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四爺,已經收到了準確的消息。
九月初一,費揚古病逝,給予祭葬。諡號襄壯。
四爺已經在書房裡悶了一個多時辰了,眼圈泛紅,手裡頭攥著那道寥寥數字的書信。
蘇培盛整個人都已經縮進了陰影中,生怕觸怒這位心情不好的爺。
戴鐸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來到了書案前,擋住了窗外的陽光,在書案上顯出了一個黑影。
四爺緩慢的抬起了頭,看著戴鐸,沉聲說道:“戴先生,可是有事?”
“四爺,如今費揚古老大人過世了,可是您卻不能如此頹廢下去,想必此時福晉的心情,也很難受,您應該去瞧瞧了!”戴鐸被四爺盯得心裡頭發慌,但是還是強撐著一口氣,將話說完了。
四爺微微挑眉,過了許久,才沉聲說道:“先生說得有理。”
說完,四爺便起身,快步走出了書房的門。
蘇培盛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站在原地,戴鐸好笑的瞧了一眼蘇培盛,說道:“蘇公公,您還不跟過去瞧瞧!”
“……”蘇培盛瞥了一眼戴鐸,一路小跑的跟在了四爺身後。
戴鐸瞧了一眼離去的四爺。看著桌上那一道道細微的抓痕,微微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書房。
書房門再一次關起,隔絕了與外麵的聯係。
四爺剛剛穿過垂花門,便聽見李氏的聲音遠遠的從東小院傳來。一陣陣笑聲,無比刺耳。
蘇培盛也順著四爺的眼神,瞧了一眼緊閉的東小院,暗道:這位李主子的運氣,真不怎麼樣!
正院,佛堂。
烏拉那拉氏正跪在佛像前。眼神悲切的看著那悲天憫人的佛像,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落個不聽,無聲的哭泣,讓整個佛堂的空氣,都變得悲傷了起來。
福嬤嬤剛要通報。四爺便拂了拂手,阻止了福嬤嬤的舉動,讓福嬤嬤去外麵守著,獨自一人來到了烏拉那拉氏身邊,撩起了袍擺,跪在了烏拉那拉氏身邊的空地上。
身邊突然出現的身影,讓烏拉那拉氏有些驚訝的抬起了頭,眼角還掛著未掉落的淚珠。
“難為你了!”四爺連連叩首。這才單手擦去了烏拉那拉氏臉上的淚珠,看著烏拉那拉氏已經有些蒼老的容顏,略帶感傷的說道。
烏拉那拉氏那剛剛因為驚訝止住的淚水。再一次噴湧而出,整個人無力的靠在了四爺胸口。
“等過些日子送葬的隊伍回來,爺陪你回去!”四爺隻覺得胸口濕了一片,輕輕的拂過烏拉那拉氏那瘦弱的後背,輕聲說道。
“多謝爺了!”烏拉那拉氏哽咽的說道。
四爺見烏拉那拉氏的情緒緩和了些,這才扶著烏拉那拉氏坐在一旁的榻上。“咱們本是夫妻,不要說這麼見外的話。
倒是你。千萬要保重身子,這些日子。爺瞧著你又瘦了不少!”
烏拉那拉氏有些激動的又要流淚,四爺取過了一旁的一碗清茶,送到了烏拉那拉氏手邊,柔聲說道:“你這些年身子就不太好,這次又碰到這樣的事情,你若是再哭,也不怕弘暉惦記你麼!”
“弘暉?”烏拉那拉氏有些疑惑的問道。
四爺勾唇一笑,攬過了烏拉那拉氏的肩膀,靠在了靠背上,緩緩說道:“自打這封信送到了府裡頭,弘暉就一直惦記著你,若不是爺攔住了他,說是爺過來瞧瞧,怕是他現在都已經過來了。
不過爺想他現在也是坐不住凳子的,等晚上的時候,咱們一起吃頓飯,也好讓他安安心!”
也許真是為母則剛,剛剛還悲痛欲絕的烏拉那拉氏反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道:“爺,您放心,妾身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身子,不會讓弘暉那臭小子擔心的!”
提起了兒子,烏拉那拉氏原本的傷心,也消散了許多,隻是眉心仍然微微蹙起著。
四爺沉吟了片刻,繼續說道:“這幾日你抄上幾卷經書,改日爺替你送到寶華殿去供奉,也算是讓老大人走的安心些!”
烏拉那拉氏微微點了點頭,四爺又小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回了前院。
愛操心的四爺,又去了一趟弘暉上課的明堂,瞧見弘暉正跟著師傅讀書,便也沒有打擾,獨自一人來到了前院的校場上,隨手拿過了一柄長槍,耍了一段工夫,這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恢複了平靜的四爺,來到了戴鐸的小院,取過了一旁的棋盤,拉著這位不善讀書,但是卻心思靈敏的門客,坐在了矮桌的兩側。
“陪爺下盤棋吧!”四爺徑自擺好了棋盤,這才輕聲說道。
戴鐸有些受寵若驚的拱了拱手,半欠著身子,坐在了四爺的對麵,單手拿起了棋子,剛要落子,便被四爺架住了胳膊。(《清妾》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655,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