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完郵件，海瑟和約翰走在大街上。
這時候還不到九點，街上行人不少，兩個高中生結伴而行也沒那麼危險。
“所以，你那本連載真那麼賺錢？”
約翰十分好奇，在海瑟來之前那幾年他媽媽幾乎把這個遠房表哥誇上天了，說得海瑟簡直就是托爾斯泰轉世，或者是轉行寫作的達芬奇。
更主要的是，海瑟可以通過稿費獲得尋常高中生難以靠自己獲取的充裕金錢。這讓一向口袋癟癟的約翰十分羨慕。
“湊合吧，至少支付住宿費還是沒問題的。”海瑟聳聳肩膀。
“住宿費？等會……老爸跟你收住宿費？”
約翰一臉受到心靈衝擊的震驚表情，而且立刻猜到是馬蒂瞞著蘇珊向海瑟征收住宿費。
“蘇珊不知道這件事，彆告訴她。而且有個地方住還能吃到蘇珊的火腿塔和番茄肉丸意麵，我覺得400美元交得不算虧。”
海瑟對這事是真的不在乎，他要是真的在乎錢早就把康州老宅賣掉或是租出去了。
“4、400元？每個月？”約翰雙手抱住腦袋：“老爸怎麼能這麼做……”
雖然各有各的問題，但克萊爾和約翰本性不壞，甚至可以說大部分隨了蘇珊姨媽。這事使得老爸馬蒂在約翰心中的形象進一步惡化。
“彆在意，稿費綽綽有餘。想吃零食嗎，我可以請你。”
海瑟指了指不遠處的便利店，他待人冷淡但對親人和朋友還是相當不錯的。
忽然，遠方傳來騷亂，還有腳步聲和尖叫聲。
兩人好奇地湊到街頭拐角處，發現隔壁街道有一棟四層小樓正冒出濃煙和烈火，樓下大街上站滿了圍觀人群和灰頭土臉的住客。
其中一對渾身煙灰的夫婦正發出哭喊聲：“我們的小女兒還在二樓！求求你們快打消防電話！”
男人想要衝進火場，被周圍人攔了下來，麵對這樣的火勢貿然衝進去極有可能送命。
“消防員至少還要十分鐘才能趕到，來不及了。”不斷有人勸說那對夫婦，夫婦二人似乎也知道自己那年僅五歲的小女兒的命運，嚎啕大哭起來。
小樓火勢愈發猛烈，發出劈啪劈啪的碎裂聲。
海瑟站在不遠處，皺起眉頭。
要坐視那個孩子被燒死嗎？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勸誡海瑟，自己身單力薄闖進去也沒辦法救人出來，還很有可能喪命。
另一個聲音隨即反駁，自己曾經去過這棟樓，對建築構造了然於胸。隻要抓緊時間就可以救下那個孩子。
救，還是不救？
“天哪，我可看不了這種慘劇。”
約翰喃喃地說道：
“海瑟，咱們還是快離……咦？人呢？”
圍觀人群還沒反應過來，隻看到一道人影衝入火場。
約翰這可嚇壞了，自己跟表哥出來寄郵件，然後自己獨自回家。媽媽問起來‘你表哥呢’，自己難道要說‘哦，表哥路過火災現場自己衝進去然後燒死了’？
要是真有那種事發生，沒有及時攔住表哥的約翰估計要內疚悔恨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