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霧和老板約好明天看貨的地點就離開了海鮮市場。
但她沒真的離開，而是在外麵等著老板和他妻子收攤後，從裡麵騎著車出來，她立即掃了一輛共享電動車跟上去。
這兩人住在城中村裡，建築低矮破舊，四周都是胡搭亂建的違規建築。
穿過坑坑窪窪的小巷，老板終於停在一處平房外。
平房麵積也不算大，看上去也是破破舊舊。
花霧等他們進去後，繞到平房後麵。
後麵的窗戶沒關，正好可以看見裡麵的景象。
她最先看見的是躺在床上的小孩，七八歲的模樣，剃了個光頭，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
“這段時間生意不錯，再攢攢，應該就能讓小寶去醫院先接受治療。”
花霧聽見那個老板的聲音傳出來。
房間靜了許久，妻子唯唯諾諾的聲音響起：“我們賣的那東西……真的沒問題嗎？我擔心……”
又是一陣沉默，老板聲音很低：“這麼久不是沒出什麼事，為了小寶……你去看看小寶，我去檢查下貨。”
花霧看著老板起身往一個房間去。
那個房間沒有窗戶，花霧沒法看見裡麵的情況。
她從後麵繞回前麵，剛出去就看見曲西遠帶著人往這邊過來，他們穿著同款的風衣，從坑窪不平的小巷中走來，氣勢驚人。
倒黴！
花霧轉身就想跑。
可她剛才站的位置很平，四周沒多少遮擋物，對麵已經看見她了。
“紀小姐？”
轉過身的花霧隻能停下，扭過頭，揚起微笑，伸手打招呼：“葉先生，又見麵了。”
葉離亭麵露驚訝：“紀小姐怎麼會在這裡？”
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花霧眨巴下眼，一臉的無辜：“這裡有什麼問題？”
曲西遠目光在她身上停頓幾秒，吩咐其他人，“先辦正事。”
葉離亭自覺地走到花霧那邊，將她留了下來。
他們查了萬學林這段時間的行為。
根據同事說，他每周會吃好幾次章魚須，這東西還是有點小貴，對於背負房貸的萬學林來說，極其不正常。
他們在萬學林的家裡，找到還沒吃完的章魚須。
從上麵檢測到了汙染值。
順著這條線，查到金陽海鮮市場，市場裡有人見過萬學林，所以他們才找到這裡。
……
……
“你們乾什麼……”
“不要，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我們又沒有犯法，你們憑什麼收我們的東西。”
平房裡傳來激烈的哭嚎聲，還有鍋碗瓢盆的叮當聲。
但這聲音很快消失，有人從裡麵出來：“隊長，找到了。”
曲西遠抬腳往裡麵走。
花霧一溜煙跟了上去。
“誒！”
葉離亭想要拉住她，可花霧跑得太快，曲西遠前腳進門，她後腳也跟了進去。
曲西遠扭頭看她，花霧壓根沒理他，直接往一扇半開著的門裡看。
那個房間很黑，潮濕的地麵上鋪著一些類似水藻的東西。
水藻上趴著一隻巨大的章魚，龐大的身軀占據整個房間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