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表哥說過了,在信中他明確地提及了讓表哥幫他教訓一下戚安好讓對方知道他的厲害,
就在不久前,西米剛收到了他表哥答應幫他的回信。
嘴角往上揚了揚,有著一頭紅色頭發的青年不屑地彎了彎唇角,但他眉眼處的煩躁卻減弱了不少。
在等待著教廷的人來的時候,這些學院的學生們也都沒歇著,他們都在討論著這次曆練的事情,每個隊伍都在開各自的小會議。
“這是我能夠買到的最詳儘的魔獸山脈的地圖了,是在一個特彆喜歡接魔獸山脈任務的賞金獵人那裡買到的。”說話的是珀加隊伍裡一個有著滿臉雀斑的少年,“你們要不先看看這個地圖。”
“我大概看了看,這幾個地方經常會有實力強大的魔獸出沒。”雀斑少年一邊將已經泛黃的地圖鋪在七個人的中間,一邊指著幾個地方講著,“到時候我們儘量避開這幾個地方吧。你們看這裡,根據我得到的可靠消息,這個太乙玄藤會在最近幾天成熟,我們到時候試著把這個東西搞到手吧。”
其他人都在點頭,珀加的眼眸卻深了深,“地圖的這裡為什麼是一片空白?”
“哦,那裡啊,那裡就是魔獸山脈的內部了,那位賞金獵人也不敢輕易踏足那裡,他走過的地區不多,就沒怎麼標。”雀斑少年看了一眼後解釋道,“而且內部還是比較混亂的,自從掌管魔獸山脈的精靈族隱世之後,居住在魔獸山脈內部的各大魔獸都在爭搶自己的實力範圍,爭奪得特彆激烈,幾乎每天都會發生很大的變化,所以算是未知之地了,他見過的並沒有什麼參考價值。”
“不過我們也隻是在外圍活動,裡麵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樣的對我們來說也不重要。”
“嗯。”珀加輕輕地頷了頷首,但他卻忽然不動聲色地看了戚安一眼。
但戚安知道。
對方在告訴他要如何通過精靈族進入天使族聖地的同時,便順便告訴了他現在的精靈族在魔獸山脈的何處,並且告訴了他去精靈族最快捷也最安全的路徑。
珀加發現他越來越看不透戚安了。
對方一個普普通通的工讀生怎麼可能會知道這麼多事情,而且對方為什麼要接近他,隻在他麵前暴露了這點特殊,如果不是因為那些事的話,對方究竟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珀加沉默地聽著小隊裡的其他成員的講話,在想到他之前誤會的那些事後,他的耳尖因為不好意思和心虛再一次泛紅了,但很快,這抹有些顯眼的顏色就恢複了正常。
是的,自從戚安說他很窮之後,珀加便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走進了一個誤區。
雖然他依舊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說“一天就夠了”,但在走出那個誤區後他便發現了戚安對他的態度其實很平淡。
珀西的眉頭一皺。
而這一切都是從那天晚上戚安回到宿舍後開始變的。
對方就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但除了他之外的人都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異常。
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陣喧鬨,珀加抬眸看著騎著麒麟獸走過來的教廷騎士。
領頭的是一個長相十分帥氣的青年,在他身後的騎士都戴著銀製的頭盔、穿著印有教廷特有標誌的鎧甲。隻有他沒有,在抵達之後,青年揮手示意其他騎士停下,在一躍而下後朝著學院的導師走去。
他們一來,整個場麵都安靜到了極致。
“我是教廷的白金騎士西德,是這次教廷的先行者,恩修殿下還在後麵,需要過段時間才能過來。”西德朗聲說道,“恩修殿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並不會在這裡待很久,在恩修殿下不在的那段內,會由我代表恩修殿下觀看貴院的此次曆練。”
“您好,尊貴的西德騎士。”學院的負責人朝西德行了一禮。
