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花霧洗漱好出來,躺到床上,倚在一旁的白絕很反常地沒有躺下來,反而起身走到旁邊的沙發坐下。
自從那天之後,白絕都是和她一起睡。
她拒絕沒有任何效果,就算她跑去睡沙發,白絕也會和她一起擠在沙發上。
美人自願投懷送抱,花霧覺得自己坐懷不亂幾天已經夠意思了。
花霧看他一眼,拉過被子蓋住腦袋,睡覺。
“不要蒙著腦袋。”
花霧又拽了拽被子,露出腦袋,問他:“你不睡?”
白絕沒回他,屋內的光暗下去。
花霧想到早上白絕離開的樣子,伸手摸了下脖子,在白絕習慣咬的那處來回蹭了蹭。
白絕已經喝過她的血好多次。
他對自己的血液會越來越上癮……
花霧收回手,閉上眼睡覺。
她睡了一覺,醒過來發現四周依舊一片漆黑。
天還沒亮?
花霧摸下旁邊,白絕不在……
花霧坐起來,發現沙發那邊也沒人。
浴室那邊的門半掩著,門縫裡透出微弱的光。
花霧下地,踩著柔軟的地毯,走到浴室門邊,她的手剛搭上門把手想推開,就從門縫裡看見站在浴室的人。
白絕背對著她,但能從鏡麵,看見他在做什麼。
男人微垂著頭,咬住自己手腕,有血緩慢地滴落而下,染紅瓷白的洗手盆。
花霧手指鬆了下,下一秒又猛地推開。
門撞在後麵的牆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白絕沒轉身,隻是從鏡子裡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舔舐手腕上的血跡。
鏡子裡畫麵半遮半掩,花霧隔著鏡麵與他對視。
鮮血、美人、昏暗的浴室,交織成妖異的絕美畫麵。
花霧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縮一下,心神微動。
這簡直……
“白絕。”
白絕打開水龍頭,清理乾淨血跡,轉身出門。
花霧跟著他出去,看他躺到床上,沉默下,也跟著上去,主動靠近他,將衣領往一邊拉了下,“咬吧。”
白絕將她衣服拉回去,但也沒推開她,讓她枕在自己臂彎裡,“睡吧。”
“你不是難受嗎?”
“還能忍。”
“你……”
“你這是做什麼?”白絕勾著她下巴,迫使她抬頭,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我對你越上癮,你對我的控製權就越多,何必心軟。”
“我承認,我是想要有一個籌碼,但我沒有真的想控製你,我們是合作夥伴。”
合作夥伴……
一開始就想騙自己喝她的血,還合作夥伴,騙鬼呢。
“你喝一點吧,會好受一些。”花霧輕聲道。
白絕盯著那張精致的小臉,目光從她眉眼落在那嫣紅的唇瓣上。
剛才緩解下去的渴望,又從身體各處開始冒頭。
密密麻麻的撕裂感拉扯著他。
白絕喉結微微滑動,他緩慢低下頭。
花霧閉上眼,等著白絕咬上來。
然後那冰涼的觸感,並沒有貼上她側頸,而是落在她唇瓣上。
輕如羽毛的觸碰後,那冰冷的氣息變得沉重,狂風暴雨一般襲向花霧。
……
……
翌日。
白絕拿著早餐回來,花霧已經起來,喪裡喪氣坐在餐桌邊,麵前放著那盆枯萎得更厲害的吸血王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