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提正讚歎這人真的穿什麼都好看,永遠能給人一種新鮮可口之感。
就見他走了過來,對於看到她心情似乎不錯:“我沒想到你居然回來這裡玩,和雲丞他們一起來的嗎?”
話才說完,一輛賽車就停到了附近,車門打開,一個人從裡麵走出來。
季非時下意識以為是雲丞,但下一秒對方就取下了頭盔,居然是周律——
不,原來是周律。
季非時眼神裡麵就變了,剛才看著還輕鬆帶著微不可查的雀躍的表情,仿佛肉眼可見的沉了下去。
周律卻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他,快步走到江慕提麵前。
急道:“剛你說你沒學過車幾個意思?沒碰過車你就敢開賽車?不要命了你?我懂了,你今天是不讓我挨抽不算完是吧?”
剛才兩人跑的時候時不時的用車內通話係統在通話,聊到駕齡的時候江慕提說漏嘴了。
像他們這樣的人家,家裡豪車無數,院子又大,在自家私人跑道裡也就順手把車學了。
一般根本不用等到年齡才會開車,江慕提上輩子是老早就學了車,但這輩子卻沒怎麼摸方向盤。
原主更是壓根沒學過,她倒是在這些自身經曆和原主有衝突的地方,對外說法會儘量以原主的經驗為主。
然而開車的時候開得太嗨就忘了裡麵的邏輯問題了,當場變成了一個手沒摸過方向盤卻大喇喇混進來開賽車的膽大包天的家夥。
周律差點沒被她嚇死,雖說她速度不快,就算撞到什麼障礙甚至翻車,在重重安保措施的前提也不至於出什麼大事,可光是這樣也已經夠嚇人了。
於是他繼續數落道:“你還真會裝啊,我看你駕輕就熟的樣子全沒想過這個問題,誒我說你分得清哪個是油門哪個是刹車嗎?著急的時候不會不分左右弄錯了吧?”
江慕提不耐煩道:“倒黴玩意兒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你看我那樣像沒學過嗎?肯定在家裡練過啦。而且我速度又不快,你玩你的去,嚎什麼嚎。”
這倒也是,她能平平穩穩的開這麼多圈實在不像新手,而且平穩起步平穩停車全程穩得很。
不過周律實在是怕了這家夥成天說話不知真假,便道:“不行,我得確認一下,問問你家裡是不是真有這回事。不然倒黴的可是我。”
江慕提悚然一驚,這事能讓她哥知道?那控製狂妹控要知道了她敢在外麵這麼瘋,不知道會怎麼收拾她。
忙對著這蠢男主賠笑臉道:“也,也不是什麼大事,你看你自己就是經驗者,肯定能判斷的對吧?行了行了,約會就約會,彆麻煩家裡,不然家裡還以為你是個一輩子隻能被遠程遙控的寶寶,你樂意?”
可周律這時候就精了,他壞笑了一下:“這麼怕把這事告訴你家啊,看來也不光你說的那樣,隻有我給你添麻煩吧。”
說完見江慕提臉色憋屈,居然一下子心情大好。
然後這才騰出注意力打量旁邊的人——
“季非時?你怎麼在這兒?”周律頓時好心情大打折扣了。
季非時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他腦子裡剛剛兩人的對話。
這兩人可能會訂婚的消息對他的衝擊雖然大,但他們同框的最近一次印象還是好幾個月前各含厭惡的糾紛吵架。
可現在——
這已然熟稔甚至說話間頗有些默契甚至能開些私人之間的玩笑的相處氣氛,就像是對他最近的猶豫和糾結赤/裸/裸的嘲諷一樣。
在自己無所適從的這段時間,世界可不會停留下來等他,梳理思緒這麼奢侈的餘裕,他似乎沒有。
季非時的瞳孔變暗,但臉上卻扯出一抹笑,憑空多了分尖銳和危險。
他回答周律道:“你說得就跟我們第一次在這裡撞見一樣。”
他倆又幾項愛好有些重疊,又都是這個圈子的人,偶爾遇見在所難免。
周律晦氣道:“上次的賬還沒算呢,要不是今天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季非時似笑非笑:“這不正好有個理由嗎?”
“你什麼意思?”周律皺眉。
季非時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不受控製,這對於一貫遊刃有餘的他來說,是隻有自己能感受到的狼狽。
他吸了口氣,這才穩定住自己道:“女孩兒不想你刨根問底的事,你偏要拿出來要挾,這就有點難看了吧?”
“這關你屁事!”周律不可置信道,他好不容易從江慕提這裡掰回一籌,立馬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出來指責。
就跟他是什麼不得了的人渣一樣,話說這家夥也江慕提很熟了吧?而且他親眼見的江慕提怎麼埋汰人的場景就不止一場兩場吧?