“很抱歉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如果貴院方便的話,就請開始資質測試吧。”西德優雅地笑著說道。
資質測試,顧名思義,就是在曆練正式開始之前對所有參加曆練的學生的資質進行一次測試。學院那端早就備好了能夠探測到人體內靈力的水晶球,見西德說了,那將其拿了出來擺在了正中央。
這個資質測試和曆練毫無關係,在以往都不會進行。
但今年有所不同,因為有來自教廷的大人物過來,學院便特意加了這麼一個活動。學院還是想要為學生博一個機會的,畢竟他們這屆也有一些資質格外出眾的人,說不定新加這麼一個環節就能讓一些人入了教廷大人物的眼呢。
“念到名字的人請上來。”負責的導師麵無表情地說道。
戚安抬頭看了一眼,內心沒有絲毫起伏。
這個資質測試總共有兩個環節,第一個就是把手放在水晶球上,水晶球會根據其體內靈力的多少和屬性而發出不同程度和顏色的光芒。
第二個,就是讓那個人儘自己的全力施展出一個最拿手的術法。
當兩個環節都結束之後,學院就會根據這個人的表現而給出一個分數。
在場的人也大多明白這個環節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所以大家都很認真,各種絢麗的魔法不斷地被釋放出來。
“安。”
戚安是在很後麵才叫出來的,除了命運軌跡極為特殊的珀加之外,就隻剩下寥寥幾個人沒有進行資質測試。
戚安不過是剛剛走了幾步,原本還帶著些溫和笑意的西德表情便變了,他的臉一下子板了起來,聲音也變得微冷了一些,“你就是安?”
他就是西米的那位表哥,曾受托要教訓戚安。
毫無疑問,西德的這句話讓在場的人都怔了一下,就連旁邊的那位導師都不由地皺了皺眉頭,旋即一臉嚴肅地看著戚安。
“嗯。”戚安點了點頭。
在看到戚安之後,西德也微怔了下,他沒有料到西米讓他教訓的人竟然是這樣的。但很快,西德就想明白了他一直沒有相通的事情了。
西米給他發來的那封信很奇怪。
前麵洋洋灑灑寫了一堆,說了對方是如何如何的過分,自己是如何如何的生氣,就連西德也忍不住為此生氣了。
但是在結尾說是要讓西德幫他教訓安的時候,西米的語氣一下子就弱了下來。
——就稍稍教訓一下下,讓他看到我不是好惹的就是了。表哥,你到時候一定要注意定分寸啊,彆真的傷到他了,嚇唬嚇唬他就可以了,我隻是想要讓他跟我道個歉。
當時看到結尾西德都懵了,那麼寥寥幾句話,那完全沒有骨氣的樣子。
這完全就是一副丈夫在外麵花天酒地的受氣小媳婦模樣啊。
雖然當時的西德腦子一片空白,但他還是答應了這件事。
但西德一直很茫然,他是知道他這個表弟的性格的,向來囂張跋扈睚眥必報,從來就沒有這麼委屈吞聲還一臉甘願的樣子。
直到現在,西德終於隱隱間知道是為什麼了。
對方實在是長得太好看了,而且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那種聖潔之感就連他見過的教皇都無法媲美。
就連他這種手上沾滿鮮血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地不忍心對其下手。
“你可知錯?”西德眼眸轉冷,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變得躁.動起來的西米。
看看西米那期待的樣子,看看那傲嬌的表情,看看對方那瘋狂給戚安使眼色的動作。
西米那完全就不是一副真的想要教訓戚安的樣子!
喜歡就要欺負你。
西米是不是有可能喜歡上這個人了。
西德眉頭微皺,這可不行,西米是什麼身份,這個少年又是什麼身份,他們是不可能有未來的。
不管這是不是他的誤會,他都要將這件事的苗頭徹底弄斷。
“什麼錯?”戚安輕聲問道。
西德眉頭微皺。
但他不能強來,如果真的教訓慘了戚安,反而是會引起西米的逆反心理。但是他如果教訓的輕了,這個少年萬一真的跟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柔弱,對方要是真的跟西米道歉如了西米的願怎麼辦?
思來想去,能讓西米主動放棄的辦法就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