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番外:裴蘊容(1 / 2)

自從拒絕了裴清澤為她找的那門親事後,裴蘊容就沒怎麼想起來過顧成禮,而是將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謝侯府的謝玉堂身上。

謝玉堂雖然是庶出,但卻是謝侯爺的獨子,讀書又上進,不怕將來沒有出息,而裴蘊容她自己雖是嫡出,但父親如今不過是白身,她母親也不受寵,幸好還能有一個同母弟弟,若是將親弟培養成材,將來也可以有一個依靠,而且她如今勉強也還有一個伯爵府嫡女的身份撐撐場麵。

憑著身份上的略微優勢,又有裴清澤這個上進的堂兄,裴蘊容如願以償地與謝玉堂定下了親事,看?著庶妹氣急敗壞的樣子,她難得一回心裡覺得心裡甚是得意,若是能一直這麼將庶妹壓在身下,那該多好。

而很快裴蘊容卻是聽到了顧成禮考中狀元的消息,她知道救自己的這個少年是個有才華的,但卻沒想到他竟能這般年少就考中狀元,頓時愣住。

她還記得那日是極其熱鬨,本來就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好日子,顧成禮又是六元及第出身,少年狀元郎,長相白皙俊秀,戴花遊街,一下子就將大街小巷的大姑娘小媳婦迷得頭暈目眩,歡呼聲穿過院牆傳到她耳中,讓裴蘊容即便不出宅門也能知曉顧成禮在外頭是多麼受那些人喜歡。

就連她身邊的幾個丫鬟聽著外麵的熱鬨,也忍不住跑出去看?看?這新出的狀元郎,究竟是有多俊俏。

等丫鬟們回來時,裴蘊容不動聲色地聽著她們對外麵的狀元、榜樣、探花三人點頭評足,最後一致認為果真還是狀元郎最出色,年紀最輕卻長得最出色,學問又比其他兩個好,將來必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而這樣出色的狀元郎如今竟然還未有親事。

裴蘊容心裡一緊,她心裡出現了微妙的感覺,這些丫鬟們口中誇讚不已的狀元郎,差點就成了她未來夫君,但她拒絕了。

裴蘊容心緒難平,深吸了一口氣,便將身邊的丫鬟們都打發出去,這些人平時裡伺候人不用心,卻總傳些小道消息,她們又懂些什麼呢。

即便顧成禮如今十五考中狀元,甚是難得,但也無法與謝玉堂相比,裴蘊容目光堅定,認定自己的

選擇才是正確無比,顧成禮出身農門,這樣的出身將拖住他後腿,便先時驚豔些,等入了朝為了官,很快就湮沒在群臣中,如何?比得上出聲侯門的謝公子。

而隻有謝公子這樣的人,才能成為她將來的依靠,才能為她母親撐腰,將來扶持她弟弟。便是為了母親和弟弟,她的選擇也也沒有錯。

裴蘊容穩住了心緒,安心待在院子裡備嫁,她年歲不小,婚期早已經定下,隻等吉日一到便能嫁入謝家成為謝家婦。

然而事情卻絕非她所想的那般順遂,她方才一嫁進謝家,謝玉堂的嫡母就有了身孕,十月懷胎之後便生下了一個嫡出公子,整個謝侯府上上下下一片歡喜,唯獨裴蘊容與謝玉堂高興不起來。

謝玉堂原先雖然是庶出,但因嫡母沒有兒子,他才能享受家族中的一切資源,得到謝侯爺的重視和栽培,而如今嫡母的兒子不過才出生,他的境遇就陡然一變,原本府裡最得意之人竟成了一個尷尬人,原本上趕著奉承的下人如今卻對他們這一房避之不及。

裴蘊容更是心裡叫苦,她原本就是看中謝玉堂的身份才選擇的他,如今這番變化卻是讓她措手?不及,若謝玉堂隻是一個普通侯府庶子,如何?能給她掙得臉麵,又談何?給她撐腰?

