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福祿雙全(2)(2 / 2)

清妾 綰心 9968 字 10個月前

福晉,福晉,為了什麼呢?”福嬤嬤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地想要找個借口來說服自己,或者說是她已經信了,但是她害怕承擔那樣的後果,自欺欺人的想要說服自己,說服陸嬤嬤。

可是陸嬤嬤這些年,早就已經將自己內心的苦痛逼瘋了。

如今有了福嬤嬤分擔一二,她哪裡會理會福嬤嬤這種自欺欺人的言論,隻說著她這些年的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親手敲碎福嬤嬤豎起來的幻想,將福嬤嬤心裡最後的一絲僥幸心理打碎,將努力往上爬,想要掙紮出苦海的福嬤嬤,一次次的拉回來。

“老姐姐,我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你要是想要去跟大格格揭發我,那你大可以去,但是我就怕大格格知道了以後,你這條命,你孩子的命,你兒媳婦肚子裡那個沒出生的孩子都保不住了。”看著抱頭痛哭哀嚎的福嬤嬤,陸嬤嬤有一種很變/態的興奮感,落井下石的威脅道。

福嬤嬤雖然被這突然出現的消息,駭得不輕,但是智商卻沒有下線,她知道陸嬤嬤並不是威脅她,而是在提醒她,如果她將陸嬤嬤的話,告訴了烏拉那拉氏,那烏拉那拉氏絕對不會放過她和她家裡的孩子的。

因為謀害皇室子嗣的事情,一旦被揭發出來,就算是四爺看重烏拉那拉氏,敬重她嫡福晉的身份,也不會放過烏拉那拉氏的,甚至連同烏拉那拉氏一族都可能跟著覆滅。

而如果她不告訴烏拉那拉氏,陸嬤嬤這副瘋瘋癲癲的樣子,就算是想要揭發出這件事,應該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福嬤嬤仍然抱著一絲僥幸的想著。

想到這一點,福嬤嬤意識到她不能再和陸嬤嬤這個瘋瘋癲癲的人在一起,這府裡到處都是眼睛,難保不會有人注意到這處隱蔽的地方,也難保不會有人看到她在回廊上與陸嬤嬤對話的一幕,加之福嬤嬤又一直大哭大鬨的,很容易就會吸引人過來,隻是她剛要提出離開,陸嬤嬤就大叫著跑遠了,很快就消失在了花叢的另一端,徹底消失在了福嬤嬤的視線內。

福嬤嬤忙起身追去,隻才跑了兩步就停下了腳步,低歎道:“算了,追上她又有什麼用呢,還是想法子讓自家兒子和兒媳脫了奴籍,這才是關鍵,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陸嬤嬤真的揭發出烏拉那拉氏謀害皇室子嗣的事情,自己陪著烏拉那拉氏死是自己造孽太多,但是這事和自家孩子沒關係的!”

可是,福嬤嬤知道這簡直難如登天。

烏拉那拉氏現在明擺著已經不大信任她,烏拉那拉氏就算是瘋了,也不會說服福晉覺羅氏讓自家孩子脫了奴籍,失去對她福嬤嬤的鉗製。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不知道為什麼,福嬤嬤突然想到了這句話,當她替烏拉那拉氏穿針引線,從吳格格和鈕祜祿氏所生的兩個阿哥身上取血的時候,她就已經做下了孽。

旁人許是不知道,可是她卻是清楚的,之前小莊子上,死的那個大夫就說過,因為小孩子身嬌體弱,哪怕是隻提取很少量的血,也會讓小孩子出現氣血不足的症狀,就算是妥善將養著,服用大量的補血補氣的滋補品,也難以讓小孩子補回損失的氣血和中氣,有所好轉,如今看著兩個小阿哥安然無恙,可是卻已經很難活到總角之年。

站在花叢之中,福嬤嬤連連歎氣,又是看天,又是看地,好一通紓解心中鬱結,可是心底的那股彆扭勁,怎麼也沒有辦法徹底消失,最後還是來園子裡澆花的粗使宮女看見她在花叢裡愣神,出言喚醒了她。

“嬤嬤,您這是在乾什麼啊?

有什麼需要奴婢幫忙的麼?”拎著水桶、花灑的粗使宮女有些好奇的看著頹坐在大青石上的福嬤嬤,輕聲問道。

福嬤嬤聞言,心下一驚,忙收斂起臉上的陰鬱,壓下了心頭的煩悶,故作不舒服地蹙了蹙眉,動作有些彆扭的伸手揉著腳踝位置,苦笑著答道:“福晉吩咐我去趟東小院,誰知道剛拐到小路上就崴了腳,左右瞧瞧,也就這裡有個能坐著歇歇腳的地方,便過來了,你澆你的花吧,我歇會兒就好了。”

說完,她就似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催促著小宮女忙活自己的事情去。

小宮女不敢在福嬤嬤跟前造次,見福嬤嬤這般說,雖然心裡還是很奇怪,但是也不敢再多說話,微微俯身行了個福禮就退到了福嬤嬤看不到的地方去,悶聲不響地低頭澆花去了。

旁邊有了彆人在,福嬤嬤也沒有再多在這裡停留,又揉了揉腿腳,便故作崴了腳的模樣,一瘸一拐地往東小院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小宮女看不到的位置上,這才微微舒了口氣,繼續堅持著瘸腿吧唧的模樣,來到了東小院裡,轉達福晉烏拉那拉氏的話。

