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提沒想到這妹子這麼實誠,聽話是半點不打折扣的。
這會兒她才不得不感歎血緣的強大,這可真不愧是雲丞那二缺的妹妹。
她深吸了口氣,試著跟雲朵解釋道:“你看,我說讓你幫我拽頭發,雖然也不排除這個可能,畢竟產生肢體衝突我一個人容易吃虧。”
“但在一般情況下,這隻是一種比喻,比喻懂嗎?就是讓你配合我撕而已,不是真拽彆人頭發。”
“而且咱們要優雅,能文鬥的時候就先不要急著動武。”
雲朵聽她繞了半天,茫然道:“那我到底拽還是不拽?”
江慕提一聽,得!她弄錯了,首先第一步不該讓她下場試水的,而是讓她理解狀況。
“不拽了不拽了,我又不衝她倆吐口水,非得拽著乾嘛?罵她們難道還能躲不成?”
“哦!”雲朵翻了個白眼,這才把兩個女孩兒的頭發鬆開。
不知道是不是江慕提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被雲朵鄙視了。
這真的是家裡麵的人,江慕提才抱有極大的耐心的。
“你也彆翻白眼,給我站好了,聽著。”江慕提數落她道:“挑事找茬第一條鐵則,那就是得有眼色。”
“越是乾壞事越得有眼色知道不?人選場合還有能撕到什麼程度都有講究的,要是被打臉回來,顯得自己又蠢又毒的,那多抬不起頭來?”
“就這種場合你上去就拽的,幸好這倆是瀕臨破產的貧民窟姐妹花,要是哪家不好弄的千金,今天的事可就大了。”
她這邊一板一眼的諄諄教導人小孩子怎麼乾壞事,一邊雲朵聽得雲裡霧裡很是不耐煩。
而旁邊忍著頭皮疼好不容易把發型理得沒那麼兩杯的兩姐妹聽了這話就炸了。
“你說誰貧民窟姐妹?”
“幾年不見你膽子見漲啊江慕提,忘了初中的時候是怎麼討好我們求著和我們做朋友了?”
“那時候讓你去買東西屁顛屁顛的就去了,現在養了幾年膘倒是把眼睛擠到頭頂上了?”
江慕提正指望木頭能被她說開竅,被這驚尖的聲音打斷了很不悅。
她回頭,對這種角色的應付倒是得心應手,連腦子都用不著多轉幾圈的。
“討好?哦哦!如果你們一定要這樣理解彆人善意的接濟的話。”她嗤笑:“不過顯然這麼幾年過去了,你們家裡的狀況也沒有好轉。”
“不然也不至於連個好的儀態老師都請不起,或者已經很久沒出席過高等社交場合了,沒人提醒過你們聲音尖銳很難聽嗎?”
這倆雙胞胎姐妹花是原主的初中同學,原主初中念的不是公立學校,是有錢人紮堆的私立中學。
雙胞胎不罕見,不過長得一模一樣的漂亮雙胞胎姐妹花倒是在哪兒都討喜。
估計是被人捧慣了,老覺得世界該圍著自己轉,小女生的虛榮心和表現欲作祟,加上還算有所特長,便想著出道做明星坐擁粉絲獲得萬千寵愛。
無奈家裡情況這幾年不是很好,支撐現有的階級體麵已經不容易,就不要想出錢幫她們開路了。
好在這個圈子不管怎麼說要比不得其門的普通人還是起步高得多的,她們也和人家製作人磨了很久,才讓人家稍微鬆口答應抽個時間麵試她們。
可沒想到初中的時候班上最不顯眼,又屢遭嘲笑的胖子,輕而易舉的三兩句話就辦到了她們努力這麼久的事。
看樣子還和人家製作人相談甚歡,這讓心高氣傲的她們怎麼可能心裡痛快?便出言嘲諷了。
沒料到兩年多不見,這胖子一改當初懦弱好欺的印象,變得囂張粗魯不說,還牙尖嘴利起來。
兩人冷笑:“你怕是忘了自己才是躲在家不敢出來見人的吧?我們該請儀態老師,你倒是不用,因為你這德行,再專業的也拯救不了你。”
“還有你!”她們恨恨的瞪著雲朵,但想到這女的就跟個二傻子似的一言不合就動手,心中有些畏懼,也不敢靠得太近。
“不知道這胖子給了你多少好處,連這種人的跟班你都肯做。你是哪家的?彆以為拽了我們頭發能就這麼算了,你知道這是Tony親手弄的造型嗎?我們提前一個月預約的。”
雲朵道:“對不起!”
“對不起就完了?”兩人見她退了一步越發得意,挑釁的看了江慕提一眼,嘲諷她找跟班都不跟自己一條心。
又對雲朵得寸進尺道:“我們要你父母親自向我們道歉。”
江慕提聳聳肩,這倆蠢貨怕不是以為她能數落雲朵,就當人真的好欺負。
萬般不過天然黑,這倆二貨兄妹連她都經常被噎得半死呢,既然她們想試試,江慕提也不攔著任由雲朵自由發揮了。
隻見雲朵認真道:“這恐怕不行,我爸工作很忙,幾乎二十四小時待命,連我和我哥的家長會都參加不了,更不可能抽時間向你們道歉。”
“哦?令尊是做什麼的?忙成這樣。”兩人還是有點謹慎的,雖說給胖子做跟班對方也不會好到哪兒去,不過到底是能出席這種場合的人,問一問也無妨。
雲朵也不覺得自己爸工作有什麼不可說的:“我爸是江家的私人管家。”
兩女生立馬刻薄的笑了起來:“原來是傭人的女兒——嗬嗬!難怪,也辛苦你了,父母工作那樣,你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