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程在外麵喝了酒,此時似乎也不是很清醒,走路都搖搖晃晃。
他站在那邊,伸著脖子看半天。
他們現在的位置,能躲的地方根本沒有,所以等陸子程看清後,指著花霧就大喝一聲:“陸初你給我站住!!”
“完了!”
花霧帶著師餘立即換個方向。
陸子程和他們中間隔著一個很長的回廊,陸子程追過來需要一些時間。
花霧帶著師餘進了一個院落,然後他帶入一個房間,“你先在這裡待著。”
“陸初你給我出來。”
陸子程已經追過來了。
花霧讓師餘躺到床上,然後往房門口走。
陸子程想往裡麵闖,被花霧推了出去:“大哥,大晚上的乾什麼?”
“我乾什麼?你乾什麼!!”
“我沒乾什麼啊。”
“裡麵的人是誰?你是不是……”陸子程聲音壓了壓,“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了,你把人交出來。”
師餘躺在床上,隔著門,他聽不太真切,隻能依稀聽見幾句。
“大哥,你可想清楚,我要是把這件事告訴爹,吃不了兜著走的人可是你。”
“你……”
“大哥今晚要是什麼都沒瞧見,那我也什麼都不知道的。”
師餘意識越來越模糊,當他快要完全被黑暗吞噬的時候,聽見了門‘吱呀’一聲。
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
……
師餘感覺自己睡了很久,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是鋪天蓋地的霧,他站在霧氣裡,四周都是人影,可是不管他往哪個方向去追,都無法看清那些人影的模樣。
師餘睜開眼,盯著頭頂的床帳。
他很少做夢的……
師餘遲鈍的思維很快重新運轉起來,他扭頭看向旁邊。
這是一個略顯簡陋的房間,但從陳設上,和這房間裡的氣息,應當是女孩子的閨房。
他從那個暗無天日的石室出來了……
師餘撐著身體坐起來,掀開身上的薄被,看向他的腳踝。
那裡沒有鐵鏈,但是傷口還沒有處理,沾著汙血的腳踝,將被子都染臟了。
師餘身體還是在發燒,而且身上有傷,他此時隻能躺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見輕微的說話聲。
“你這孩子,不要再浪費錢了。”
“給您治病怎麼是浪費錢呢?”
“我這身體,我還能不知道嗎?沉屙舊疾哪裡是那麼好治的,這些錢你要留著,你以後還要出嫁……”
說這話的人聲音虛弱,時不時會輕咳兩聲。
談話就是一些生活的瑣事,聲音很快消失了。
過了一會兒,他這個房間的門被推開。
沾著一身晨露的姑娘,從門外進來,手裡端著一碗藥。
“你醒了啊。”
先前在石室裡,照明的隻有昏沉沉的油燈,他知道這姑娘生得很好看。
可是此刻在晨曦的光裡,徹底看清她的模樣,還是忍不住驚豔了下。
“我還在陸府?”
“嗯。”花霧端著藥走到他旁邊,“你昏迷了,我一個人弄不走你,隻能讓你先在住在這裡。”
“這是你的房間?”
“嗯。”
“……”
那個陸子程明顯是個紈絝少爺,穿金戴玉,一看就很受寵。
她身為陸子程的妹妹,居然住在這麼寒酸的地方?
這個房間看著是挺大,然而家具很少,擺件更是沒多少,窗戶看上去也破破舊舊,被修繕過很多次。
“喝藥吧。”
師餘看著遞過來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