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表裡不一!
謝衣衣更氣了。
然後,謝衣衣就聽到一個聲音,十分熟悉的女聲,帶著幾分疑惑,“怎麼了?”
謝衣衣身子一僵,謝斐然笑意盈盈地看著她,謝衣衣對上謝斐然那雙眼睛,刹那間就明白了一切。
——這個王/八/蛋!他是故意的!!
他是故意說那幾句話、做出那種神情,從而讓她忽略了這邊的動靜,讓她沒有發現秋蘭珊已經走過來了。
果然,對付謝斐然,就不能掉以輕心,哪怕隻有一秒鐘!
還有黎玉姿——
——竟然真的一句話都不提醒她。
嗬,果然這種戰/時/同/盟關係,一點都不可靠。
“沒什麼,”謝衣衣笑了笑,即使心裡恨不得將謝斐然千刀萬剮,她這時候也得咽下這個悶虧,“就是謝斐然在交代我們注意安全而已。”
謝斐然毫不猶豫地領了這個“好”名聲,笑意盈盈道:“應該做的。”
神/他/媽應該做的!
謝衣衣簡直想要打爆謝斐然的狗頭!
但是這一點偏偏還是她自己提出來的,她也不能反駁什麼,隻能僵硬著點了點頭,心裡惡狠狠地磨了磨牙。
好不容易的一點優勢,全被謝斐然搶回去了。
真的氣。
而黎玉姿退後一步,悄無聲息地抱住秋蘭珊的胳膊,秋蘭珊本來想要甩開她,但是看著黎玉姿眼睛紅紅、微微顫.抖的模樣,最終還是忍了。
……女主都這個樣子了,她要是把女主推開,女主站都站不住啊。
……沒辦法了。
謝斐然越過謝衣衣,看向黎玉姿,眼眸裡閃過一絲凜然。
這場三人對決中,他也沒贏。
勝利者明明是這位不聲不響的黎家小姐才對。
看著黎玉姿靠在秋蘭珊的身上,手裡還抱著秋蘭珊的胳膊,謝斐然眼眸裡就閃過一絲戾氣。
……果然,這位黎小姐,可真讓他討厭啊。
黎玉姿怯生生地抬起頭來,鼻尖都是屬於秋蘭珊的氣息,那股氣息讓她心安,讓她靈魂深處的那些痛苦瘋狂都漸漸歸於寂滅,藏在她自己都未必能夠找到的深處。
認識蘭蘭,真的太好了。
黎玉姿看著謝斐然,她慢慢將頭靠在秋蘭珊肩膀上,鼻尖似乎還能嗅到秋蘭珊發絲的清香,那一刻,黎玉姿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撫平了。
誰也不清楚,秋蘭珊對黎玉姿來說到底有多麼重要。
或許她們兩個認識的時間不長,交集也不深,但是秋蘭珊是在黎玉姿最絕望最痛苦的時候突然出現的,儘管趾高氣揚、飛揚跋扈,但又是那麼熱烈明豔,一個揚眉一個勾唇一個冷笑,都可以照亮一片天。
而且不是一次,是兩次。
每一次她最絕望最恐懼最瘋狂的時候,秋蘭珊就會從天而降,像一個真正的救世主一樣,救她脫離苦海。
有秋蘭珊所在的地方,黎玉姿就會感到安心。
秋蘭珊是黎玉姿唯一的溫暖。
她絕不允許任何人想要搶走她的溫暖。
為此,她可以賭上一切。
**
秋家派了車來接,還特意選了一個女/司/機,秦嬸因為不放心,還特意跟了過來,早在校門口沒有發現黎家的車的時候,黎玉姿就知道,黎羽裳這不是一次突如其來的騷/操/作,而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想要置她於瘋狂的謀劃!
黎家,終於忍不下她了嗎?
