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氣滿滿
晏無書眼疾手快側身躲開,臉上沒什麼表情,有也是對元曲的嫌棄之意。
元曲才不管他的嫌棄,這位孤山主峰的長老即使被嗆得直咳嗽,還是忍不住笑,單手撐在桌畔,另一手捂在胃上,艱難地直起身,目不轉睛盯著晏無書,說:“柳葉眉,瓜子臉,還有杏眼……咳咳!陵光君,你這沒一個能對得上啊。”
“……”晏無書把桌上水壺拎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這是酒樓裡最頂尖的青茶,用上好的山泉水衝泡,湯色澄黃透亮,茶香清幽,類某種花香,煞是好聞。
他瞥了元曲一眼,將茶杯送到唇邊。
元曲守的就是這一刻,趕緊開口:“還有啊,剛才你家小鳳凰說他沒有心儀之人。”
可惜奸計沒有得逞,晏無書沒噴半口水出來,更未曾被嗆到。他淡淡將茶盞放下,仔細一看,連唇都沒染濕。
——他根本就沒喝。
元曲沒有放棄,他與晏無書相識多年,難得有一次能夠埋汰他,怎能輕易錯過?
他稍微往旁挪動了些位置,再將上半身往前探,伸手拍了兩下晏無書肩膀,裝模作樣感慨:“原來小鳳凰不喜歡你啊?難怪這些天老往行雲峰跑。可憐,可憐人。”
“閉嘴。”晏無書冷冷地說。
蕭滿去白華峰,打從一開始就隱瞞了身份,這時候否認說有喜歡的人實屬明智之舉,若是易地處之,他也會給出那樣的答案。
但——
但有一點。
“老往行雲峰跑?”晏無書眉梢微挑。
“他昨夜在行雲峰待了一宿。”元曲收回手,挪到先前的位置上,翹著腿往自己的茶杯裡倒茶。水聲之中,元曲撩起眼皮看了看晏無書,有些疑惑地問:“你不知道嗎?”
晏無書反問他:“你又如何知道?”
“我不是奉命查夫渚之事嗎?昨夜本想去書樓碰碰運氣,但那裡人太多,吵得很,便去了行雲峰上的小書樓。我去的時候,他在那看書,離開的時候,他還在那看書,算起來有一宿。”元曲回答,覷了下晏無書臉色,又說:“看來你還真不知道。”
晏無書隻知蕭滿昨夜未歸。但昨日是白華峰弟子抽取曆練任務之日,大部分弟子為了尋找線索宿在書樓,他原以為蕭滿與他們一樣,沒想到竟然去了行雲峰?
那小書樓有什麼好的?找什麼書不能直接來問他?
再退一步,就算低階弟子的腰牌隻能去書樓第一層,可他晏無書的身份擺在那,他們的關係亦擺在那,憑借此,書樓會不放行?
*
福氣滿酒樓大堂,曲寒星拽起這位張姑娘的畫像,大有就此轉身去給家中回信的架勢。蕭滿趕緊拉住他,無奈地說:
“我隻是說這位姑娘模樣不錯。”
“覺得模樣不錯,不就是入了眼?”曲寒星抖了抖畫像,說得理直氣壯。
蕭滿:“這兩者並不能等同。”
“但你總歸動了一點點心思!”曲寒星食指拇指疊在一起,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魏出雲走進酒樓,見去寒星手裡拿著一張畫,桌上亦攤了好些,好奇問,“在看什麼?”
曲寒星立刻轉身,把手裡的畫像遞出去,一臉奸笑:“在看滿哥喜歡的姑娘的模樣!”
“我不喜歡。”蕭滿抬頭反駁,繼而想到什麼,幽幽道:“說來我覺得你模樣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