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望著劉備的背影,劉琦深歎了口氣。今日得見劉備,不得不說他有被劉備的言行感動到。
然這便是劉備所希望達到的目的,他初入漢壽,直奔州牧府。即便見到劉琦也僅言私事,而不談公事,便是想讓劉琦明白他的誠意。畢竟世間上絕大部分的人的行為抉擇,有時不是出於個人理性思考,而是發自內心的傾向。
劉琦自然是無法避免這種感性的行為,因而劉備初見劉琦,便是想通過自己的言行從而打動劉琦。若是單刀直入,與劉琦深談利益,劉備便落入下風了。
今時劉備深知自己的弱點是什麼,即與劉琦非血親關係,若能在情感上打動劉琦,則大事成矣!故而緩緩進圖,逐漸讓劉琦及荊楚眾人認識到他的能力與誠意,才是王道。
今日劉備一番操作下來,拿到代為祭祀的權利。祭祀先祖的事雖小,但卻能向劉琦表明劉備的心意。
劉備出了州牧府,在外等候的魯肅迎了上來,問道:“主公何如?”
劉備神色自若,說道:“荊州患病臥榻,讓某代其操持祭祀先人之事。”
魯肅麵露喜悅,但礙於周圍有人不敢多言,見關羽不在劉備身側,問道:“怎不見關將軍?”
劉備登上馬車,說道:“雲長為伯瑋親家,今許久未見女兒,留宿府上。你我不必理他。”
坐上馬車,劉備整理儀容,問道:“孔明去往何處?”
“孔明拜訪荊楚友人去了,他為主公謀劃,讓主公專心於劉荊州,不必管他。”
劉備的手段可不僅是拜見劉琦,他讓關羽留在府上,是為了親近劉溥;諸葛亮拜訪友人,是替劉備在運作,宣傳他在濡須口擊退曹操的戰功。
初入漢壽,劉備手段儘出,從內宅到劉琦,再到荊楚輿論,劉備都安排了人手。
劉備點了點頭,問道:“子敬拜會仲邈可有所得?”
魯肅掀起車簾,說道:“仲邈欲見主公,今為避嫌,已在前方馬車上等候主公。”
“善!”
兩輛馬車於隱蔽的巷間停留,劉備登上霍峻的馬車,魯肅坐車獨自回驛邸。
劉備初入馬車,二人互相問好行禮。
坐在緊湊的車廂內,劉備拱手說道:“若無仲邈千裡傳信,恐備難知此事,今不勝感激。”
霍峻急忙扶起劉備,說道:“使君且莫多禮,劉荊州病重,荊楚若不得賢君,吳楚何能敵曹操乎?昔峻博望對之語,能否計成,儘在今時。”
劉備握著霍峻的手,歎息說道:“往昔以來,仲邈身處兩家之間,形勢艱難。備每逢念起,心中慚愧不已。若非當初荒謬言語,何有仲邈之難。”
霍峻感受劉備手掌的粗糙,說道:“過往之事,猶如飲茶,初入苦澀,後有感甘甜,回味無窮。今苦儘甘來,宜當勉之。”
劉備緊握霍峻的手掌,沉聲說道:“從今往後,孤絕不負卿。”
霍峻麵露感激之色,說道:“使君之心,峻豈能不知!”
頓了頓,霍峻問道:“然峻身受劉荊州恩遇,不可不報,望使君體諒。今欲問使君,即若功成之時,劉荊州二子,將何以待之。”
聞言,劉備神色收斂,說道:“仲邈恩信之人,備豈敢怪之。且伯瑋父子待備恩重,我亦不敢不報。若備得有荊楚,伯瑋之子,即為備之子侄。”
“若成南北之勢,中興漢室,我子如何,則伯瑋子嗣當是如何,絕不棄言。”
得到劉備的承諾,霍峻心中憂慮已去,說道:“使君仁義感慨,峻已無憂。今時使君欲繼荊楚之位,非大展才能不可,令眾人心服,今下之時不可藏拙。”
荊楚換主之際,眾人又非劉琦,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他們自然是渴望有明主保證他們的利益,帶領他們前行。
今下劉備越是藏拙,則缺少繼任的希望;越表現出自己的能力,讓荊楚士人敬佩,劉琦則越會考慮劉備繼任。
劉備微微頷首,說道:“我亦有此念,然不知仲邈有何教我?”
霍峻沉吟少許,說道:“蒼梧太守吳巨驅逐刺史賴恭,裂土恃強,不順荊楚。峻以為不可不除,否則荊楚威信不存。”
劉備心有所思,說道:“蒼梧吳巨,備素有了解,亦有交際。此人武夫也,為人輕悍,非是強敵,平之易爾!”
劉磐被稱為有勇寡謀,並非為虛。諸多機會放在他麵前,卻不知如何去把握。而劉備初入漢壽,便抓住到大量的機會,可見二者能力差彆之大,非是同等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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