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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
“你在乾嘛!”爾芙一邊大叫著,一邊衝進了房中,使勁全身力氣地拖住了投繯的瑤琴。
有的時候,人並非是不能麵對自己的過去,而是閒言碎語太刺人,異樣的眼神太傷人,也許在你看來不過就是一句順口的牢騷,可是落在彆人的耳朵裡就可能是催命的鐘聲,瑤琴現在選擇投繯自儘就是如此,她不過就是聽到了一句似是而非的閒話,她心底不曾平複的傷口就被撕裂了。
“主子,您何必要救我,我這個人都已經臟了!”瑤琴淚如雨下地倒在爾芙懷裡,雙手無力地抓著爾芙有些褶皺的衣襟,啞著嗓子,低吼道。
爾芙聞言,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怒火就從心底升騰了起來。
她猛地將瑤琴推倒在了地上,也不顧自己還跪在地上,直接一巴掌打在了瑤琴的臉上,衝著滿眼難以置信的瑤琴,冷聲罵道:“我以為你是個堅強的姑娘,既然你這樣不爭氣的想要尋死,你昨個兒又何必反抗,你大可以成全了那個不要臉的男人,然後找個水坑一沉就那麼死了算了。”
“主子……”瑤琴單手捂著被爾芙扇得滾燙的臉頰,怯懦地避開了爾芙有些火辣刺眼的直白眼神,她也實在瞧不起現在的自己,昨個兒夜裡,在那個舉目無人的荒野中,那個男人噴著滿是酒氣的呼氣對著她撲過來的時候,她並不是這麼的怯懦,她將發釵捅進那男人胸口的時候,心裡想著的是死也要拉著這個壞了她清白的男人一塊下地獄,而不能放過這個傷害她的男人,她也正是憑借著這種破釜沉舟的氣勢,才逃過了噩夢,保住了這份清白,可是現在……
想到這裡,她反手抹了抹眼淚,她要好好活下去。
看著瑤琴的臉色變了又變,眼神重新變得堅定起來,爾芙總算是暫時的鬆了口氣,不然她還這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的瑤琴。
果然藝術來源於生活,謝天謝地,電視劇裡的一些惡俗手段,貌似還是蠻有用處的,爾芙在這麼緊要的時刻,居然還腦洞大開,也是醉醉的,她重新將跌坐在地上的瑤琴扶了起來,又替瑤琴整理好了發髻,這才叫進了在廊下候著的小丫鬟和去了小廚房取吃食的丫兒。
剛才鬨的動靜太大,小半個院子的婢仆都圍了過來,著要不是爾芙進門的刹那,靈光大現的將門掩上了,這些人早就衝進房間裡來了,爾芙不希望瑤琴在郊外遇到的那件事情,被鬨得人儘皆知,讓瑤琴每日麵對那些異樣的眼神,所以叫過丫兒交代了幾句就一副怒氣衝衝的走出了門,故意說給旁人聽的,站在廊下罵了幾句,“不過就是讓四爺訓了你幾句就要死要活的,瞧瞧你這出息,還是說你覺得跟著我這個主子委屈你了。
我跟你說,這次是第一次,我勉強扣你幾個月月錢就放過你了,若是再有下一次的話,我直接就讓人將你送去慎刑司,好好整治整治你這身反骨。”這才一扭身,將院子裡圍著的那些個婢仆都驅散了,徑自回到了上房中。
“小姐,您消消氣,這姑娘家都是臉皮薄的,何況瑤琴姑娘是您身邊的看重的,四爺劈頭蓋臉的當著滿莊子的莊戶那麼訓斥瑤琴姑娘,這誰能不鬨鬨脾氣,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彆跟瑤琴姑娘一般見識了!”要不說林於氏是做過夥計的聰明人呢,她知道爾芙那番話蒙不住人,忙頂著壓力跟著爾芙進了門,遞上了下坡的梯子,讓這出戲有了個承啟轉合,不至於顯得那麼突兀,也讓可信度提高了許多。
隨著林於氏這番話一出口,院子裡的那些竊竊私語的婢仆,終於算是消停了下來,不過爾芙這心裡的石頭是怎麼都落不了地的,她看著林於氏的吟吟笑臉,歎了口氣,命她去廂房陪著情緒還不算穩定的瑤琴,將守著瑤琴的丫兒給叫了過來。
丫兒略顯忐忑的進了門,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摸著眼角未乾的淚水,哽咽道:“奴婢有負主子所托,還請主子責罰。”
爾芙擺了擺手,指著下首的官帽椅,歎氣道:“這些話就不必說了,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
你起來,坐下說話吧!”這事,當真是怪不得丫兒,一個人存心尋死,想要憑借外力就阻攔下,那能救得下一次,也救不了第二次,何況丫兒是瑤琴故意尋了借口支出去的,這要不是她碰巧過去叫她們倆出來用飯,怕是瑤琴的打算就真的成功了。
想到這裡,爾芙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茬道:“這事不怨你,是我疏忽了,一會兒,我就讓林於氏給你撥兩個小丫頭過去,有跑腿的事情就讓小丫頭去做,你這幾天就專門陪著瑤琴,儘量不要讓瑤琴獨處。”
“奴婢遵命。”丫兒也被瑤琴尋死的事情嚇了一跳。
被擋在院子裡的那些婢仆不清楚,又有爾芙和林於氏一唱一和的做了一出戲,暫時蒙蔽了過去,她進了廂房,看到橫梁上掛著的白綾和踢倒的繡墩,以及瑤琴脖頸上的那圈於痕,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呢,彆看她和瑤琴一塊當差的日子沒多久,可是倆人一塊經曆了那麼多事情,感情是實打實的,要真是因為她的疏忽就讓瑤琴尋死成功了,那她可是真要後悔極了。
爾芙又拉著丫兒交代了幾句話,這才和她一塊去了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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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裡,小小的三間房被落地罩隔成了南北兩間和一個外間,這會兒外間橫梁上的那條白綾已經被林於氏取了下來,放在了當間擺著的圓桌上,而瑤琴正十指不安地糾纏在一塊,縮脖端腔地坐在南屋牆角擺著的玫瑰椅上,猛然看見爾芙進門,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躲閃,便迎了上來。
“主子,奴婢知道錯了!”瑤琴小臉通紅地屈膝道。
爾芙怒其不爭地抬手戳了戳她的腦門,拉起了她不安揪著衣角的小手,一邊往內室裡走去,一邊語重心長的低聲說道:“你這個丫頭,我以前總覺得你沉穩的就不像個姑娘家,雖然比我年紀還小好幾歲,可是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內斂睿智的長輩,讓人不自覺地想要依靠你。
哪想到你孩子氣起來,真是比丫兒還不讓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