福嬤嬤來東小院的時候,李氏正坐在前堂生悶氣,聽完福嬤嬤轉達烏拉那拉氏的話,便更是不痛快了,臉色青紫得難看,連口茶都沒留福嬤嬤用,便吩咐身邊伺候的宮女送福嬤嬤出去了。

對此,福嬤嬤也沒有什麼好不滿的,笑著點了點頭,便隨著龍女離開了前堂,剛走到院門口就聽見身後的前堂裡,傳出了劈裡啪啦的摔瓷器的聲響和李氏隱約聽不清的咒罵聲。

“嬤嬤,這點碎銀子給您拿著喝茶吧。”柔蘭雖說精明,但是到底不是個能獨當一麵的大宮女,所以李氏的身邊離了琉璃這個大李氏留下的釘子,柔蘭的缺點就表明了,明明該是裝聽不見,順手替李氏打賞福嬤嬤的時候,可是她偏偏愣了愣神,如同掩蓋痕跡,給福嬤嬤封口費似的,送出了這枚隨時備著的荷包,最重要的是送也就送了,封口也就封口了,她偏偏話說的不大好聽,本該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事情,非要擺在明麵上。

被柔蘭噎得不輕的福嬤嬤,也就是今個兒著實有些心神不寧,不然還真要把這事和烏拉那拉氏好好說道說道,這個人要是收買到手裡,倒是個給李氏挖坑設套的好助力,也就完全不需要烏拉那拉氏,和在盛京莊子上靜修的大李氏再聯手了。

不過現在麼,該算得上是小李氏命好吧,福嬤嬤一心隻想要幫自家兒子和兒媳婦脫了奴籍,並沒有想要讓烏拉那拉氏太快的解決到遺留下來的麻煩事。

畢竟,她算是看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就算是她再能幫烏拉那拉氏的忙,烏拉那拉氏也不會幫她的兒子、媳婦脫了奴籍的。

不想再在這裡浪費時間,而引起烏拉那拉氏猜忌的福嬤嬤擺了擺手,順手接過荷包,無所謂地說道:“行了,你回去伺候吧,我還要去趟前院呢!”

說完,便瘸腿吧唧的往二門的方向走去。

——————

另一側,陸嬤嬤狀若癡狂地跑出了花叢,一拐過拐角,便停住了腳步,躲在牆角的陰影裡,隻露出一隻眼睛,偷偷地旁觀著福嬤嬤心神不寧的樣子,最後陰陰的笑了,

“饒是你奸似鬼,還是得喝老娘的洗腳水。

福嬤嬤,福嬤嬤……

當初,你使銀子奪了我的機緣,不但脫了奴籍,還成了上三旗包衣,恩澤子孫,成了奴才裡頭的貴族,做夢也沒有想到今天,我會在這裡等著你吧!”陸嬤嬤一邊興奮的搓著手,一邊發泄似的吐槽道。

陸嬤嬤剛剛對福嬤嬤說的話,彆看是有真有假的,但是她相信就算是福嬤嬤花費心力去打探,最終也隻能得到和她所說的話一般無二的推斷。

她的一家子都死光了不假,但是卻和烏拉那拉氏的額娘覺羅氏沒有什麼關係,是絕對的天/災/人/禍,先是一場火,燒毀了她與她家男人的居所,將她的女兒、女婿、小外孫子和丈夫都燒死在了裡頭,後來她發現這場火並非是意外,而是她姑姑嫉恨她陸嬤嬤搶了她姑姑在覺羅氏跟前的見麵,私下裡買了城北的潑皮動的手,她報複性的除掉了她的姑姑一家人,牽連到了覺羅氏的好名聲,覺羅氏這才將她趕出了府邸,又將她的家人儘數發賣了出來,純粹的家族內亂,隻是因為當時發生的很突然,很多事情,又都是隱藏在水麵下的陰私事,所以根本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知道一夜之間,陸嬤嬤一族人就統統消失在了烏拉那拉府中。

至於她所說的對未序齒的弘昐阿哥動手的事情,雖然是真的,但是卻並非直接下了死手,而是因勢利導的讓弘昐阿哥得了個小病小災,做的很是隱蔽,最後又由烏拉那拉氏收買了李氏身邊的一個小宮女,讓她打開了弘昐房間的窗子,讓弘昐就這麼一病不起了。

隻不過發生這件事的時候,福嬤嬤剛巧去了莊子上,去照顧她那個因為染病被挪到莊子上養病的金疙瘩兒子去了,等她從莊子上回來的時候,弘昐已經死了。

四爺疼惜李氏,更因為幼子無辜染病夭折,震怒之下,直接就將李氏院子裡那些大大小小的宮女都送到了慎刑司去,這幾年下來,早已經死得半個都不剩了。

所以就算是福嬤嬤不信她的話,想要調查真相,那也是無能為力的,而且陸嬤嬤了解福嬤嬤的性子,那是個很小心謹慎的人,她雖然會有懷疑,但是絕對不會貿然調查,相反會保守型的選擇讓自家兒子和兒媳婦遠離這場是非。

至於她為什麼要挑撥福嬤嬤和烏拉那拉氏的關係,那自然是因為她想要報複,心思狹隘的陸嬤嬤沒有反思自己的錯誤,隻認為一切的恩怨源頭都是因為福嬤嬤,所以她恨不得福嬤嬤一家死光光,也恨烏拉那拉氏的額娘覺羅氏舍棄了她……

不得不說,這是一盤棋子之間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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