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在貪圖我的美色,嚶嚶嚶,你就是誤認為我麵具下的臉長得很好看,所以才起了歹心將我的麵具摘下來了。現在發現我長得不是那麼好看後，你就不想承認了。”哈裡斯一邊平穩著因為見到戚安後而變得越來越快的心跳，一邊委委屈屈地說道。
“你就是嫌棄我長得難看，嚶,就算人家沒有你長得那麼好看,你也不能嫌棄——不對,好像確實要嫌棄我才對。但是，這不是你不負責任的理由，嚶,我長得有那麼難看嗎？嗚嗚嗚，我不活了,我長得這麼醜,我根本就沒有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權利。”哈裡斯眼睛裡閃爍著淚光，“嚶，我為什麼長得這麼難看？”
戚安在遲疑了很久之後方才說道,“你長得挺好看的。”
戚安說的是實話,對方長得確實挺帥的，最起碼也是在人群中可以一眼看到的那種。
如果不是有顏值撐著,他現在的這個舉動就實在太一言難儘了。
“你答應了！我願意對我負責了！”哈裡斯一改之前傷心到落淚的樣子,眼睛裡閃爍著真誠而明亮的光,“放心吧,我很好養的,不僅實力高，還有錢，而且還特彆能賺錢。你收了我，絕對可以少奮鬥一輩子！”
“？”他什麼時候說要對他負責了？他不是隻說了一句對方長得還可以嗎？
很顯然，戚安眼神中的疑惑被哈裡斯看到了。
哈裡斯瞬間就露出了一副慘被拋棄的樣子，“嚶，那你為什麼不願意為我負責，除了長相差那麼一點點之外，我還有什麼讓你不滿意的地方嗎？”
“我沒有摘你的麵具。”
哈裡斯抽了抽鼻子，然後可憐兮兮地說道，“你有。”
“我沒有。”戚安無情地說道。
“你有，嚶，如果你沒有摘的話，我的麵具為什麼會跑在你的手上。難不成是我自己摘下來然後放在你手上的嗎？”哈裡斯嚶嚶嚶地說道。
戚安怔怔地聽著對方用一種委屈和不可置信的聲音說道，“我是這種這麼不要臉，這麼不知羞恥的人嗎？”
“你是！就是你！我們都看到了！是你自己摘下來的，你這碰瓷也太不要臉了吧！”戚安還沒有說話，旁邊已經有目睹了一切的圍觀群眾大聲喊了一句。
他一說話，周圍的無數人都瘋狂地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就是就是，人家好心扶你一把，你怎麼還能碰瓷呢？”
“沒錯！我剛剛看得一清二楚，你在幾分鐘前還是沒有戴著麵具的，你的這個麵具是你見到人家過來後剛剛從儲物戒裡拿出來戴上的。”
“還人家貪圖你的美色，就是你貪圖人家的吧。”
“不要臉！過分！恬不知恥！”
……
“我要走了。”戚安忽視了哈裡斯眼中不斷打轉卻遲遲無法落下的眼淚，無情地再次強調道。
不過他剛走幾步，哈裡斯就跟沒事人似的重新黏了上來。
他現在的樣子和剛剛那個委屈的樣子相比較簡直就是兩個人。
“是我！剛剛確實是我太不要臉了，我現在已經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且真誠地希望自己可以為此道歉。”剛被戳穿了謊言的哈裡斯道，“善良的少年啊，你可以給我這個卑劣之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
“如果你不肯給我這個機會的話，我會內疚和自責到活不下去的，我的一生都將在懺悔和後悔中度過，我的自尊心和羞恥心會讓我坐立難安！”哈裡斯一臉痛心地說道，他的話語聲情並茂，猶如正在無數人的圍觀下做詩歌朗誦。
“你忍心讓正在如花般年齡的我就這樣早逝嗎？你舍得讓我沒日沒夜地深陷痛苦嗎？對！沒錯！你這麼善良，你這麼溫柔，你肯定不舍得！你肯定還願意再大發慈悲地給我一次機會！”
“？”
“你願意讓卑劣的我跟在你的身邊，讓我可以道歉的機會嗎？”哈裡斯真誠地朗聲說道。
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著哈裡斯在下一秒就再次動了動嘴唇，而且還裝作在咳嗽似的用自己的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嘴，不過並沒有完全捂住他們依然可以看到就是了。
在周圍所有人的注視下，哈裡斯捏著嗓子輕聲說道，“我願意。”
然後下一秒，他就放下了自己的手，然後不可置信地用星星眼看著戚安，“什麼？我聽到了什麼，你說你願意了，我就知道你是大好人！那行，那我們走吧。你手中的這好像是采購單吧，是要買這些東西嗎，我們一起去買吧。”
