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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成功被毒死,這事隻是處理了一個開頭,太醫將解毒茶和一簾幽夢,以及爾芙喝了一小口的酒水混合在了一起,原本閃亮亮的銀質小碗變成了黑幽幽的顏色,碗裡的湯藥也如開鍋似的冒起了白色的泡泡。
“四爺,依老臣看,這便是讓瓜爾佳主子突然暈厥的原因了!”太醫將那冒著泡泡的小碗捧在手中,朗聲說道。
宋氏早就預料這出戲瞞不過太醫院那些老骨頭,但是這會兒看著那冒泡泡的小碗,眼中還是劃過了一抹惶恐,一雙手緊緊的抓住了太師椅兩側的扶手,生怕露出什麼破綻。
隻是四爺是何許人物,那一雙眼睛完全可以媲美x光了,即使宋氏偽裝的很成功,但是那星點漏洞,還是沒有瞞過四爺的眼睛。
“爺記得這酒盅除了瓜爾佳氏碰過,便隻有宋庶福晉你碰過。
對此,你作何解釋?”四爺似不經意般掃視了一眼宋氏,轉動著拇指上戴著的翡翠扳指,輕聲問道。
四爺冷森森的眼神如數九寒天的凜冽北風似的吹進了宋氏的骨頭裡,讓宋氏終於理解了什麼叫做不寒而栗。
宋氏隻覺得額角青筋跳動的越來越頻繁,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板上,渾身顫抖的說不出一句話,隻是眼中滿是委屈,讓人一見生憐。
雖說這做派已經在宋氏心中演練無數次,但是這會事到臨頭,她還是忍不住的驚慌,將原本準備好的台詞忘了個一乾二淨,手指微微勾動袖口。
“宋氏,你這般一言不發。可是認罪了?”四爺如一座冰山般移動到了跪著裝可憐的宋氏身邊,居高臨下的問道。
正在宋氏以為她就要被冷死的時候,身後突然出現了些許動靜,隻見一直站在她身後的木蘭摔倒在了地上,那副嘴角含笑的模樣,分明就是中了一簾幽夢的劇毒。
“這又是怎麼了?”四爺察覺到宋氏眼中閃過的喜色,厲聲問道。
太醫也不等四爺命令。便快速的上前搭住了木蘭的脈門。隻是片刻功夫,便重新回到了四爺身邊。
“啟稟主子爺,奴婢有事稟報!”木琴接收到宋氏的眼神後。麻利的跪行到了四爺身前,連連叩首說道。
“說!”四爺一甩袖擺,邁步回到了上首的位置上坐下了身子,一雙眼睛冷冷的打量著宋氏。瞟都不瞟一眼努力刷存在感的木琴,輕哼著抬了抬手。
木琴忙擦了擦眼角故意擠出來的淚水。叩首道:“啟稟主子爺、主子,奴婢有事稟報,前些日子奴婢就曾瞧見木蘭與李側福晉院子裡的覓雲私下見麵,隻是奴婢以為她們本是同鄉。算不得什麼大事,這才並未上報給主子爺和主子,如今卻不想這木蘭膽子這麼大。”
“哦?”四爺微微挑眉。一幅蠻有興致的樣子,讓木琴繼續說。
木琴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偷眼瞧了瞧還跪著裝可憐的宋氏,這才接茬說道:
“前些日子,奴婢突然發現木蘭多了一個精巧的錦匣,原本想著是主子賞的,並沒有多想。
今個兒出門的時候,卻瞧見她偷偷將一枚藍寶石的戒指從中拿了出來,混在了主子的妝匣內,這才發覺不妥。
奴婢本想立刻告訴主子的,可是木蘭卻說那東西是之前她家中出事的時候偷偷拿到外頭抵押的,這些日子她家中二妹出嫁了,將聘禮的壓箱銀子給了她,她才贖了回來的,讓奴婢千千萬萬不要告訴主子,不然她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木蘭與奴婢同在府中多年,情分非比尋常,奴婢自然是不忍心她因為這些個事情丟了性命,這才替她隱瞞了下來。
原本奴婢以為這事算不得什麼,可是聽太醫的意思,瓜爾佳側福晉突然暈厥是因為喝了混合著臟東西的酒水,奴婢便隻能從實說來了。”
“如今木蘭生死不明,你說的話倒是替她坐實了背主的罪名!”四爺冷冷一笑,輕聲說道。
“奴婢不敢信口胡言,還請四爺明察!”
木琴額頭已經磕得青紫,臉上滿是愧疚,看著倒似為她那一番話增添了許多的可信度,隻是這一切在四爺的眼中,卻顯得更加的做作了。
宋氏這些日子通過木琴與八爺府裡的某人來往密切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隻不過是顧念著宋氏為他生育了兒女,雖說沒有保住,但是他還是想要給她個體麵,讓她安安穩穩的過完這輩子。
如今看來,倒是他這個在外做事殺伐果斷的爺們,不如這宋氏心狠了。
隻是這宋氏讓木琴說了這麼一番話,他也不能當沒聽見,輕聲吩咐蘇培盛去查探。
一番查探過後,蘇培盛喪著臉回到了湖邊小築。
四爺心知,這事怕是被宋氏逃了,冷靜的聽著蘇培盛將剛剛發現的事情一一稟過,又讓人將那一樣樣不知道可信度多少的證物呈上,將經過救治醒來的木蘭帶了過來。
剛剛醒來的木蘭,眼中帶著一絲迷茫,有些顫抖的跪在宋氏身邊,情不自禁的往她背後的主子李氏那瞟了一眼,在收到李氏那狠冽的眼神後,這才心如死灰的開始了她的自白。
她不過是普通包衣人家的姑娘,自打出生就注定了要進宮伺候的命運,好在她家在內務府有些勢力,家中額娘不忍心她這個有些單蠢的姑娘去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宮中送死,便使了些手腳,將她塞到了阿哥所裡伺候,送到了才剛剛成為格格伺候四爺的宋氏身邊伺候。
宋氏是個有心計,卻沒有運道的人,雖說是最早進入阿哥所伺候的,但是卻並未成為四爺身邊的紅人,反倒是後進阿哥所的李氏,直接將宋氏踹到了不起眼的角落裡,成為了四爺身邊的紅人。
心氣頗高的宋氏自是不甘心。但是她作為伺候人的奴才,她倒是不以為然。
這樣子不得爺們心思的主子雖說不如那寵妾風光,卻也安全,讓她這個一心熬到二十五歲就出府嫁人的奴才選擇,自然是跟在宋氏身邊更靠譜些。
隻是她的想法,並不是宋氏的想法。
自打四爺開府,宋氏就跟了烏拉那拉氏做了嫡福晉房中的格格。希望能更多的出現在四爺身邊。得到四爺的寵愛,卻不想成為了伺候人的下人,她這個下人的下人。在正院的地位,那可想而知了。
臟活、累活、苦活都堆在了她身上,各種酸言冷語更是成了家常便飯,若是不巧撞到哪個嫡福晉身邊的丫鬟心情不爽快。她還會變身成出氣筒,經常是一身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