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鈞天在他身後問:“司天監、守備軍、府衙,先去哪一處?”
蕭滿停下腳步,細細一思:“司天監管理修行者,守備軍負責神京安全,府衙處理政事……去守備軍處。”
曲寒星再度邁開步子,聽得莫鈞天又問:“可你們知道守備軍的門朝哪開嗎?”
蕭滿掏出地圖一覽:“東。”
幾人當即出了門,蕭滿無法帶所有人一塊兒禦風,魏出雲祭出雲舟,並將隱匿陣法開啟。
速度被調至極致,精美華麗的雲舟化作一抹流光倏遠。
晏無書沒跟著,他慢條斯理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自己泡的茶水。
茶葉放多了,有些苦澀。
他搖搖頭,把茶碗放下。
那位姓周的隔壁小隊的帶路人出現在晏無書對麵,衝他執一禮,問:“陵光君,按照規定,孤山不該對這等國政之事涉足太深,您是否太縱容他們了些?”
“你不也承諾過,要保護他們嗎?”晏無書笑著反問。
周姓道者又是一禮:“善。”
臨近祭典,神京城的守衛日漸森嚴,守備軍的衙門燈火通明,不時有人進出,氛圍忙碌而嚴肅。
蕭滿幾人離開雲舟,衝著那扇朱漆大門疾步行去,尚未靠近,便被兩柄長·搶交疊攔下。
“閒雜人等一律不得接近!”攔下他們的人厲聲說道。
蕭滿神色不變,掏出晏無書給的腰牌。
其中一人接過,借著燈火一瞧,神情轉為震驚:“竟是……請容我前去通稟。”
“有勞。”蕭滿淡淡道。
那人拿著腰牌快步入內。曲寒星望著他的背影,嘖嘖稱奇:“到底是什麼腰牌啊,在這京城裡這般有用!”
蕭滿沒答,他亦不甚清楚。
片刻過後,腰牌還來,蕭滿幾人被帶入府衙。見到這裡的主事者,他開門見山:“大人,我等是為了清隗教而來。”
主事者是個修行者,境界大約在歸元境中,一見來者是幾個抱虛境的小孩,麵上鄭重的神情消失,拂了拂衣袖,道:“清隗教?三十年前便被滅了的邪教,有何事可說?何事可來?”
“你怎麼這樣!”詩棠一臉不可置信,“他們的餘孽想毀了神京城!”
主事者眯起眼:“毀京城?可有證據?”
詩棠指著外麵說:“河裡有異常,裡麵充滿了靈氣!”
聞得此言,主事者抬起手來,手背朝外,做了個趕緊走的動作:“幾個小孩,就算帶著那位府上的腰牌,也不該來此胡鬨,回去回去,切不可在外麵胡言亂語。”
“你——”曲寒星有些怒。
卻見此刻,一個傳訊兵飛快來到門口,屈膝行禮,大聲道:
“報!大人,清隗教位於西塘口的窩點端掉了,但活捉的人紛紛服毒自儘,眼下無一活口!”
這一幕來得突然,不僅曲寒星莫鈞天,連蕭滿都怔住。
一陣近乎於詭譎的沉默後,守備軍府衙內的主事者怒斥一聲:“蠢貨!”
傳訊兵不知自己做錯了何事,表情很是無辜。
“難怪說據點不隻一個,原來西塘口也有。”莫鈞天回過神來很是感慨。
“也?你們知道彆的據點?”主事者立刻轉身問他們。
蕭滿撩起眼皮,態度與之前相比,略有變化:“在金石街。”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主事者的態度不再高高在上、一臉不屑,變得鄭重有禮,衝蕭滿比了個“請”的手勢:“勞請帶路。”
這一次,乘的是守備軍的車駕。蕭滿先前已對地圖做了一番研究,來到金石街後,很快便確定了位置。
結果卻是——
“逃了。”
滿是臭水與汙濁的街上,皇城守備軍將試圖投來視線圍觀的人隔擋開。這裡屋室建得雜亂,外牆一片汙黑,不知多久未曾清洗。
蕭滿掃了周圍一圈,目光投向正在被搜尋的那間石屋,低聲道出兩個字。
何止是逃。
是人去樓空,屋中除了生活必需的雜物,沒有半件能證明的東西留下,連痕跡都被消除乾淨。
主事者仍在命令下屬仔細搜尋,查看有無遺漏線索,語氣頗為憤怒,連屋外都能聽見。
曲寒星搖著腦袋從屋中走出,沒好氣嗤笑一聲:“這水平也能當守備軍的頭?”
“連我這種不曾讀過多少兵書的人都知道,在沒弄清敵人藏了多少個窩之前,不能輕舉妄動!”詩棠翻了個白眼,“這下好了吧,打草驚蛇!”
“說不定還會刺激清隗教提前行動。”莫鈞天微微歎氣。
“這麼蠢的人,是如何當上皇城守備軍的頭頭的?”詩棠無語望天。
“因為神京城已許久無人生事,加之有護城大陣在,除非太清聖境的人親臨,否則不會造成威脅。”晏無書不知何時出現在這條街上,聽見他們的談話,輕聲一笑。
“這就是你讓我們找的人?”蕭滿平靜說著諷刺的話。
晏無書被噎得一時無言,好半晌,才摸了摸鼻子,道:“我沒想到這一任守備軍將領蠢得如此罕見。”
蕭滿瞪看也不看他,從乾坤戒中取出之前的地圖、展開一觀。
那個紅點還在,正不斷移動。
“追嗎?”其餘幾人的腦袋湊過來,小聲問道。
“守備軍定然知道一些我們不清楚的東西,先讓他們說出來,再追。”蕭滿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