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二更(1 / 2)

趙明昌見他竟還一?點都不慌,頓時就急了起來,“你詩作好了沒?可要我幫你過過眼?彆再?被梅直講訓斥了,若不然豈不是讓這些人?笑話了!”

顧成?禮奇怪地看著?他,“我記得你詩作得似乎比我還差幾分??”

所?以是如何說出要幫他展眼的話呢?

趙明昌臉一?紅,一?時竟生出幾分?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感慨,若不是他書讀得比許敬宗差,他也不會?每次和許敬宗那廝吵嘴時都理不直氣不壯,若是他詩作得好,也就可以幫顧成?禮狠狠教訓那幫人?。

顧成?禮見他一?個人?臉忽青忽白的,也不知在想什麼名堂,搖搖頭,還是將心思放在他如今手上捏著?的詩稿上。

梅直講在上次授課後,讓他們各自回?去?作一?首詩,並沒有確定什麼主題,主要是這時作詩講究由心而發,最好是那種隨性所?作的,才是梅彥俊最欣賞的風格,而他手裡拿著?的正是他此次用?心所?作。

趙明昌在顧成?禮這裡站了一?會?兒?,就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趴在桌子上,不想看見王墨章與許敬宗等人?,也不想看自己的寫得詩作。

梅彥俊著?一?身水青長衫,施施然拿著?一?卷書走進了學堂裡,原本還低聲討論的學子不自覺噤聲。

顧成?禮望著?走進來的梅直講,是個年過五十的瘦老頭,下頷的白須縹緲,瘦削的身材著?一?身青衫顯得格外出塵,看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但其實脾氣卻怪得很。

王墨章一?見梅直講進來,立刻捧著?自己的詩作遞了上去?,他本不是與顧成?禮同批入學的學子,已經年過三十了,而且還參加過幾次鄉試,詩作得可比這些剛過院試的小秀才們好多了,梅直講細細讀後,不住地點頭,撫著?光溜溜的白須,讚道,“文昊你的火候差不多了,這詩作得越發精湛。”

文昊是王墨章的表字,聽得梅直講誇讚,他謙遜地垂下頭,絲毫不見晨間在公廚時的跋扈,謙卑道,“學生得多謝老師的指導,若非是有您的講解,弟子哪能有今日……”一?番話說得梅直講忍不住眯起眼

摸了把自己的胡須,心裡很是滿意。

許敬宗見了,連忙將自己的詩作也呈遞上來。

梅直講左手接過他遞上來的詩稿,另一?隻手負在身後,很是散漫地看了起來,可許敬宗卻忍不住冒出幾滴汗珠,忍不住學著?王墨章的模樣,將腰又彎下去?幾分?,很是謙卑的模樣。

梅直講看了半晌才丟下文稿,點了點頭,“不錯,還需多努力?。”

就如此短暫的點評?許敬宗眼裡很是失望,他卻什麼也不敢說,默默地捧回?自己的詩稿,如同王墨章的樣子,靜靜站在他身旁。

除了王墨章很是自信帶著?許敬宗主動上前外,其他人?莫不是乖巧地在自個兒?的位置上坐著?,梅彥俊見狀隻好自己來抽看了,他目光落在顧成?禮身上,眼神一?凝。

這是此次同安縣的院試案首,可惜詩作得極差,沒有一?絲美感。

梅彥俊聲音一?沉,“顧成?禮,你上前來。”

顧成?禮捧著?自己的詩稿走向梅直講,神情?絲毫不慌,仿佛之前並未被眼前這個脾氣古怪的老頭批得體無完膚過。

王墨章見顧成?禮捧著?詩稿上前,眼觀鼻鼻觀心,一?副目不旁視模樣,嘴角卻忍不住上翹幾分?。

梅彥俊拿起顧成?禮遞過來的詩稿,不苟言笑地坐在那裡,顧成?禮靜靜地站在他麵前,等候著?他的點評。

過了好半晌,也不見梅直講開?口,原本恭敬謙卑的王墨章忍不住抬眼去?看,沒想到卻對上了顧成?禮的目光。

顧成?禮直接衝著?他揚眉一?挑,挑釁意味十足,唬得他趕緊低下頭,心裡卻忍不住咒罵幾聲,這該死的顧姓小子,最好彆落到他手裡,要不然看他怎麼收拾他!

梅直講看了半晌功夫,最後竟露出了滿意之色,“不錯,此次的確是有進步。”

王墨章不可置信,許敬宗也是一?臉震驚,顧成?禮的詩怎麼可能會?讓梅直講稱讚?明明他根本不擅長寫詩!

梅彥俊不知他倆心中所?想,兀自輕輕念出自己心儀的兩句詩,“秋風生漢水,落葉滿江城”

“這‘生’與‘滿’用?得確實巧妙,‘生’並非寫實,卻能讓人?感受到秋風吹起時,漢水波瀾起

伏模樣,而‘滿’字則寫出江城街頭儘是落葉模樣,勾勒出秋風蕭瑟……”梅直講臉上的滿意之色快要溢出來,他還真沒想到顧成?禮這學生居然會?有這麼大天賦,段段時間內就能作出這樣的詩句來。

在梅彥俊看來,寫詩並不是難事,但是要想寫得好且傳神,那就必須得用?些功夫,最早的詩歌算是從《詩經》開?始的,在古時大抵上是由聖賢發憤時所?作②,其中很多地方至今能引起後人?共鳴,故而從古至今奉為經典,至今還在傳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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