說完，哈裡斯很嫻熟地拉著戚安的手朝第一家商店所在的方向走去了。
目睹了對方所有自導自演行為的戚安：“？”
不過戚安放任了對方了，他沒有再阻止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戚安特彆篤定一件事，如果他繼續拒絕，對方指不定又要自導自演些什麼。
與其在這裡跟他浪費時間，還不如由著他，然後好做完了再把他打發走。
對方幫他買完東西、道完歉後就應該不會再纏著他了——
吧？
同樣被哈裡斯的騷操作震驚到的所有路人怔怔地看著哈裡斯開心滿意的背影。
“我感覺到了尷尬。”
“我也感覺到了尷尬，但為什麼這個最應該感到尷尬和羞恥的人能夠這麼開心？”說話之人以一種格外茫然和困惑的語氣說道。
“我也要被尬到了，他也太戲精了一點吧。這是哪個學院的啊，竟然這麼不要臉，等等，我怎麼突然覺得他的這張臉有些熟悉？”一個人在旁邊應和著，但忽地，他的表情就頓住了，他在思索了片刻後瞪大了眼睛，用一種不可思議的駭然語氣說道，“我靠！他剛剛是不是說他叫裡安來著？！”
“對啊，他剛剛是說自己叫裡安，怎麼了嗎，你認識他——什麼？他是裡安，皇家學院的那個裡安，最近一個月突然橫空出世，然後和珀加齊名的那個少年天才裡安？那個奪冠熱門人選的裡安？”
“是他？是不是重名了，隻是一個巧合啊？”
“不是，是真的，他真的就是那個裡安，我想起來我在那裡見到他了，在我們學院個我們的儘量不要招惹的人的名單上。裡安資料上貼著的照和他一模一樣，不過是他的照片比較正經，然後剛剛的表現太戲精了，我才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了！”
——
這些對話都是戚安現在所不知道的，雖然哈裡斯各種拖延，但他很快就把要買的所有東西買齊了。
“嗯，我要買的東西就是這些，你的道歉我也接受了，那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吧。”戚安無情地說道。
“嚶，但我覺得我的誠心你還沒有看到，我覺得我還需要再為我的行為道歉。”哈裡斯眼淚汪汪地說道，“我剛剛的行為實在是太不要臉了，一定要好好懲罰才對。”
“不用了，我已經看到了你的誠意了。”
“嚶，那好吧。”哈裡斯委委屈屈地說道，但是，他再次拿出來了自己之前戴著的那個麵具，然後在戚安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這個麵具戴在了戚安的臉上。
按理來說，哈裡斯的麵具是不適合戚安戴的。但是在戚安戴上的刹那，麵具的大小就自動調整到了適合戚安的尺寸。
“這個就當是我的歉禮吧，它是一件很厲害的靈器，有很多效果的。”哈裡斯的視線忽地挪到了一處，在戚安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他的眼神中飛快地閃過了一抹暗色。但很快，他就又恢複成了正常的神情，他以一種迷之驕傲的語氣說道，“我真的很有錢的，這樣的靈器數不勝數，真的特彆好養活！”
戚安隻想趕緊和他離開，他難得的沒有拒絕這個麵具，隻是在道了聲謝後轉身離開了。
他完全沒有發現，哈裡斯在他離開後神情就變了。
之前的那種吊兒郎當和嬉皮笑臉都不見了，哈裡斯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也是瞬間，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不由自主地湧現出了敬畏之感。
真的是他的神官。
他之前的想法沒有錯，跟在珀加身邊確實可以找到戚安。
是戚安又要幫珀加了嗎？還是因為彆的事？
“老大，怎麼了嗎？”也是在這個時候，一個看到哈裡斯的人急急忙忙地朝著他跑了過去。
“沒什麼，走吧。”哈裡斯冷淡地說道。
跟他說話的人直接被凍得渾身打了個顫，是過了好半天後，他才勉強壓住了心裡的恐懼，然後慘白著臉顫顫巍巍地跟了上去。
好可怕。
他們家老大還是這麼得讓人心驚膽戰。
“你手上有其他學院參賽人的名單嗎？”哈裡斯在過了一會兒問道。
“沒有全部的，隻有一部分，有的學院並沒有公布名單，可能是想要出其不意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
“嗯，我知道了，你幫我做一件事。”哈裡斯麵無表情地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