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要不是你,爺能讓她們看笑話麼?”四爺丟了出氣筒,隻能將注意力落在了爾芙身上,重重地用帕子蹭著爾芙眼底的嫩肉,低聲吐槽道。
爾芙反唇相譏,哭喪著臉說道:“要不是您動手打人,您也不能被人看笑話,堂堂大老爺們,七尺男兒,居然對個弱質女流動手,這也就是沒外人瞧見,不然您這臉麵往哪裡放呢!”
說完,她就一把從四爺手裡搶過了帕子,起身來到了妝台前,細細擦拭著臉上被淚水衝得一道道的痕跡,尤其是擦到耳邊的位置上的時候,她就更加不敢用力了,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帕子上沾到的淚水太多了,鹽分過高,她居然察覺到了刺痛的感覺。
四爺注意到爾芙連連吸氣,再看她那副不敢碰不敢動的樣子,哪裡還不明白她這是燙傷的位置又痛了起來,也就顧不上坐那生悶氣了,忙起身來到了爾芙的身邊,伸手製止了爾芙的動作,輕輕吹著爾芙臉頰的傷處,低聲發著牢騷:“彆擦了,讓人準備水洗洗吧,讓你不要再上妝了,也免得碰到了傷處,你偏不聽,爺也說讓你要是怕丟臉,那就先不要過去正院請安,你也是不同意,你說說,你這是個什麼脾氣,爺記得你原來是那麼乖巧懂事,怎麼有了孩子以後,這脾氣越來越爆了……”
“哎呦,我耳鳴,我頭暈,您就彆嘮叨了!
我還沒說您呢,您怎麼越來越嘮叨了,您這是年紀大了,還是最近沒人在朝上和您打嘴仗,把您給憋壞了,跑我這裡來痛快嘴了。”爾芙這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才一會兒工夫就已經笑了起來,眨巴著哭得有些腫的杏核眼,笑嘻嘻的吐槽道。
“不許胡說。
爺跟你說,你這嘴上沒有把門的這點,你可一定得改改,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今個兒您在院子裡說得痛快,被爺聽了個正著,爺明白你是心情不好,隻是痛快痛快嘴兒就算了,可是落在旁人耳朵裡,那就是你非議嫡福晉,往大了說,那是你不懂尊卑,定會被族裡的王叔把你丟進宗人府去教訓,往小了說,在府裡惹出亂子來,為了平衡,那爺也隻能委屈你!
你說你痛快痛快嘴兒就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這值得麼?
爺不是不明白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背後不說人的道理,但是你下次不要再說的這麼直白了,哪怕是隱晦些的說,這傳揚出去的話,爺也能幫你遮掩遮掩。”四爺是發自心底的心疼著爾芙,他也知道烏拉那拉氏有些事情處理得不好,可是女子都是心思狹窄的,難免有些沒有容人之量,他也試著全說過幾次,不過效果當真不明顯,再則烏拉那拉氏到底是嫡福晉,他也不好太駁她的麵子,隻能從中調和了,比如此時,他為了讓爾芙不被人揪到錯處,不得不提出了這種小心機的法子給她,免得她大大咧咧的滿腦袋小辮兒讓人隨便揪。
不過爾芙這個沒腦子的,可是半點沒有體諒到四爺的苦心,隻覺得四爺這副賊兮兮的樣子是格外的搞笑,樂不可支的抱著肚子就笑了起來,一雙穿著雪白色細棉布襪子的腳丫在半空著蹬著、踹著,其中有半數以上都踹在了四爺的身上,同時笑出來的那些眼淚和鼻涕,更是一點沒糟蹋地往四爺身上的官袍上抹著,將熨燙平整的官袍揉得就像是擦地用的破抹布似的,這才揉著笑痛了的肚子,揚聲叫進了瑤琴,起身去一側的娟紗屏風後麵洗漱了。
“讓人送去浣洗上吧!”有些小潔癖的四爺,無奈地看著身上臟兮兮的官袍,滿眼嫌棄地叫進了蘇培盛,一邊解著領口的鎏金銅扣,一邊對蘇培盛吩咐著,同時也沒有忘記讓蘇培盛打發了小太監去前院取些消腫的藥膏,免得爾芙這哭腫的眼睛就這樣腫得好像大核桃似的,這個有些愛美的小丫頭又不開心。
兩人重新洗漱過,同坐在窗邊的美人榻上,迎著窗邊灑下的暖暖陽光,四爺說起了最近發生的事情,京郊鬨了疫症,他知道爾芙每月末都要往京郊的莊子上去兩趟,而各莊子、鋪麵的管事,也會進府給爾芙回稟店裡和莊子上的出息情況,和外麵接觸的機會比較多,所以他不能不提醒一句,這疫症來了是猛如虎,它可不分你是高低貴賤,沾上就是非死即傷。
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在這個時候不在朝上,而是在府裡頭,那就是因為朝上的官員都不放心家裡頭,所以這才這麼早就散了朝,各自回府去安頓了。
“這事,我知道了。
太醫院裡的太醫還沒有研究出治療疫症的方子嗎?”
所謂的疫症就是現代所說的大型流行病,若是嚴格來說,就連每年都會鬨上幾次的流感,那都算得上是瘟疫,隻是古代的醫療條件差,人們的抵抗力也低些,所以才會提起疫症就談之色變,而每每到了這個時候,那就是宮裡太醫院出力的時候了。
可是研究治療疫症的方子,哪就那麼容易研究的出來呢,所以爾芙問起的時候,那也不過就是順口一句而已,心裡早就暗暗決定要提前備好艾草、陳醋、烈酒這些有消毒作用的東西了,她也沒有藏私,將這事也告訴了四爺,希望能儘量減少人員傷亡的情況。
說起這些消毒的東西,其實古代人不比爾芙懂得少,也沒有爾芙想象的那般孤陋寡聞,所以早在四爺一回府就讓人備下了,隻是各家各戶都在搶購這些東西,這京中的儲備量就那麼多,所以難免會有些不足,不過好在他們府高門大戶的,接觸到外人的機會少,也就沒有那麼危險了,“這些東西都預備下了,你一會兒讓人去公中那邊領回來就可以了,最近千千萬萬不能出府去了,就連外麵的管事,你也先不要讓她們進來了。”
“好的,我知道了。”爾芙笑著點了點頭,柔聲說道。
被人惦記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想到這裡,爾芙往四爺的肩上倚了過去,結果她這腦袋瓜兒剛挨到四爺的肩膀上,四爺的臉色就變了,一下子就栽倒了美人榻上,那身雪白色繡柳絮紋的中衣,也滲出了點點血色。
“這是怎麼弄的?”爾芙臉色大變地半跪在了宮毯上,急聲問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