把她代入被欺負的小可憐角色,他那些被戳爆的肺管子找誰哭去?
季非時笑笑:“所以了,來一場吧,輸了就給我好好閉嘴。”
周律哪裡是能咽這份氣的,當場就擼袖子上了車。
這也虧得他是真對江慕提沒有半點彆的想法,這才沒有察覺季非時說的話有多不可思議。
要通常情況看,人家未婚夫妻正常互相了解互相深入的步驟,這家夥才是真正妨礙的人。
江慕提抱著偷窺看這倆人說一出是一出的立馬就消失沒影了,頗有些無語。
不過賽道也就幾公裡而已,兩人一圈下來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好歹結果也是和她相關,她也不好就這麼離開,隻得等。
最終兩人的車以肉眼分辨不出的差距同時停下,還得去看電子計數才能知道誰輸誰贏。
“絕對是我贏,哪怕一個指甲蓋的差距也是差距,彆以為你所有東西都能比彆人優秀。”
“嗬!我不可能輸給你,任何事,任何人。”季非時說著,最後幾個字語氣極其冷冽道,
周律總覺得這家夥今天有點不對勁,平時一副高高在上不把人放眼裡的樣子就讓人火大,但今天又不一樣。
從剛才開始就有很強的針對意味,周律不禁思索是不是哪裡得罪了他?
這麼刺激的好消息,怎麼竟然自己不知道?
結果在計時中心查了時間,周律就偷樂不起來了,他輸了!
“這他媽什麼差距?不到一秒。”
季非時居高臨下的冷笑:“有些人不是說過嗎?一個指甲蓋的差距也是差距。”
周律恨得牙癢癢,可說好的事倒也認,對江慕提道:“成,這事我不拿來當把柄,不過我總會找到你短處的,彆以為就你成天能那我說事。”
這是奔著結仇來了,江慕提對他豎了個倒拇指,以表達自己的感激。
季非時強忍住把周律踹出天際的念頭,拉過江慕提的手。
道:“走吧,再待下去也沒意思。”
說著不由分說的把人拉走了。
周律起先還不覺得什麼,等人走了好一陣才想起來。
特麼的今天出來玩是有指標的,晚上的晚餐過後妥妥當當把江慕提送回家才算完。
季非時突然攪進來發瘋,把人帶走倒沒什麼,可他回家怎麼麵對追問?
還有他那什麼反應?怎麼越琢磨越跟搶女人似——
哦~
周律恍然大悟,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
*
不要說周律,就連江慕提都沒反應過來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的。
等她回過味了今天的任務指標後,已經換了賽車服船上自己的私服坐季非時車上了。
“誒!不是,我們正在約會呢,就拌了兩句嘴,不到不歡而散的地步吧?你帶我出來乾什麼?”
說著準備起身下車,季非時雙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按了回了位子上。
皺眉道:“隻拌了兩句嘴?你不是這麼委屈求全的人吧?為什麼要這麼遷就,難道家裡的命令你就會無視自己意願和喜惡全力迎合?”
江慕提看著他的眼睛,裡麵是墨色翻湧,仿佛有什麼東西快要決堤。
她一直很了然,也很理智,但此時,不知道是因為受他的情緒共情還是什麼彆的原因。
江慕提心中閃過一絲病態的破壞欲,她此刻猶如癮症患者發病一般,迫切的想要摧毀這個人的理智。
她似笑非笑道:“哦?你覺得你很了解我嗎?那就應該知道,我有多討厭一廂情願的認為我會做什麼又不會做什麼吧?”
她伸出指尖,點在季非時鎖骨中間,手指越發用力,仿佛言語中的尖刺般——
“這是我家裡給安排的聯姻對象,各方麵都合理優秀,不管是家族還是個人條件的對比,未來都很可期。這是肉眼可見的積極現狀,我為此努力,希望經營更好的未來,難道很不合理嗎?”
季非時因為他的話瞳孔漸漸變大,最終仿佛黑色填滿了整個眼瞳。
他深深的看著自己眼前的女孩兒,她並不是自己的理想型,尖銳刻薄,危險矛盾。
他看對方第一眼就知道,可她又是如此的吸引自己。
在這之前,季非時把這歸咎於對方強烈的存在感和時刻高調的閃耀感,這很合理,畢竟她很奪目,這是客觀事實。
可如今的事實對他當初所下的定論一層層翻開,不斷的嘲諷。
最終在聽到她那已經好好經營甚至考慮到未來的話,心中時刻紛亂不堪的律動反倒停了下來。
季非時輕笑了一聲:“未來?你怎麼知道你們能走到那一步?”,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