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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想到四爺到了將軍府就直接去欽差大臣爾芙的房裡去了,而且老十四也證實了他的種種猜測,他不得不承認他這個便宜小舅子的觀察能力是比自個兒強多了。
同時,他心裡也隱隱約約冒出了些不好的預感。
爾芙沒有忘記自個兒被晾在城門口大半個時辰的事兒,丁誌勝也沒有忘記這點,他想著自個兒將爾芙晾在城外,還曾經敷衍應付搜尋四爺和十四爺蹤跡的事兒,這心裡就好似十五桶打水般七上八下起來了。
好在,他還可以搞搞夫人路線。
想到這裡,丁誌勝沒心情在應付自家便宜小舅子秦有良了,直接奔著秦氏的住所去了。
因為春姨娘處理府中庶務還好,卻是個不擅長和人交際應酬的憨厚性格,還是秦氏這個商女出身的妾室,更適合搞夫人路線,因為秦氏本來就是個八麵玲瓏的妙人。
秦氏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急匆匆的丁誌勝。
她一邊安排婢女取來溫熱的茶水,一邊細心地替丁誌勝褪去腳下的長靴,取來更為舒適的軟底布鞋給丁誌勝寬寬腳,做好這些以後,她這才洗淨手地坐在了丁誌勝的身邊,低聲問道:“老爺,您這是怎麼了,怎麼瞧著臉色不大好呢,該不會是最近為了尋找四皇子和十四皇子都沒有休息好吧!”
“不是。”丁誌勝簡潔答道。
然後,他也不用秦氏繼續追問,直接將自個兒心裡的擔憂說了出來。
“老爺,依妾身看,您就是太多心了。
您之前為了儘快找到四皇子和十四皇子,連府裡護衛的兵丁都派出去了,但是這手下兵將派出去了,他們藏私心偷懶,總不能怪到您的頭上,再說您也不是千手千眼的菩薩,怎麼可能麵麵俱到呢,想來已經找回四皇子的四福晉是不會在這事上糾結的。
至於說,您之前曾經將四福晉這位欽差大臣晾在城外,找個合適的借口就是了。
您看,咱們這崇武城衛所,您是護衛一方的武將,也是這裡的父母官,大事小情,處處都離不開您操心,有時候在這些迎來送往的人情往來上疏忽些,也是情理之中,這四福晉不主動提這些事兒,您就當不知道,要是提起了,您找個替罪羊頂上就是,何必如此煩心呢。
再說了,這本來就是看破不說破的麵子事兒,有個由頭,四福晉也不能太小氣吧。
老爺,您就踏踏實實將心放在肚子裡,準備好晚上的接風宴就是了。”秦氏聞言,勾唇淺笑著將一盞茶送到了丁誌勝的跟前兒,柔聲勸道。
其實秦氏也沒有騙人,她說的都是人情往來裡約定俗成的事兒。
雖然這四福晉的身份更尊貴些,但是這些大麵上的事兒,這四福晉就更不好挑理,不然就會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可惜,爾芙這位四福晉就是這樣小肚雞腸的人。
爾芙確實是為找到四爺和十四爺歡喜著,但是她高興過後就迫不及待地告狀了。
她並沒有那些傳統大家閨秀的傲氣,什麼不給丈夫添麻煩,做好賢內助,她才不管那套呢,四爺就是她的靠山,她受到委屈就是要找四爺給自個兒出頭,所以秦氏的那些預想就毫無意外地落空了。
不過這次接風宴上,爾芙也沒有為難丁誌勝的意思,因為她知道四爺出招了。
接風宴後,四爺、爾芙和十四爺又在崇武城衛所停留了幾日,出街遊玩、出城踏青,痛痛快快地玩了好幾天,待到分散各處搜尋四爺和十四爺蹤跡的護衛和禦林軍都聚到崇武城報道,他們這才很是客氣地辭彆了丁誌勝,領著大隊人馬奔著杭州府去了。
而在他們啟程回京之前,保平安的八百裡加急文書就已經發往京城了。
一路上,足有三層樓高的大船停停走走,足足磨蹭了一月有餘,四爺這才領著玩得都快忘記自個兒京裡還有孩子的爾芙,與十四爺一道回到了京中。
德妃娘娘也已經打道回宮了。
永和宮裡,德妃娘娘一見到四爺和十四爺,這眼淚就嘩啦啦地落下來了。
她如同所有母親一樣,抱著兩個比自個兒都高出一頭的兒子就哭開了,雖然不至於心肝寶貝的亂叫吧,一雙手卻在四爺和十四爺的臉上摸遍了,要不是礙於男女有彆,她怕是都想將兩個兒子都扒光了檢查一番才安心。
親人聚首,一番痛哭流涕過後,德妃娘娘重新洗漱梳妝過後,回到了正殿裡。
她已經整理好了情緒,除了眼圈紅紅、鼻尖紅紅,已經重新畫好淡妝的德妃娘娘臉上,絲毫瞧不出她之前的失態,她端坐在鎏金鳳榻之上,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啞著嗓子說道:“回來就好了,回來就好了,你們進宮都還沒有去給你們皇阿瑪請過安吧,那就抓緊過去吧,你們皇阿瑪也惦記著呢,不然也不能這麼不顧規矩地派她一個深閨女眷去南邊了。”
說完,她又是一陣歎氣,顯然也是後怕著呢。
四爺和十四爺見狀,又安慰了德妃娘娘幾句,直到老十四哄得德妃娘娘露出笑顏,兩人這才起身前往乾清宮給康熙帝請安,留下爾芙在永和宮陪德妃娘娘說話。
隨著兩個失蹤數日的兒子一離開,德妃娘娘的臉就耷拉了下來。
她瞧著爾芙,上下打量著,也不見爾芙有所反應,終於耐不住性子的出聲教訓道:“這趟你是為了老四的安危闖宮求見皇上,本宮也不怪你不懂禮儀規矩了,但是你以後萬萬不能如此行事了,你不要忘了,你不單單是老四的福晉,更是你府裡孩子們的嫡額娘,雍親王府的當家嫡福晉,四爺不在府裡,你就是府裡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