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睜著眼,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撞上,他緩慢側過頭,目光幽暗地盯著她。
花霧嘴角微微上揚,“大郎,喝藥了。”
連淮:“???”
雖然聽不懂對方的稱呼,但連淮知道此時應該做什麼。
他撐著身體坐起來,就這麼一點動作,他都忍不住捂著胸口喘氣。
花霧把藥碗端起來,往他那邊送了一段距離,又停住,“要我喂嗎?”
少女麵帶笑容,聲音溫柔又輕柔。
然而連淮覺得對方笑得實在是古怪,他自己接過藥碗。
花霧看著連淮喝藥。
安靜的房間裡,隻有連淮輕微的吞咽聲。
聞著發苦的藥汁,似乎對連淮來說是沒有味道的水,眉頭都沒皺一下,很快就將一碗藥喝完。
花霧心底感歎,這個劇本的反派不發瘋的時候,連喝藥都有點乖。
花霧像個慈祥的老母親,慈愛地看著連淮喝完藥,拿走空碗,隨後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他身前。
“吃點東西。”花霧沒打算守著他吃東西,“吃完放在一旁就是,明天早上我來取。”
“你打算關著我?”
往外走的少女回頭,以一種驚訝的語氣說:“我是在保護你啊。”
連淮:“……”
他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門口,鎖鏈碰撞,上鎖了。
連淮沒什麼胃口,但他不能不吃,這身體需要儘快恢複體力。
連淮吃完東西,將托盤放在一邊,再次躺了下去。
房間越來越暗,被封死的窗戶,連月光都透不進來。
唯有門縫那裡,有一縷月光,傾瀉進來。
連淮盯著那一縷月光,耳邊一片死寂。
就在這片死寂中,他又聽見鎖鏈相撞的聲音,下一秒門被推開,暖色的光源被人帶進來,整個屋子都被照亮了不少。
“給你拿了蠟燭。”花霧把桌子拖過去,放在離床稍遠的位置:“不客氣。”
少女來得快,走得也快。
大門再次被鎖上。
沒有風的房間裡,蠟燭燃燒穩定,那簇火苗,映在連淮瞳眸裡,那簇火焰宛若是從他眼底深處燒起來的。
……
……
花霧窩在藥房搞了一晚上的迷魂香,謝瀾起來發現她還在藥房,隻能感歎小孩子精力就是好。
花霧吃早餐的時候,和謝瀾探討:“師父,迷魂香塗在武器上有效果嗎?”
謝瀾:“你覺得它為什麼叫迷魂香?”
謝瀾頓了下,又說:“你揮動武器的時候,能讓敵人聞到……也許會有效果,為師沒有試過,你有興趣,可以試試。”
說完,謝瀾又補充一句:“但是有很大的概率,你自己也會中招。”
花霧眸子轉一圈,把主意打到謝瀾身上:“師父,你那兒還有沒有厲害的毒藥?”
“你想乾什麼?”
花霧都不帶思考的,“我想把野豬一鍋端了,這樣我們雲霧山就安全了。守護雲霧山,人人有責。”
“???”
謝瀾覺得花霧不是想要把野豬一鍋端了,但他暫時又不知道這小徒弟想乾什麼。
他摸出一個藥瓶,倒了一顆藥出來,“化在水中,塗在武器上……”
花霧一把按住藥瓶,“師父,野豬很多,我多要兩顆。”
謝瀾沉默下,將整瓶都給了她,“不要傷到自己,沒有解藥。”
“會死人嗎?”
“不死人的毒藥,叫毒藥嗎?”
花霧把藥瓶揣進懷裡,扒拉兩口飯,一陣風似地鑽進藥房裡。
謝瀾還是覺得小徒弟是受了刺激,腦子有點不對勁,又給她熬了凝神靜心的藥,親自送到藥房裡去盯著她喝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