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峻坐在馬紮上,抬手說道:“諸位能憂慮將士性命,領軍歸降,峻感激不儘。”
“不敢!”孫瑜苦澀笑道:“我雖不中將軍驕兵之策,但將軍恍如天降神兵,瑜不降又能如何?”“嗬嗬!”
眾將見孫瑜仍蒙在鼓裡,笑了幾聲。
霍峻示意讓人奉上茶水,笑道:“將軍烽火台之策,京口守備之嚴,亦是讓峻頭疼幾日。”
“僅讓將軍頭疼幾日?”孫瑜驚詫地反問道。
霍峻露出笑容,說道:“準確而言,峻僅是頭疼二日而已,便思得破城之策。”
“二日!”
孫瑜、孫韶二人滿臉不可思議,失聲說道。
“將軍可否解我等之惑也!”孫韶拱手說道。
“烽火台長達百裡,並非沒有缺陷。峻行驕兵之策,命將士撤離濡須口,便是讓將軍與江淮恢複漕運。待漕運恢複,峻命手下將士扮成糧隊,成功襲取烽火台……”霍峻解釋說道。
“那北固山烽火台怎無音訊,且江麵哨卡亦無反應?”孫韶問道。
霍峻笑了笑,說道:“糧隊趁夜色通過江麵哨卡,船至北固山下。北固山險而不高,用大黃強弩,以飛鉤為矢,後係繩索,射至山上。又命善於攀援之卒,負梯而上,即破北固山烽火台。”
“烽火台及克,又知哨卡細節,命人襲殺,甚是方便。哨卡被奪,烽台被克,京口已無耳目,士卒潛伏至城下有何難處!”
“神乎其技!”
聽著霍峻講述的戰場細節,孫瑜不禁搖頭長歎,說道:“將軍用兵如白、韓,瑜怎是將軍之對手。”
說著,孫瑜苦笑說道:“瑜自以為識破將軍驕兵之策,於眾將麵前竊竊自喜,卻不料已中將軍之計。”
霍峻看向孫瑜,笑道:“將軍既歸降我軍,不知今後有何打算?”
孫瑜斟酌少許,說道:“瑜願舉家眷北歸許昌,不知將軍準否?”
在襄陽與許昌麵前,孫瑜不是傻子自然會選擇許昌。許昌乃漢帝所居之所,作為大漢正統官吏不跑去投靠許昌,反而歸降襄陽,豈不是腦子有問題。
且到了許昌,憑借廬江太守的身份,說不準能混混九卿官職。畢竟孫瑜也認識到自己的才能,真不合適打仗,出任閒散官職就挺好的。
霍峻點了點頭,說道:“若是孫仲邈歸降,州牧自是不願放行北上。但將軍有意北歸,我軍自不阻擋。”
孫權作為孫策實際上的繼承人,即便霍峻願意放他到曹操那,劉表肯定也是不願意。且孫策的兒子,劉表估計不會放。
“多謝將軍恩德!”孫瑜拱手說道:“瑜不敢忘也!”
“舉手之勞!”霍峻回禮笑道:“山水相逢,望將軍北行順利。”
霍峻與孫瑜這種前一天還打著你死我活的對手,戰事結束能友好交談,且還能放對方生路,也就尚有春秋遺風的兩漢存在。
進而,霍峻將目光落到孫韶身上,說道:“若峻沒記錯,校尉當姓俞是否?”
俞韶愣了愣,答道:“啟稟將軍,韶舊姓俞,後隨伯父改姓。”
“丹陽俞氏?”
“非丹陽,乃吳郡之俞氏。”俞韶糾正說道。
“嗯!”
霍峻扶劍而起,說道:“孫氏將遷徙許昌,校尉既非是孫氏族人,不如與家眷留居江左。畢竟君母年歲已長,奔走遷徙,遠離親族,甚是不便。”
說著,霍峻拍了拍俞韶的肩膀,說道:“校尉素有將略,天資達人。若勤奮學習,必能出眾。今若北歸,得一閒散官爵,荒廢自身才略,豈不可惜!”
言語間,霍峻將自己對俞韶的器重之意表露無疑,且為俞韶的未來分析利弊。
聞言,俞韶心中甚是歡喜,誰也不願背井離鄉,跑到許昌去。且他不比孫賁、孫輔、孫瑜三人,他們屬於是二千石太守,他僅是小小一個校尉。
當然值得讓他歡喜的是名震天下的霍峻認為他有將略,且有栽培他的意思。俞韶雖是年輕,卻也知道這是屬於他自己的機遇,怎能輕易放過。
早被霍峻打服的俞韶,弓腰作揖說道:“若將軍不棄,韶願為入將軍帳下,聽將軍教誨。”
“好!”
霍峻扶起俞韶,笑道:“峻表公禮為承烈校尉,今統舊部一千五百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