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定心丸(2 / 2)

清妾 綰心 7020 字 10個月前

爺就告訴你一句話,你與爺打小就在一起,這情分是旁人比不得的,連瓜爾佳氏都曾醋語過,說你與爺在一塊的工夫比她還多,所以那些不必要的心思,你就放放吧!

張明德是個有本事的不假,但是他的性子太急躁了,當不得重擔,但是他的小聰明用在一些小地方,卻是剛剛好,你又何必太辛苦了自己個兒,說來你也是這個歲數了,難不成你還當自己個兒是小夥子,事事親力親為的,你不累,爺瞧著你都累。”

說完,四爺就將腰間掛了多年的一塊浮雕五福臨門的玉佩摘了下來,親自放到了蘇培盛的手裡。

這算得上是四爺給他的一個承諾,隻要蘇培盛不做出背叛他的事情,哪怕平日裡手下有些小錯漏的地方,以後這大公公的位置,也沒有半點威脅了。

蘇培盛不是個傻子,相反他能在四爺跟前,從若乾個小太監裡脫穎而出,陪著四爺從一個光頭阿哥成為如今風光的雍親王爺,自有他的過人之處,一見到四爺如此將一枚隨身多年的玉佩送到自己個兒手上,那感動得是一塌糊塗,‘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四爺跟前,如保證一般的哽咽道:“主子爺抬舉,奴才萬死難報其萬一,奴才……”

“行了,行了,你是個什麼性子的,難道爺還不明白?”四爺笑著擺了擺手,虛扶了一把蘇培盛,拉著他站在跟前,輕聲說道,“你以後就消消停停地跟在爺身邊當差就是了。”

說完,四爺就一臉嫌棄地催促著蘇培盛抓緊下去洗洗。

蘇培盛這幅哭哭啼啼的樣子,真是太惡心人了。

吃了定心丸的蘇培盛,彆看哭得稀裡嘩啦,但是心裡是美出了鼻涕泡,一進到淨室裡,便將那枚雕工精細的玉佩送到了唇邊,又是親,又是嘬的,直塗滿了唾沫星子,這才小心翼翼地收到了衣襟內側的口袋裡頭放好,就著四爺之前洗臉用的清水囫圇著擦了把臉,便忙回到了四爺身邊伺候去了。

四爺正坐在堂屋裡等著蘇培盛,一見他出來就不自覺地往他腰間掃了一眼,一見蘇培盛並沒有把玉佩掛在腰間顯擺,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既然給你了,你就掛著就是了,怎麼還收起來了!”

“奴才平日裡要當差,這要是刮了碰了的,那多可惜呀,還是等晚上回去,奴才用紅繩係好了,再掛在脖子上才好。

再說,那東西到底是主子爺身上的,這般被奴才堂而皇之地掛在腰上,總是不大好的。”蘇培盛隔著衣服摸了摸衣襟裡那塊硬邦邦的位置,有些羞澀地笑了笑,低頭說道。

這絕對不是他蘇培盛沒見過好東西,上好的羊脂玉佩,他在府外購置的宅子裡,也存了有幾塊,但是那些玩意兒和四爺賞下來的這塊玉佩對比起來,那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他可不舍得就那麼把四爺賞下來的貼身玉佩掛在腰間,那會折了他的福分的,他還打算等回去就供起來,一日三炷香地燒著求平安呢!

“得得得,東西歸你了,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四爺懶得看蘇培盛這幅忸怩的樣子,忙擺了擺手,打斷了蘇培盛沒說完的話,甩著袖子就往書房外頭走去。

四爺進了內院,先是往正院打了個照麵,見烏拉那拉氏臉色還算可以,叮囑了她好好喝藥,彆為了府裡那些瑣事累著了自己個兒,便帶著蘇培盛徑自往西小院去了。

福嬤嬤送過四爺回來,看烏拉那拉氏正倚著門框發愣,忙將她扶回到了房間裡頭,有些心疼、不解的出言問道:“主子,您怎麼不留主子爺在這裡用飯呀!”

“算了,就算是我留下他的人,他的心也不在這裡,何必呢?

再說跨院那邊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要是他提出來要見見那兩個孩子,我又不能攔著,可是那兩個孩子的臉色,你也是知道的,這要是看出了破綻,那可怎麼好!

我可不能因小失大,壞了弘暉的大事。”烏拉那拉氏聞言,歎了口氣,苦笑著說道。

“……”福嬤嬤無語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解烏拉那拉氏,隻好說起了旁的事情,“聽琦香那丫頭說,主子爺給弘軒阿哥新請了一位師傅,據說是紹興府一位有名的師爺,也不知道是打的什麼主意!”

烏拉那拉氏聽完福嬤嬤的話,連個猶豫都沒有就嗤鼻一笑,冷聲說道:“還能打得什麼主意!

李側福晉養著那個二阿哥,那就是個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的豬,跟著呂紹堂讀了這麼多年書,連弘軒那個小孩子都比不上,四爺是早就放棄了的,也不求他有什麼出息了。

隻要他識的些字,不做個睜眼瞎就可以了。

弘暉又是這麼個情況,四爺自然要著重培養弘軒那孩子了。

而呂紹堂那個人,書讀得不錯,文章寫得也漂亮,但是論起人情世故,謀劃人心的本事,那就差得遠了,四爺自然是不會將弘軒那麼好的苗子交到他的手裡了。”

說完,烏拉那拉氏就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那個一步登天的李側福晉,還妄圖依仗著那麼個蠢貨就獲得更大的權勢,卻不想她的路都被自己個兒堵死了,最後不過是憑空便宜了西小院那位罷了!

虧那個李側福晉還自詡聰明,誰都看不上眼呢!

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子,這眼皮子就是淺,連流蘇那麼一個敢頂撞主母的女人都想培養成助力,就這腦子,也難怪四爺瞧不上她了。

烏拉那拉氏心裡如是想著,麵上卻並沒有流露分毫,相反到好像似是很有興趣般的問起了,東小院裡那位正在跟著教養嬤嬤學規矩的曲遙姑娘。

說起曲遙,福嬤嬤倒是很有發言權,對於這麼一個無法無天、敢在四爺府裡駁了她福嬤嬤臉麵的下九流的小戲子,她還是蠻重視的,一直都留意著曲遙的動靜,這會兒見烏拉那拉氏問起,那自然是毫無保留地將得到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從曲遙是怎麼被教養嬤嬤糊弄,又是怎麼給李側福晉找彆扭,一直說到她現在已經像模像樣地有了些規矩,最後才神秘兮兮地湊到了烏拉那拉氏跟前,低聲說道:“主子,您說那側福晉打算怎麼把那位流蘇姑娘送到主子爺跟前去呢!”

“哦?說說!”果然,烏拉那拉氏被勾起了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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