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詢……”
錢唯輕輕喊了他一聲,然而陸詢卻把頭直接彆了開來。
“錢唯,能不能幫我待會把這條圍巾帶給錢川?”就在錢唯分神之際,莫梓心的聲音把她喚回了理智,錢唯抬頭,莫梓心便又對她笑了笑,“是我上次幫他織的。”
錢唯下意思點著頭收下來,再看陸詢,他仍舊那副“我們不熟”的表情,看起來並不想理錢唯。
錢唯看了眼麵前的莫梓心,再看了眼陸詢,又想起剛才谘詢離婚的那個年輕女人,突然就有些難受,也有些了然,陸詢……陸詢的內心深處,怕是還沒有忘記莫梓心吧,因而在莫梓心的麵前,擺出了平日裡和錢唯相處時截然不同的冷淡麵孔,一個男生,但凡對一個女生還有點想法,都不會在這個女生麵前公開自己已經不是單身的,也不會在這個女生麵前和彆的女生顯出親密。
果不其然的,吃飯的時候,仿佛為了避嫌似的,明明錢唯身邊還有空座位,然而陸詢走過時隻稍稍停頓了下,最終還是選擇坐到了彆的桌上。
一頓飯,吃的錢唯食不下咽,渾渾噩噩地吃完,便跟著大部隊重新回到蓮花社區繼續下午的普法活動。
整個過程中陸詢還是不發一言,倒是李崇文過來了幾次。
下午谘詢的人不多,過了片刻,陸詢去負責給大家買水,李崇文則接了個電話外邊去了。唯心就在焉地發著呆,等了半小時,才終於看到有人朝著她走來。
然而等走近了,錢唯才發現,來人氣勢洶洶,看起來不像是來谘詢的,反而更像是來尋仇的。
他一開口也終於驗證了錢唯的猜測。
“剛才是誰給我老婆做了什麼狗屁法律谘詢?現在那死婆娘回家就把卡裡的錢全轉走了,去找律師要法院起訴離婚了。”
“你這個神經病!你彆去找彆人麻煩,反正這個婚我是離定了!”
就在大家麵麵相覷之際,一個熟悉的女聲哭哭啼啼從遠處傳了過來,錢唯循聲望去,才發現來人正是上午那位遭遇家暴號稱要離婚的女士。
一男一女兩個人,就這麼互相糾纏著指責著推搡到了錢唯一行人麵前。
直到走近了,錢唯才意識到這男的喝了酒,因為即便站得尚有一段距離,錢唯也能聞到他身上的衝天酒氣,對方一張臉和脖子漲的通紅,身形胖壯,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因為情緒激動,一手指著女人怒罵,一隻手還拎著一瓶啤酒。
“這個死婆娘給我戴綠帽子,我打她還不天經地義?”對方瞪著眼睛,青筋暴起,“她自己討打,我有什麼錯?而且男人打老婆,這都是家務事,你們這些不三不四的人摻合進來多管閒事乾什麼?!還大學生呢,大學生這麼閒?警察來了都不敢管的事,你們要管?!”
有男生看不過:“你這種行為是違法的,嚴重的更是涉嫌違法《刑法》的,虐待家庭成員,情節惡劣的,自訴以後是可以判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的!”
結果不說還好,這一說,仿佛刺激了對方的神經,對方拿起酒瓶灌了一口,然後就往谘詢台上一砸,把酒瓶砸破,手裡就這麼抓著這個全是玻璃尖的啤酒瓶,朝大家晃動著威脅道:“我還沒找你們這些小兔崽子算賬,剛才給這個死婆娘出鬼主意的是誰?給我站出來,我今天張剛不僅要教訓自己婆娘,也要給你們這些屁都不懂的大學生一點顏色看看。”
這男人的情緒感覺已經完全失控,頗有種亡命之徒的意味,在場的男生也都感知到他的危險性和不確定性。
有人嘀咕道:“算了,我們已經報警了,等警察來處理吧。”
一時之間,之前躍躍欲試想要幫忙製服對方的男生也遲疑了
那男人的眼神可怕,語氣陰森,頗有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姿態,模樣更是囂張,直接當著大家的麵,就用力揪起了女人的頭發,想著往牆上摜,一邊摜一邊還嘴裡罵罵咧咧。
那女人紅著一雙眼睛掙紮著,也不甘示弱地用指甲摳抓著男人,現場一片混亂,那男人大概有人圍觀,情緒更為激昂,而女人的反抗仿佛更是刺激了他的施暴欲,他開始用雙手死命掐著女人的脖子,那女人終於意識到了不妙,這下徹底放棄了掙紮,被那男人用玻璃瓶抵住了喉嚨,不敢動彈。
“這死婆娘說剛才給她出主意的是個女的。”那男人卻不依不饒,舉著碎啤酒瓶,眼神在幾個女生之間逡巡,“我倒是要看看是誰,教她把錢都轉走了去補貼給那個小白臉,既然是女的,能想出這種辦法,以後保管要禍害男人,我張剛今天就替天行道把這小賤人的臉給劃花了!”
他說完,又狠狠揪了兩把女人的頭發:“他們不說你說,剛才是誰給你支的招?!”
那女人一路哀嚎著,模樣淒慘極了。
莫梓心畢竟也隻是個19歲的女生,她大約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可怕狂暴的場景,作為剛才為那女人提供谘詢的人,她也害怕起來,下意識就往後退了一步。
然而正是她這個小動作,沒有逃開那男人的眼光,他的目光猶如毒蛇一般纏繞過來。
那被打的女人也似乎終於敗下陣來,為了自保,她痛哭流涕地指著莫梓心道:“是她!都是她教我的!我本來不想的!都是她鼓勵我,說一定要離婚!”
“原來是你。”
那男人終於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他放開了自己老婆,拿著碎玻璃瓶,朝著莫梓心走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