也是,她都十七歲了,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她就十八歲了,她就會成為一個成年人,她父母留給她的東西,就不是她的叔叔嬸嬸可以繼續“監管”的存在了。
他們的動作比她想象的還要快。
黎玉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即將要麵臨的是什麼,也知道自己多麼勢單力薄,可是她不能退縮,也不能軟弱。
黎羽裳既然那麼愚蠢地把把柄送到她麵前,她自然不會心慈手軟。
欺辱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要不然怎麼對得起努力保護她的蘭蘭?
再難再險,她也沒有後退的資格了。
黎玉姿下意識地抱緊了秋蘭珊的胳膊,想要從秋蘭珊身上吸取一些力量,秋蘭珊低頭看她,有些安撫地說道:“喂,吃東西嗎?”
說著,秋蘭珊將幾個包好的海棠酥塞給了黎玉姿。
秋蘭珊剛才打電話的時候,特意囑咐秦嬸帶了些點心,秦嬸本來以為是秋蘭珊餓了,所以挑了秋蘭珊最喜歡的海棠酥過來,現在才發現不是秋蘭珊想要吃,而是給了另外一個姑娘。
——這是老爺子曾經說過的小姐新交的好朋友嗎?
——就是那個連喜歡的禮服都送出去的好朋友嗎?
秦嬸有些激動。
秋蘭珊朋友不多,一顆心都撲在趙白葉身上,以前趙白葉對秋蘭珊好,秦嬸還覺得趙白葉很好,之後秋蘭珊和趙白葉矛盾重重,秦嬸連帶著謝斐然都覺得討人厭的很,甚至偶爾還會遷怒到謝衣衣身上,就更不用說趙白葉了。
秦嬸至今都認為,趙白葉是最討厭的那一個,隻是她畢竟是個傭人,並不會將這種討厭表現出來,也不能表現出來。
所以,在知道秋蘭珊有了新朋友之後,秦嬸特彆激動,隻希望那個新朋友可以將秋蘭珊的注意力從趙白葉身上拉走。
不管是誰,隻要能將她們小姐的注意力從趙白葉這個大坑身上拉開,秦嬸都能感謝人家全家。
更不用說,這個小姑娘模樣長得好,雖然看起來有幾分柔弱,眉宇間卻滿是堅韌,看向她們小姐的目光中,也帶著純然的信任。
是個好姑娘。
秦嬸越看越滿意,又怕那姑娘感受不到秋蘭珊的好,第一次主動開口道:“原來小姐特意囑咐我帶一些甜食,是為了這位小姐啊。”
“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甜食,最有用了。”
“秦嬸!”
秋蘭珊的臉一下子漲紅了,原主是秦嬸看大的,她和秦嬸的關係極好,所以秋蘭珊也說不出什麼重話來,隻道:“閉嘴!”
“好好好,”秦嬸想說的話都說完了,既然不會再說什麼,隻笑眯眯地應了。
謝衣衣瞬間覺得黎玉姿懷裡的那幾個海棠酥十分礙眼。
黎玉姿看著自己懷裡的海棠酥,她其實沒有什麼胃口,對這種華國傳統糕點也沒有什麼喜歡,隻是現在,卻覺得這些糕點格外好看,並堅定地認為這些糕點十分美味。
——這是蘭蘭的一片心意。
黎玉姿小心地從裡麵拿出了一個海棠酥,海棠酥十分酥脆,黎玉姿用手托著,小心地咬了一口,軟聲道:“好甜。”
黎玉姿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秋蘭珊,眉宇間一片柔.軟,她輕輕道:“謝謝你,蘭蘭。”
秋蘭珊扭過頭,推了黎玉姿一下,下手很輕,就做了個樣子,她粗聲粗氣道:“滾滾滾,一邊吃去,要是把渣子落到我車上,我就剁了你。”
“不會的。”黎玉姿眉眼溫柔,十分篤定地說道。
手裡的海棠酥,是蘭蘭對她的一片心意,她怎麼會掉下一點?
真的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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