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餃子皮她就不會擀了,不過家裡的廚師是各大菜係中式西式會做的都有,這倒不是事。
讓白案師傅擀了百多張皮出來,張張均勻勁道。
江慕提和雲朵倆人,也沒花多少工夫就包好了餃子,下鍋煮熟後有好幾大盤。
讓人送了一盤到老雲的管家辦公室做午餐,其他全端上了桌,果然最後沒剩一個。
吃完午餐江慕提拉著雲朵回房間試衣服,卻聽到她告訴自己一件事。
“我聽到我爸打電話,還是決定去見那女人一麵,不知道我爸怎麼想的。”
雲朵鬱鬱道:“我告訴他不用管她,放她自生自滅就好,那人還有他們一家就是吸血鬼,可我爸還是堅持己見,又不跟我說具體自己怎麼想的。”
江慕提聞言道:“無非是怕對方撕破臉來你們學校糾纏影響你們學習不說,還會被同學看笑話嘛。”
“那家人現在已經被山窮水儘了,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永遠彆高估了無恥之人的底線。”
雲朵憤憤:“她來一次我就敢攆一次,看熱鬨算什麼?真當我們欠了她的?”
江慕提搖搖頭:“還不止呢,這隻是最輕的,狗急跳牆的事,你們爸也是不想賭那一絲可能性。”
這話還真不是江慕提恐嚇她,雖說她有點輕微的被害妄想症,平時又老愛得罪人,所以很多事關自己安全的事,還是想得比較全麵的。
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可她曾經經曆過的事實也可以證明她的話不是無的放矢。
上輩子轟轟烈烈的家族撕逼大戰以她拿了錢和所有親戚決裂後,也不是真就從此半點膈應事沒遇到。
她有個伯伯,平時看著還是挺溫和體麵的一家子,當然這溫和體麵在爺爺奶奶為他們家刨失去雙親的孫女的財產,作為利益既得者絕口不提以往的風骨,放任父母在前衝鋒陷陣的時候,就看著有意思了。
總之斷絕關係之後,沒多久大伯家裡生意失敗,欠下巨債。
爺爺奶奶又登門讓她替大伯一家還了債務,講真那點債務在她這裡確實算不了什麼。
可她就是不樂意,一家人有手有腳的,欠的也是正規渠道的貸款,隻要自己認真工作省吃儉用,也不是還不了債。
但人家第一反應就是不自己努力,降低自己生活品質哪裡有從侄女這裡摳錢來得輕巧?
因為她的死不鬆口,爺爺奶奶對她方法都用儘了,最終破口大罵她想逼死自己伯伯一家。
江慕提當時坐在沙發上,對跌坐在地的爺爺奶奶沒有半點不忍。
她冷笑:“說得好像讓他們欠債的是我一樣,是他們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己蠢,那種投資都能相信,我一個小孩子都不會上的當他們巴巴覺得自己能發財呢。”
“以前我爸在的時候,事事指點兩句,能幫的地方順手給他方便,一個個才過上了有房有車的日子,彆忘了當初我爸從老家出來打拚的時候,身上不到一百塊錢,一大家子人還擠在瓦房裡。”
老家農村是那種比較貧困的地區了,走出來的年輕人不少,但真正能帶著一大家子發家致富的,她爸在當地也算頭一份了。
窮山溝裡的小年輕出來打拚,自己工作努力腦子也靈活還善於學習,這樣的人怎麼都不可能混得太差。
一開始什麼臟活苦活都做過,搬過鋼筋倒過餿水,甚至守過太平間,就因為能省下每個月幾百塊的房租。
艱難的時候一個饅頭就能管一天,這些她爸不會跟自己閨女講。
喜歡在自己閨女麵前維持無所不能的父親形象呢,是她媽偷偷告訴她的,母女倆有時候看不慣她爸嘚瑟就喜歡背地裡講他糗事。
她媽倒是城裡殷實人家的女孩兒,兩人機緣巧合下自由戀愛,當時外公外婆對於自己家女兒要嫁給山溝裡出來的窮小子是死活不願意。
不過她爸是真有本事,不坑不騙不用懷孕等等低級手段套住她媽,隻自己拚命努力,終於一兩年後攢下來足夠讓外公外婆鬆口的條件。
如果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大多以惋惜收場的話,她爸媽確實少見的例外,一輩子恩愛親密,給她一個絕無需憧憬其他的家。
可就是兩人去得早,不知道一直靠他們幫扶指點著一起過好日子的親人,在他們死後會如狼似虎的想吞他女兒的血肉。
江慕提最後道:“如果真要說我想逼死他們,這也沒錯,畢竟當初你們想逼死我的時候,可毫不含糊。”
然後不理會爺爺奶奶把事情背到自己身上,妄圖摘乾淨大伯一家的念頭,直接讓家裡的保姆把人攆出去了。
等著父母從孫女那兒吸來的血反哺的東西,手上倒是乾淨,就是心裡太臟。
後來大伯一家當然不甘心,堵到她的學校撒潑散播她冷血看著家人死的膈應事不是沒有。
不過手腳也麻利,既然閒得每天有空來找事,那就給他們找點事做,讓人彆這麼閒就是了。
事後她大伯走投無路,竟然想出來與人合謀想綁架她的事。
江慕提既然敢跟人撕破臉,就不會傻乎乎的高估人家的底線,那邊正商量完,買了工具還沒動手,她這邊就把掌握的證據遞了上去。
再托了點關係,直接送她大伯進去唱鐵窗淚了。
她死之前都還沒出來,不過江慕提一早就立好了遺囑,得學她爸萬事早做準備。
她死後自己的所有財產都會捐給慈善機構,她那些親戚一毛錢都得不到。
估計也沒人會為她的死傷心,不過想到那幫子人前一秒歡天喜地滿以為能仗著血緣關係繼承遺產,後一秒知道自己又一次顆粒無收,江慕提就覺得好笑。
所以這人絕對不要抱僥幸,得惜命,你能想到的可能就儘量去規避。
雲朵聽了她的暗示,目瞪口呆:“不,不能夠吧?”
