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禮了。”
她低了一下頭:“由於我事先並不了解,還請原諒。”
“啊,這也不是我訂下的規矩,是我爹訂的。”男子撓了撓頭,視線依然盯著女子腰間的刀。
原來如此,那就是【刀】啊,看起來確實挺重的。
“那個,你是怎麼來到這座島上的?”
“當然是坐船。”
“你來乾什麼?”
男子仿佛是在遵循著長輩告知過的流程在對女子進行按部就班的詢問,腦袋裡根本沒有等待對方答複的打算,而是在琢磨著‘接下來該問什麼’、‘是不是應該一開始就問她的名字’之類的事。
女子聽到男子的詢問,回答道:“我聽說虛刀流第六代當家,鑢六枝先生在這座島上,您知道些什麼嗎?”
“哦,第六代的話已經死了,就在一年前。”男子乾脆利落地回答道。
女子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隨即立刻振作起來:“是嗎?我也想到過會有這種事情,畢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這麼說來,您是——”
男子表情淡然:“現在我是當家,虛刀流第七代當家,鑢七花。”
“抱歉,是我愚問了。原本這座島上隻住著六枝先生和他的家人們,那麼您就是——”
“是的,不肖兒子。”
“原來如此。真是一副好身材,長相也看得過去,算是達到及格分了吧。”
“及格分?什麼?”
“抱歉,是我自言自語。雖然事情有點出入,但我要找的是【虛刀流當家】。因此,原本打算找六枝先生辦的事,現在要交給你了,七花。”
女子整了整衣衫,鄭重地說道:
“自我介紹有些遲了,我名叫咎兒,是一名奇策師。”
七花歪了歪頭:“咎兒?”
好怪的名字,好怪的職業。
還未等七花多問,隻見對麵的咎兒已經拔出腰間長刀。
“首先就讓我來測試你的虛刀流吧。傳說中不使用刀劍的劍客,號稱站在所有劍士最的奇異流派。”
咎兒手中刀刃長四尺刀彎不足一寸,細太刀,細膩刃紋,刀身有虎:
“這是富嶽三十六刀匠之一的【壬生傘磨】的初期作品,看招……哎呀媽呀!”
剛擺開架勢往前衝了兩步,她就因為腳下被石塊絆倒,直接腦袋著地,連同手中的名刀也飛到一旁。
看著因為腦袋磕到石塊上暈過去的咎兒,剛要展開怒濤般連擊的七花歪了歪頭,歎了口氣:
“真麻煩啊。”
…………………………
在島嶼中央的空地上,有一棟挖地式小屋。
“……所以,就是這樣。”
額前尚有一塊淤青的咎兒跪坐在玄關,手裡捧著一個泥塑的杯子。
七花坐在稍遠處,但此時談話的對象並非是他,而是另一人。
鑢七實。
滿頭長發垂至腰間,作為七花的姐姐她與其弟屬於完全不同的類型,可以讓【清秀】這個詞直接成型的女子。無論膚色也好、此時的坐姿也罷,都給人一種精致瓷器的印象。雖秀麗光滑,卻脆弱易碎。身高也就1米4左右,整個人從裡向外透著‘冰冷’。
雖然七花是虛刀流的當家,但七實才是現在鑢家的家主,談話詢問自然也交由她來處理。
剛才已經寒暄過了,咎兒也從簡單的談話中知曉了一件事——眼前這個如瓷器般易碎的美麗女子可不像她弟弟那樣好對付。
“也就是說,您是為了虛刀流而來。”鑢七實為咎兒續了一杯白開水,島上沒有茶葉,這是鑢家唯一能做到的禮數了。
“是這樣的。”
咎兒先是道了謝,然後想了想開口說道:
“本來想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套話,但有人建議我【與劍客之間交流不要拐彎抹角】,看您與七花都是率直之人,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
“真麻煩,儘量說得容易懂一些啊。”七花在一旁說道,隨即在姐姐的目視下重新低下腦袋表露出認真傾聽的模樣。
還真是姐弟之間簡單直接的強弱地位,咎兒看在眼裡,攏了攏耳邊的白色發絲然後說道:
“你知道名叫【四季崎記紀】的刀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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