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警鐘(2 / 2)

清妾 綰心 6694 字 10個月前

這些就算了,薄利多銷就是了,可是他居然讓我把後院都改成了一處借書給寒門學子的藏書樓,那些常見書就算了,裡頭那些古籍善本,要是稍稍破損了些,我都要心疼死的。”

對於爾芙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行為,四爺是恨得牙根直癢癢,加之又實在是不忍心於堯這麼一位大善人丟在爾芙那小鋪子埋沒了,見爾芙一抱怨就順杆爬的連聲說道:“你若是不願意就把那鋪子折成銀子給爺算了。”

“算了吧,四爺您手裡的銀子有限,還是留著那些銀子做有用的事情吧,便由著於堯先生擺我的那點家底吧,再說這涉及到那些寒門學子的好處,若是這鋪子到了您的手裡,怕是要有人說您故意收買人心了。”彆看爾芙說的好似很嫌棄於堯先生似的,其實她不知道多暗喜自己個兒的決定呢,所以見四爺居然裝傻的順杆爬,忙不迭的擺了擺手,打斷了四爺沒說完的話,一臉‘我為了您四爺好的’的語重心長的說道。

說完就忙不迭的扯開了話題,提起了這次的恩科。

為了選舉為國有用的人才,也是幾個皇子都有心在這批恩科的應試人員中挑選班底,所以大家夥兒眾誌成城的說服了老爺子,在去年年根的時候,讓老爺子下了開恩科的旨意。

不同於每三年一次的大比之年,恩科雖然是福利,但是開考的時間是相同的,也是選擇在八月份上,待鄉試結束,第二年的二月份開始會試,會試過後兩個月,則是科舉的最後一關——殿選。

而現在連鄉試還沒開始,所以爾芙關心的有些早了。

“你家族有人要參加今年的鄉試?”四爺擰著眉頭問道。

爾芙並沒有理解四爺心裡的擔憂,也沒有聽出四爺話裡的試探,微微搖了搖頭,滿臉不解的輕聲回道:“我家從阿瑪到兄長都是以武入仕,正經的八旗好兒郎,哪裡需要去參加什麼科舉。

旁支就算有人想要參加科舉,我也不知道呀!”

“那你怎麼關心起恩科的事情了,是不是有人找你說過什麼?”見爾芙糊裡糊塗的,四爺也就不再繞彎子了,直截了當的說道。

爾芙這次算是明白了四爺話裡話外的意思,瞪著眼睛,很是不快地嘟噥著:“找我說什麼?

你以為我為什麼關心恩科呀!還不是我的那處鋪子,我總得先預備夠足夠的貨源呀,要知道這三年一次的大比和恩科,對於我們這種小鋪子,那就是一個大大的利好消息呀!”

說完就咬了咬嘴唇,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空位上,不再理會居然懷疑她走後門的四爺了。

也不怪四爺會多想,前幾天的大朝會,老爺子才傳出了個話風,猛然聽爾芙提起,自然有些緊張了:“你彆誤會,爺是擔心你心腸軟,被那些居心不良的人利用。

之前,老爺子傳出的話,那意思看樣子打算讓我與太子的人一塊做這任恩科的主考官和副主考官。”

不過好在爾芙隻是隨口一問,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這個有些糊塗,有些幼稚的小妮子了。

滿心慶幸的四爺想到這裡,不禁壓抑不住心裡的擔心,忙叮囑道:“這次恩科,想來八弟那夥人會一直盯著爺,畢竟他們可是絕不想爺和太子的人成為那些人的恩師,所以你這段日子千萬要小心謹慎些,免得被人鑽了空子,彆說是你就算是你身邊的人,你也要好好叮囑一番。”

爾芙也知道在古代,三年一次的大比和恩科是件頂天的大事,簡直是一條寒門學子的通天梯,若是有人為了私利就掌握住登上通天梯的路,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往小了說是貪贓枉法,往大了說是動搖國本,所以她並沒有太怪四爺會這麼緊張和不信任她的行為,但是她也不能就這麼放過不信任她的四爺,隻是做出了我很生氣的樣子,擰著眉毛,對著四爺,一字一頓的說道:“切,我當然知道了,不過你居然不信任我!”

“爺不是不信任你,爺是怕你信了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做了錯事,畢竟這次恩科的主考官人選,正是爺的門下,想來他是不敢拒絕你的要求的,所以爺才會有些緊張。

不過爺也知道你不是個貪財的人,隻是提前說一嘴就是了。”四爺哪裡看不出爾芙是在耍花腔,不過為了不讓小妮子傷心,他還是忙不迭的解釋著,哄著這個堪比自家小七一樣幼稚的小丫頭,直聽得廊下和趙德柱扯閒篇的蘇培盛牙都酸倒了,這才停住了話茬,往正院去見烏拉那拉氏了。

被四爺哄得蠻高興的爾芙,笑嗬嗬的送著四爺出了門,又目送著四爺走遠,這才板著臉回到了堂屋,吩咐瑤琴將西小院從上到下的仆婦都聚到了一塊,開始了訓話。

好些大字都不識一個的婢仆,聽著爾芙說的話,均是傻眼狀的當機了,還是瑤琴用通俗易懂的語言,這才讓她們明白了爾芙的意思,紛紛表示絕對不會被人腐蝕,也不會貪財的忘了為奴的本分,這也虧了是四爺替她選的人都是在內務府被排擠到邊緣地帶的可憐宮人,身後沒有包衣大族的回護,並未享受到家族帶給她們的好處,也就不需要為族人謀劃未來儘力了,不然要想讓說服這些人,或者是讓這些人放棄為族人謀好處的心思,還真需要費不小的功夫呢!

對此,爾芙不禁又是一陣慶幸。

雖說身後沒有家族,她們就不如那些包衣望族出來的宮婢收消息的門路靈通,但是好歹忠心,不會為了家族就舍棄了自己伺候的主人,也很少生出攀龍附鳳的心思,這也是為什麼就算爾芙這人都幼稚到了極點,更沒有什麼馭下的手段,她院子裡的宮婢也沒有主動往四爺跟前獻殷勤的。

“行了,那些細節問題,瑤琴,你和她們說吧,中心思想就一點,咱們院子裡的人,不管是誰,如果敢插手恩科的事情就是死路一條。”爾芙見仆婦們噤若寒蟬的樣子,笑著丟下一句威脅的話,扭頭回了上房,繼續去給四爺繡披風去了。

被留在外麵給仆婦們繼續洗腦(傳播思想)的瑤琴,車軲轆話說了一大堆,將各種歪門邪道的手段說了一大堆,又讓她們互相監督著,免得某個人意誌不堅定犯了錯,喉嚨都冒煙了,這才讓她們各自回到了工作崗位,而她自己個兒也回到爾芙跟前去彙報成果了。

見瑤琴說話都費勁了,爾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著一旁一個蓋罐,輕聲說道:“其實也沒那麼嚴重,這左右還有小半年呢,再說我不過就是個深閨婦人,你們都是些不起眼的婢仆,就算是有人想走門路,怕是也不會往咱們這邊使勁,你也不需要這麼緊張,差不多就行了。

那邊罐子裡有胖大海和薄荷,你快拿下去泡點水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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