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你還不快點趕到靈草堂?你知不知道那裡的靈植都很嬌貴,需要格外上心才能養活。你乾完你的活了嗎,就在這裡無所事事地閒逛?”
那責罵張寒的聲音繼續響了起來。
這位掌教之子在照天苑的身份特彆尷尬,幾乎誰都可以踩他幾腳,在某種心理的刺激下,很多出身不好的照天苑修士都很熱衷於從張寒這裡獲取某種快感。
“我的活已經做完了,剩下的那些不是我的。”張寒的聲音十分陰沉,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音色特彆好聽,聽到他這些話的人會下意識地冒出一堆冷汗。
張寒雖是在回答著旁邊人的問題,但他的眼睛卻一直牢牢地看著戚安。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眼神中的嘲諷之色更加濃鬱了,他竟是冷冷地笑了起來。
“你還有臉笑?我現在正在跟你說話好不好,你還知不知道規矩了,你在看哪?就算那真的不是你的活,單論你這麼目中無人,我就可以定你的罪……”修士的聲音也變得更加不滿起來了,他眉眼不悅地順著張寒的視線望了過來,但忽地,他語氣一頓,麵色也變得慘白。
這位剛剛還趾高氣揚的修士顫顫巍巍地朝著戚安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弟子有罪,弟子不該如此對待張寒師弟的。但張寒師弟實在是太囂張跋扈了,弟子一時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才想著要嚇嚇張寒師弟的。”
戚安依舊在看著不屑一笑的張寒。
修士會這樣做是因為原主曾經的舉動。
整個照天苑的人都看不起張寒,但原主卻是一個例外。
就如張寒覺得原主搶走了他的一切一樣,原主對張寒也懷有一些內疚。在不知道照天苑掌教的真實目的的情況下,原主曾經多次在掌教麵前提及張寒,也下過命令不讓任何人欺負張寒。
原主是唯一一個對張寒很好,每次都會幫張寒說話並且幫他找場子的人。
戚安的眼眸微微抬了抬,他朝張寒和修士的方向走去了。
這樣的事在曾經發生過無數次,而每一次的原主都是站在張寒那邊的,隻要原主看到知曉,原主便必定會為張寒討回一個公道來。
“弟子真的沒打算對張寒師弟做些什麼。”那修士的麵色愈發白了,但他卻不著痕跡地朝張寒投去了陰狠的目光。
見狀,張寒眉眼處的煩躁和自嘲更甚了幾分。
他冷冷地看著戚安,腦海裡已經浮現出了接下來的畫麵。
無非是戚安故作溫柔地問他怎麼樣,然後沒有什麼實質性地教訓對方一頓,旋即再表現出一副為他擔憂的樣子。
不過是在假惺惺罷了。
身邊修士的語氣已經愈發惶恐了,倒不是因為他真的害怕戚安,而是因為原主性格溫和。根據以往的情況,他表現的越無措越恐懼,原主便越不會太過責罰他,頂多是說他幾句然後罰他做一些不傷筋動骨的小事罷了。
“嗬。”眼見戚安離他越來越近了,張寒的眼睛裡閃過了一些厭煩。
他竟是伸了個懶腰,然後作勢要離開。
張寒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了,他不想再看到戚安那偽善的麵容。
“你沒有錯,你是靈草堂的執事,靈草堂的事情都歸你管,因為壞了規矩而受懲罰天經地義。”
隻是,戚安接下來的話讓張寒和修士都微怔了下。
張寒嘲諷著的麵容一僵,他過頭緊盯著扶起了執事的戚安。
動作很溫和,甚至還跟對方彎了彎眉眼,就跟平日裡幫他時一模一樣。
“怎麼,你不裝了?”張寒眼睛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