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在這裡碰到了蘇公公,那我就不進去了,勞煩蘇公公給捎進去吧!”
蘇培盛接過食盒,笑著應下了差事。
“蘇公公也忙,那我就不在這兒耽擱公公啦,抓緊清點好院裡的東西,也好抓緊補全了,也省得弘暉知道了不高興,若是有什麼缺的少的,公中庫裡沒有的,公公就打發人告訴我一聲,我到底是他的姨母,總想著能儘些力呢!”烏拉那拉氏繼續笑著寒暄道。
蘇培盛再次點頭應是。
烏拉那拉氏還要再說些什麼,他隻好耐著性子聽著,卻是不耐煩得緊。
好在正好院裡付鼐打發人來叫他,他也不必再在院門口陪著烏拉那拉氏磨牙,稍顯抱歉地對著烏拉那拉氏點點頭,轉身回到了院子裡。
蘇培盛的敷衍和不耐煩,烏拉那拉氏是沒瞧出來,卻也不高興蘇培盛轉身就走的樣子,她站在院門口的影壁牆前,冷冷地注視著蘇培盛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儘頭,輕哼了兩聲,暗道: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早晚有收拾你的時候。
“主子,咱們回去吧!”肖嬤嬤見烏拉那拉氏站了許久都不動彈,忙提醒道。
烏拉那拉氏聞聲,這才回過神來,微微點頭,轉身離開了這處她曾親自布置的二進小院。
觸景生情
四爺是怕見到院子就想起生死不知的弘暉,烏拉那拉氏則是想起她曾經的那些風光。
一想到自個兒竟然活生生地被爾芙搶走了嫡福晉的寶座,又丟了自個兒的命,如今落得要在爾芙手下討生活,她就恨不能抓花爾芙那張光鮮無比的臉,讓人好好瞧瞧爾芙那張看似慈善的麵具下是何等狠毒扭曲的心腸。
回到西小院裡,烏拉那拉氏還未曾平複好心情。
她站在庭院當間的花池旁,目光遙遙瞧著不遠處緊鎖的月洞門,冷笑連連,暗暗感慨道:這四爺還真是對那個瓜爾佳氏重情重義,竟連扶正了瓜爾佳氏,讓瓜爾佳氏住進了更為寬敞華麗的正院,寧可讓那處精雕細琢的院落空置著,也不舍得任何人住進瓜爾佳氏曾經住過的院落。
是的,烏拉那拉氏名義上是住在西小院裡,卻不過是住在西小院內的一處偏院而已,之前爾芙曾經住過的那處院落,一直有鐵將軍把門,更有四爺信任的仆從嚴守院落,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即便是府裡的嫡福晉,西小院的曾經主人爾芙都不知道這點。
她曾經來烏拉那拉氏的院裡走動,見烏拉那拉氏在偏院招呼自個兒,還以為是烏拉那拉氏故意刁難,想要借機折辱她這位繼福晉呢,她心裡是有些不高興,卻也沒有細細追問,隻是後來就再也沒有往西小院這邊走動過罷了。
“主子,外麵冷,您又穿得單薄了些,還是進屋裡暖暖吧!”肖嬤嬤算是烏拉那拉氏最親近、信任的人了,她有些不忍烏拉那拉氏流露出如此落寞之色,又怕她受了風寒,傷了身體,見烏拉那拉氏站了會兒,便趕忙過來勸說道。
烏拉那拉氏搓搓有些冷的手臂,笑著點點頭,隨著肖嬤嬤回到了房中。
雖然隻是秋日裡,但是一想畏寒的烏拉那拉氏已經在房間裡點起了熏籠,猛然回到房間,一股熱浪撲麵而來,她想想自個兒在院子裡傻站著的行為,搖頭道:“我還真是自個兒折騰自個兒呢,放著好好地日子不好好過。”
說完,她又對著身旁站著肖嬤嬤笑笑。
其實就在剛剛,烏拉那拉氏想出了一條替自個兒出口惡氣的辦法。
既然四爺不願意旁人住進西小院,怕彆人玷汙了那塊他心底的淨土,那她就將那塊淨土送去該去的地方好啦。
這世上的東西就沒有什麼能抵得過熊熊烈火的焚燒。
與其得不到,還不如徹底毀去。
不過她也不願意直麵四爺的憤怒,她還需要尋找一個合適的人選來執行。
她坐在堂屋裡,心不在焉地抿著微燙的清茶,忽然聽到一陣亂糟糟的響動,剛要開口詢問是何人在外喧鬨,肖嬤嬤就已經快步走到她的跟前兒。
“外麵怎麼鬨哄哄的,到底是什麼人這般不懂規矩呢!”她沉聲問道。
肖嬤嬤又往烏拉那拉氏跟前兒湊湊,低聲道:“外麵吵鬨的是茉雅琦格格,聽說是得知了弘暉阿哥回府,特地趕回來探望的,不過老奴瞧她雙眼通紅,邊走邊揪扯著路邊的花草,似是心情不大好的樣子。”
烏拉那拉氏對四爺其他的子女是半點仁愛之心都沒有,更不喜歡性格跋扈彆扭的茉雅琦,一聽是茉雅琦在外麵吵鬨不休,那臉色就更難看了:“她怎麼回來了。
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她這麼三天兩頭地往娘家跑,還真是不懂規矩。”說著,鼻子裡還哼了哼,一副看不上、瞧不上的鄙夷模樣。
“茉雅琦格格是咱們王爺曾經捧在掌心裡疼著的大格格,性子難免有些倔強,又是剛出閣的新媳婦,在婆家過日子,哪裡能和在娘家時候相比呢,而喜塔臘氏又是個在京裡都排不上號的普通人家,她自是回不痛快,不過這一鬨性子就回娘家,也實在是不好看,怕是那喜塔臘氏再看重她,也對她喜歡不起來了!”
“你也說是曾經捧在手心裡的大格格,我要是她就踏踏實實地過日子算了。”
“主子,您性格溫慧,自是知道該如何讓自己把日子過好,那大格格要是能有你一二分的聰慧,也不會失了咱們王爺的疼惜之情了!”肖嬤嬤笑著討好道。
烏拉那拉氏不置可否地笑笑,繼續問道:“她就算是在喜塔臘氏受了委屈,要鬨也不該跑到我院子外鬨騰,這又是怎麼回事啊!”
說到這裡,她就看見肖嬤嬤的眼底流露出一絲詭異的暗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