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禾煙坊包廂裡一時安靜的出奇。
這裡麵的人幾乎都見證了田甜和秦晏當年的往事,也都知道當年田甜喜歡秦晏喜歡到什麼程度,但是除了伍溪,沒人知道秦晏走之前的前一晚還做過這種事。
路誠瞪大雙眼,當年田甜才多大,剛十八吧??秦晏……真是……太禽獸了吧?
田甜說完那句話就斜斜的靠在江年的肩上,微闔起雙眼。
江年低頭看了她一眼,晚上田甜穿著睡衣就過來了,還喝了那麼多酒,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一雙修長有力的雙手出現在她眼前。
江年一愣,抬頭看去。
隻見秦晏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正伸出手輕輕的將田甜從她的肩膀上給摟到自己的懷裡。
他眼眉低垂,眼睛注視著臂彎裡的田甜,眼神溫柔的不可思議,動作輕柔,像是抱著什麼寶貝一樣。
江年怔住了。
想起田甜剛剛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隻是不愛我而已。’
這個樣子?真的不喜歡嗎?
“秦晏哥,”江年喊住抱著田甜正準備往外走的男人。
“你到底喜不喜歡甜甜?”
“如果喜歡,那請你對她好點。如果不喜歡,那我希望你以後離她遠點。你不知道,你剛走的那段時間,甜甜過的很不好,每天就呆在你的房間裡,也不說話,哪裡也不肯去。你現在突然回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我不希望甜甜再一次回複六年前的狀態了,也不希望她再受傷。”
那時候的田甜真的太讓人心疼了,江年再也不想見到那樣的田甜。
男人背對著他們,整個人頓了頓,沉默的聽著江年說完,看了眼懷裡已經睡熟的女人,才偏頭說:“很愛。”
嗓音很輕還有些發啞,慢慢消散在房間裡。
他的聲音雖然小,但卻足夠讓包廂裡的每個人聽得一清二楚。
“那你當初為什麼拒絕她還連告彆都沒有就一走了之?”
眾人都想知道緣由,抬頭看著他,都在等他回答。
這次秦晏卻沒有說話,腳步一頓,抱著田甜就出門了。
秦晏抱著田甜到了頂樓,刷開
了房間,輕輕將田甜放在了床上。
剛想起身,床上的女人卻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秦晏用手撐在她的身側,才穩住了自己,他垂眸看著身下微微睜眼,臉色紅的不正常的女人。
她頭發淩亂的鋪散在床上,雙手輕輕環繞著他,手指還在他後頸處輕輕的碰了碰。
動作隨意輕巧又帶著點引誘。
秦晏喉結滾動了下。
很癢,但他卻一點兒也不想讓她離開。
“醒了?”他低聲問。
她看著他,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問話,隻輕聲重複問道:“你為什麼不愛我。”
說完,她微微抬起頭,將臉頰埋到他的肩膀上,輕輕蹭了蹭他的脖子。
秦晏抬手輕輕摸著她的後腦勺,貼近她的耳邊,低聲說:“沒有不喜歡。”
他親了親她的側臉,“很愛你,最愛你。”
-
手機一直在震動,田甜皺著眉從枕頭下摸出手機接通。
“喂?”
“甜甜,醒了沒?”
田甜睜開雙眼,“媽。”
祝林沉默了會,才說:“甜甜,你彆生你爸的氣,你知道他其實很疼你的。”
“我知道。”
她當然知道田仁遠疼她,就算這些年兩人有些矛盾,就算昨天他打了她一巴掌,她也從沒懷疑過田仁遠對她的愛。
隻是——
“媽,你放心吧,我沒放在心上。”
“那就好。”祝林說。
“你也要注意身體,彆總是忙著工作。”
“誒,”祝林應了一聲,才問:“那你這兩天還回家嗎?”
田甜沉默了兩秒,“我先不回了,《深淵》過兩天要舉行慶功宴,還有些工作的事要決定,公寓方便一點。”
祝林歎了口氣,才說:“好,那你記得按時吃飯,彆膽囊炎又犯了。”
田甜這些年總是吃飯不規律,去年胃疼的住院,才發現是膽囊炎。這一年飲食清淡好好養了一段時間,倒是很少複發了。
“好。”
掛了電話,田甜躺在床上刷了會手機,聞了聞身上還是一身酒味。
她便下樓去了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換了衣服。
等全部收拾好已經十一點多了。
她拿起手機看了會,才發現有條未讀信息。
-田小姐,我已經定好了位置,包廂號已經發你手機了,
十二點見。
田甜皺皺眉,何弘毅?
突然想起昨天田仁遠的話,本想直接拒絕的田甜指尖頓了頓。
她歎了口氣,手機輕點了幾下。
-一會見。
田甜進來的時候,何弘毅已經到了。看到她,他立馬起身伸出手,“你好,我是何弘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