甚起眼的繡活,他抬手拂過袖口位置的竹葉紋,一副很欣賞樣子的誇讚道。
“我也就是隨便做做而已,要是爺喜歡,改天我再做幾套中衣給你就是了。”爾芙故作不在意地取過旁邊早就準備好的外袍,笑著遞給四爺,但是微微上揚的唇角,卻早就泄露了她的好心情,沒有人是不喜歡聽到自個兒喜歡的人誇讚自己的,爾芙也是不能例外的。
她的好心情,一直維持到玉潔帶著調查結果回到府裡。
事實證明,她的懷疑,並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些舊玩偶,果然是用被特殊藥水浸泡過的木料雕琢出來的,不過或許是因為玩偶的外層都塗著鮮豔的漆料,又或者是因為木料裡蘊含著的藥水,必須要經過高溫才能蒸發出來,所以這些會致人虛弱無力的藥水並沒有能夠傷害到小七和弘軒的身體。
而爾芙因為太懶散,放任著上好的紫檀木料在倉庫裡落灰,也沒有受到傷害。
“既然已經確定這些東西有問題,那就不要再留在這裡,還是早早讓蘇培盛拿下去銷毀了吧!”知道雕琢玩偶的木料裡蘊含著致人虛弱無力的藥水,四爺有些嫌棄地瞧著被刮去彩漆裝飾的玩偶,沉聲吩咐道。
“難道沒有辦法將那些藥水消除掉麼?”爾芙倒是又幾分不舍的繼續問道。
在她看來,這些舊玩偶都是小七和弘軒幼年記憶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她想要將這些舊玩偶都好好收藏起來,等到兩個孩子長大成人,她和四爺垂垂老去的時候,再拿出來和孩子們一塊回憶那段已經逝去的時光,那一定會是一種很溫馨的體會,不單單是這些玩偶,小七和弘軒穿過的小衣裳,她也特彆都留出了些,但是現在四爺一句話就要將她想要好好保存的舊玩偶毀去,她沒有當場翻臉,便已經是在忍耐克製了。
對此,玉潔也特彆詢問過濟生堂的坐館大夫,答案是無解的。
因為坐館大夫不能確定用藥水浸泡過的這些玩偶裡的藥物成分有哪些,也就不能用相生相克的辦法去除那些致人虛弱的藥水殘留,但是如果單純地依靠清水浸泡,誰也不知道要多久能將殘餘在木料裡的藥水去除掉,而且這些玩偶都是木質的,即便是質地堅硬的小葉紫檀,也不可能長久地在浸泡在水裡麵,最終很可能是這些玩偶裡的藥水還沒有除淨,玩偶就已經徹底泡爛了。
所以……坐館大夫給出的建議就是要麼焚毀,要麼就丟在庫房裡繼續落灰。
“這麼好的東西就這麼毀了,還真是挺可惜的,如果你舍不得,那就找個密封好些的箱子裝上,直接放在庫房裡去吧,想看的時候就取出來看看,隻要彆放在身邊就是,想來也出不了什麼問題吧!”四爺看出爾芙不舍得毀掉這些舊玩偶,他瞧著這些造型彆致的玩偶,也覺得挺有意思的,所以他沒有再堅持他之前的決定,而是搶在爾芙開口說話前,便先退了一步。
不過爾芙卻滿臉糾結地搖了搖頭道:“算了,還是讓人拿去毀掉吧。
這些玩偶雖好,但是裡麵到底是有害人的東西在,早早毀去,我也能安心些,免得放在庫裡,還要時刻擔心會不會被人鑽空子,到時候一口黑鍋砸下來,我這個小身板背不動。”
當然,她做出這個決定,也並不輕鬆。
她不舍地瞧著那些造型彆致精巧的舊玩偶,撒嬌似的拉著四爺的胳膊搖了搖,柔聲說道:“我知道爺的畫工極好,不如請爺高抬貴手幫幫忙,將這些玩偶都臨摹下來,也好給我留個念想。”
“好好好,爺給你畫就是了!”四爺笑著看著身側笑得諂媚的爾芙,無奈說道。
彆看這些玩偶被雕琢出來需要很多時間,但是畫起來,卻是很容易,因為這些玩偶都是爾芙參照現代那些卡通玩偶設計的,沒有見過現代那些卡通玩偶的人覺得新鮮、有趣,卻個頂個都造型簡單,寥寥幾筆就能將一個玩偶畫出來,四爺一會兒工夫就將這些玩偶都畫了出來,還按照那些玩偶上的彩漆裝飾,給這些玩偶都畫上了顏色,如果不是一個是3d立體的木雕玩偶,一個是花在紙上的2d卡通玩偶圖片,根本就分不出差彆來。
畫好這些玩偶畫,四爺又在留白處寫上了年號時日和自個兒那個有些low的圓明居士的名號,最後還摸出私章留下了鈐印,這才將徹底乾透的畫作卷起來,交到蘇培盛的手裡,扭頭對爾芙說道:“等蘇培盛找人將這副畫裝裱好,爺再讓他給你送過來!”
和這幅畫作一塊被蘇培盛帶走的,還有那些爾芙珍惜無比的舊玩偶。
他要給爾芙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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