可她卻不能流露出一絲的怨憎,她一入門嫡母就診出喜脈,謝玉堂姨娘暗怪是她壞了兒子的運道,謝玉堂雖不曾多言,還多番寬慰她,可裴蘊容並沒有感到開心,隻覺得後悔不已。

在她嫁進謝家的這段日子裡,顧成禮的消息一直從外麵傳來,她親耳聽著如今陛下是有多麼寵信他,不僅一下子讓他出任從五品官,還多番褒獎,就連朝中的嚴大人與傅大人也對他很是器重。

若是她當初選了顧成禮,是不是一切就不會是眼前這個樣子?裴蘊容發愣,她方才從自己親婆婆那裡回來,不過是一個姨娘妾室,這樣的身份是裴蘊容出嫁前最討厭的,卻因是謝玉堂的親娘,讓她不得不去應付。

姨娘粗鄙的話語尖酸又刻薄,時常喊著她過去擺婆婆譜,裴蘊容一臉麻木,當初她因討厭顧成禮的農家出身,不想與一群鄉野之人共處一室,如今卻不得不在一個姨

娘跟前侍奉,仔細想來當真是笑話。

可她已經嫁了謝玉堂,如今隻能忍耐著,隻要,隻要等謝玉堂考中了進士,到時候就會不一樣了。

裴蘊容安慰自己,謝玉堂雖然出身庶出,但也還是有些優勢的,至少他文采也不錯,就算如今侯府已經有了嫡子,但是他還是可以繼續走科舉之路,像顧成禮那樣高中狀元。

而為了等她夫君考中狀元,裴蘊容耐心等了很多年,明明顧成禮十五歲時就考中了,偏偏她夫君多年還隻是秀才,連舉人功名?都沒考中,裴蘊容不免急躁。

可她也知道狀元其實不好考,像顧成禮這樣少年狀元的更是古往今來就那麼幾個,越是清楚地認識到這點,她心裡就越發難受,明明她差點就可以成為這樣少年狀元的妻子,然後一起夫榮妻貴,卻被自己親口給拒絕了。

她心裡也忍不住有些暗怪裴清澤,為何不是在顧成禮考中狀元時來說和這門親事,說不定、說不定她就會應下來。

裴清澤有時候也會想,若是在顧成禮考中狀元後,裴清澤來說和親事,那她還會拒絕嗎?她自己也不知道,畢竟當時謝玉堂可是謝侯爺的唯一兒子,將來很可能能承襲爵位的,當然如今卻是絕無可能了,嫡母所生的那個男孩,聽說身子極其健壯。

裴蘊容能一直耐著性子等著謝玉堂考進士,是因為顧成禮一直並未娶妻,那個驚才絕豔的少年狀元,在一進入朝堂後,就一頭紮進了各種研究裡,聽著小丫鬟說著外麵的聽聞,她並不是都能聽得懂,但卻知道顧成禮差事辦得好,聖上誇讚,在京中炙手?可熱,但卻一直沒有娶媳婦。

她心裡忍不住出現很多念頭,為何顧成禮還沒成親呢?難不成、難不成他還在念著她?

裴清澤與顧成禮是好友,而之前裴清澤想要為她與顧成禮說親,可是受了他之托?

裴蘊容一想到這點,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又在心裡否定了這一個念頭,不可能,她與顧成禮不過是才見了兩回麵,顧成禮怎麼可能就因她而遲遲不娶妻,但這個想法一旦落入心底,就很難再去除,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腦海裡就忍不住冒出這個念頭,然後情不自禁就想起當初二人在

牆角初遇時的模樣。

還有那次他將她從水裡救起,因心裡有了隱秘的想法,每次回想起這些,都忍不住麵紅耳赤,她也越發愛聽小丫鬟們將院子外的那些消息傳進來給她聽。

靠著聽顧成禮的這些消息,她撐過了庭院裡一日又一日的苦悶日子,她以為可以一直撐到謝玉堂考中進士帶著她揚眉吐氣的日子。

哪裡想到竟會先等來聖上給顧成禮賜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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