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搖了搖頭,說道:“劉琦蓋非明主,胸無大誌,貪戀女色,尚不如其父劉表。”
“莫非是劉豫州?”張鬆問道。
法正笑了笑,糾正說道:“應稱劉揚州!”
“玄德公,有吞吐天下之誌,武烈英偉,心胸豁達,蓋非凡下之君,有高祖之風。”
張鬆麵露喜色,確認道:“當真如此?”
法正露出追思的神色,說道:“不敢言假。正與玄德公遇於江陵,公能識賢才,時談天下之時局,論儘天下之豪傑。其之壯誌,非劉璋所能有。且公禮遇於我,非曹操之孤傲無人,實不愧為一世之英雄。”
曹操心裡苦,如果張鬆今下出使中原,怎會以之前那種態度對待張鬆。必然是如厚遇張肅般,禮遇張鬆。僅能說曹操被當初南下江漢的大優勢,迷失了心智。
可惜世事無常,後悔已是來不及了。機會稍縱即逝,一旦錯過,便無補救的機會。
念起自己出使曹操的冷遇,又見法正出使劉備的恩遇。張鬆心中頗是羨慕法正,然而為了不看錯劉備。
沉吟少許,張鬆問道:“敢問玄德公誌向如何?”
法正斟酌良久,說道:“玄德公常以世祖為喻,念高祖之偉績,追憶兩漢之榮光,有立新朝,複漢室之意。”
說著,法正於屋中踱步,努力為張鬆勾勒出一個欲三興大漢的君主。
“使君今下欲以江東為基,後入蜀取川,恩降荊州劉琦,再南伐交,與曹操形成南北分立之勢。待中原變化之際,則出兵三路北伐,滅曹氏,定中原,再興大漢!”
法正與張鬆對視,認真說道:“你我此時為玄德公奔走,今後之前途,當不可限量也!”
得聞劉備的宏圖偉業,又見法正如此盛讚劉備,張鬆心中早已是不甚向往。
張鬆背主求榮,不就是為了施展才華,官拜高位,爵受厚祿。
張鬆想到自己的身份,惋惜說道:“惜江水萬裡,玄德公在江左,鬆難見之。”
法正擔憂張鬆有他念,笑道:“玄德公雖未見君,但早聞子喬之名,心中不甚向往。亦有見子喬之意,然受時局所迫,暫時無緣見之。待請使君入蜀,子喬必有得見玄德公之日。”
張鬆心底猶如貓撓,瘙癢難耐,說道:“今時孝直、子敬益兵獻糧與吳楚,鬆無進身之物,頗是不好。”
說著,張鬆從懷中取出巾帛輿圖,說道:“孝直,益州十五郡國,一百一十座縣城,儘在此輿圖之上。且圖中有巴蜀關隘,內外江水河道。瀏覽此圖,可儘知益州山川形勢,行軍作戰,暢通無阻。”
張鬆的身份與法正、孟達二人不同,法正、孟達普通將校文人,無法接觸到益州核心機密,如人口、地形、甲兵、軍隊。
然張鬆作為益州彆駕,劉璋的親信秘書,其兄長又是廣漢太守張肅。這些核心機密,張鬆時常瀏覽。以張鬆的記憶力,早就將這些機密記入腦海中,繪製於巾帛輿圖之上。
法正攤開巴蜀輿圖,眉目已是上揚。
益州地形複雜,從三峽到成都,其間數千裡,道路複雜。如果無輿圖引導,行軍不便。當然還不僅於此,張鬆在輿圖上還標注了府庫軍需輜重。益州的軍事機密被張鬆泄露的底朝天。
將輿圖貼身收好,法正說道:“請子喬放心。正與子敬攜兵出使吳楚,時逢玄德公,必代君獻圖,好讓使君能知子喬之心!”
“多謝孝直!”
張鬆拱手說道:“孝直在外,鬆居於內,互相聯絡。時逢機遇至,必言請玄德公出兵入川。”
“有勞子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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