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危急,世間紛亂。曹操作亂江漢之時,吳楚聯軍,勠力同心,大破賊於金口。然孤膝下二子不器,今時難掌荊楚。吳楚同體,荊楚危,則吳越難保;吳越危,則荊楚難存。”
“唇亡齒寒,又有血脈之親。孤深思以來,唯玄德公可安。時禦吳楚,攘除奸邪,以興漢室,不負孤之期也!”
劉備眼眸含淚,說道:“伯瑋正值壯年,何出此言?今當廣尋吳楚名醫,為伯瑋醫治!”
“咳咳”
劉琦咳嗽幾聲,說道:“病入膏肓,怕難痊愈。日後當有勞玄德公了!”
劉備淚流滿麵,說道:“我年近五旬,長伯瑋十歲,本欲托家業與君。今蒼天無眼,壞伯瑋身體。”
托付家業與劉琦,劉備此言難知真假,但從理論上來說,並非沒有這種可能。
劉琦動容不已,悲傷說道:“今時當由我托付家業與君爾!”
說著,劉琦喚來劉溥、劉潮到榻前,叮囑說道:“今後你二人以何待為父,則以何待公,不可違也!”
劉溥淚眼朦朧,連連點頭。次子劉潮則是哭泣不語。
“請伯瑋放心!”
劉備心中難受不已,伸手握住劉溥的手,又伸手將哭泣的劉潮的摟到懷中,傷感說道:“即今之後,君之二子,我當視若親子,為寄奴之兄,親養府上。”
劉琦摸著小兒子的腦袋,流淚說道:“公於沅水立誓,琦豈能不信。”
說著,劉琦朝向眾人,悲傷說道:“若孤離世,望諸卿念舊,照撫二位公子。”
霍峻、劉先臉色肅然,領頭拜服,說道:“君為恩主,某豈敢忘之。”
劉琦以手指向劉備,又說道:“孤離世之後,由玄德公兼領荊州牧,諸君當遵。今時由玄德公代孤掌領荊楚,統理荊楚之事。”
“諾!”
霍峻、劉先向劉備行禮,沉聲說道:“見過玄德公!”
“不敢!”
劉備急忙回禮,說道:“荊州僅是患病,待其好轉,此語當是作廢。”
說了那麼多的話,劉琦已是疲憊不堪。又淺聊幾句,劉備率眾荊州文武出府,行至議堂落座。
劉備身居側榻,留出主榻。州府官吏分坐兩側,然眾人各懷心思。
劉備環顧眾人,說道:“劉荊州將荊楚事務交予在下暫理,然備初入荊楚,不知荊楚事務細節,望諸位儘心參謀。”
“請將軍吩咐!”
眾人瞧著榻上的劉備,難知其心思,拱手應道。
清了清嗓子,劉備說道:“今代理荊楚軍事者何在?”
“末將在!”霍峻趨步出席,拱手答道。
“蒼梧戰事何如?”劉備問道。
“將軍,桂陽、零陵二郡兵馬已經出動,由王威、黃忠二將征討,關羽為督軍,不日將至蒼梧。”霍峻答道。
劉備含有深意,說道:“今時仍由仲邈代理軍事,務必保證前線軍心穩定,免受漢壽兵亂影響,督促二將速戰速決。”
劉備意有所指,黃忠作為劉磐的舊將。今劉磐免官居家,黃忠難免受其影響,心思動搖,從而影響到戰事。劉備的言外之意,便是讓霍峻安撫好黃忠,讓他不必擔心。
“諾!”霍峻應道。
沉吟少許,劉備問道:“今劉武陵免官居家,武陵郡無人出任。不知潘治中能否兼理武陵郡務,以待賢才繼任。”
“諾!”潘浚領命答道。
接下來,劉備說道:“除二者外,諸位各司其職,諸君自理州務,不改舊令。”
王粲略有頓愕,問道:“將軍,僅是如此?”
“僅是如此!”
劉備笑著解釋說道:“備不解荊楚軍政,不敢妄言,諸君各行其事便好。若有文書,諸位上稟,某當批複。”
“諾!”眾人應道。
劉備深知手段分寸,今下他僅是代劉琦掌事,而非正式州牧,一切需要以穩定為上。
且劉備即便繼任荊州,作為繼承兼並上位的君主,為了得到荊楚士吏的支持,劉備必須讓出利益與治下的荊楚士吏,形成新的統治集團。
保證荊楚士人的利益,即首要便是要保證他們手上的權利不能受到影響。你可以不給升遷,但絕不能貶官降職。今時僅是劉備隱晦的表態而已,告訴眾人彆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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