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淮醒過來就聽見外麵的人要把他埋進藥圃裡,以為自己落進什麼奇怪的人手裡。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離開這裡。
但他受的傷太重,導致沒退兩步,就摔在地上,五臟六腑都有一種錯位感,疼得他額頭瞬間布滿冷汗。
“師父,看來不能埋在藥圃裡了。”
“也不一定。”男人的聲音清朗,“也許是回光返照。”
連淮:“……”
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沒有動,隻有那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少女,朝著他走來。
“你感覺怎麼樣?能自己起來嗎?”
連淮:“……”
“看來是不能。你可要堅強點,不然我師父就要拿你給藥圃當肥料了。”
少女抱著膝蓋歎氣,隨後扭頭衝遠處喊。
“阿童!”
阿童從土坑裡出來,沾著滿身泥,跑到門口。
“把他抱回床上去。”花霧指著連淮。
阿童一聲不吭地點下頭,也不管手上還沾著泥,直接將連淮從地上抱起來,放回床上。
等阿童離開,連淮身上就多了兩個泥手印。
連淮勉強撐起身體,目光警惕:“你是什麼人?”
“你救命恩人的徒弟……算半個救命恩人吧?”
畢竟要不是她辛辛苦苦喂藥,以她便宜師父的脾氣,肯定是不會喂藥的,說不定等他不行就拉出去埋了。
連淮警惕地打量她兩眼:“這是什麼地方?”
“雲霧山。”花霧笑一聲:“不是你自己到這兒來的嗎?你連自己到哪兒都不知道?”
連淮:“……”
沒聽過這個地方。
花霧禮貌介紹自己:“我叫有靈,是這雲霧山的半個主人,你在這裡好好養傷,我和師父都很好的。”
如果剛才連淮沒有聽見他們師徒說的話,他可能還會相信最後那句話。
花霧也沒多說什麼,很快就出去了。
連淮試著運行內力。
“噗……”
連淮一口血吐出來,臉上最後一絲血色褪儘。
他抬手擦掉嘴角的血,傷得太重了,他現在根本沒有力氣從這裡離開。
看來他得暫時留在這裡……
連淮不清楚外麵的花霧和謝瀾這對師徒什麼來曆,但看上去他們暫時不會對自己做什麼。
先養傷……
當當當——
連淮側目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那個少女正站在窗邊,拿著木板封窗。
那個叫阿童的麵無表情站在另一邊,給她扶著木板。
對上他的視線,少女還微微一笑,語氣溫柔地解釋:“山裡有野豬,封起來安全。”
連淮:“……”
野豬是會飛嗎?
她是要把自己關在這裡吧!
顯然連淮的猜測是正確的,花霧把前後的窗戶都封死了,隻留下正門。
“……”
花霧覺得連淮應該是猜出她的意圖,但他並沒多問什麼,很平靜地躺著養傷,看上去格外乖巧。
花霧:“……”
越乖的越狠!
麵前的連淮就是一個典型代表。
……
……
連淮,逐月樓少主。
他父親是逐月樓上一任樓主,幾年前和人約架,一去不回,自此逐月樓樓主一職空缺。
連淮身為少主,按理說應該名正言順繼承樓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