得!又是一個把世界想得如此美好的寶寶。
她摸了摸雲朵的腦袋:“哪怕九成九的不可能,可但凡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你敢去賭嗎?”
“人家現在是爛命一條了,你倆多光明璀璨的人生?但凡有點意外吃虧的是誰?”
“乖啊,與人為善是好事,但得多提防。”
雲朵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你這麼說,我更擔心我爸了,你應該有人隨時注意動向吧?之前你也說了你不會放任她,現在是時候了,告訴我吧告訴我吧。”
江慕提換了一件白色大衣,雪白的羊絨麵料,手感比奶油還細膩,腰帶隨意係上,經典的版型和剪裁讓這簡單的單色大衣真漂亮到了極致。
她轉了一圈:“好看嗎?”
雲朵扔了一頂帽子給她:“配頂絨線帽更好,又華麗又可愛,讓人想搓。”
接著催她:“問你話呢,你快說啊。”
江慕提也不指望她的耐心了,便道:“約的明天周末對吧?那咱們也去拜會下一個人唄。”
“彆讓人家以為就他們能找我們呐,我們這裡也是可以很熱情的。”
雲朵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總歸這家夥不會乾好事,這也正是她想要的。
不過她和她哥想象力有限無非就是套人麻袋,然而這套方案從來沒被采取過。
快到晚上了江慕提才和雲朵從樓上下來,這會兒已經十一月份了,天氣已經轉涼。
江慕提就穿著最後試那套衣服下來,她以為之前雲朵說的評價是開玩笑,結果沒料到居然不是她一個人覺得看著好搓。
一下樓進了餐廳,就被她哥拉了過去,仔細的看了看她戴著毛茸茸帽子的臉,然後一雙大手上來就是一頓搓。
不管搓帽子和頭,還把她小臉搓得差點變形。
幾經掙紮才終於放開她,江允雋心滿意足道:“我讓人多送點絨線和皮草麵料的過來。”
江慕提氣得夠嗆,壓著她哥的背就是一陣猛捶:“送送送,送來還讓你擼毛是吧?要搓搓你的狗狗去。”
她倒是忘了,能養貓狗的多少都是絨毛控的。
咦?那這麼說起來,和狗狗們都好成自家兄弟的雲丞——
正想著她,雲丞就從外邊進來,他是在健身房泡了一下午,這會兒順便來叫妹妹一起回家了。
結果一進來眼睛就亮了,撲過來拉著江慕提轉了好幾圈,又是一頓搓,還揪她帽子上的球球。
雲朵冷眼旁觀,淡定道:“我說過了,讓人很想搓。”
可見是有過自己穿絨線衣服慘遭哥哥毒手的慘痛經曆的。
江慕提連忙抽手揍雲丞:“呸呸!滾!滿身的汗還沒衝呢,你黏上來個屁,你再來,你再來——”
好在她哥自己搓得歡,對彆人折騰他妹妹還是極為看不慣的,一眼刀過去把雲丞逼走了。
她也不圖方便了,立馬上樓換了衣服,並琢磨下次穿類似的衣服得帶電擊棒防絨毛控了。
什麼?不穿?怎麼可能,漂亮的衣服那麼多,哪兒能因為兩個絨毛控因噎廢食?
第二天果然老雲罕見的修了假,借著辦事的緣故出了宅邸。
三人等他走後不久,互相對視一眼,也出了門。
那一眼,裡麵滿是狼狽為奸的陰謀在滋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