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盱直冷哼。
“這是兩碼事,恩情我田盱直一直記著,但錯誤就是錯誤,為何不能說?我等讀聖賢書,是為了更好辯是非判曲直,不是為了行中庸之道!”
說完他拂袖而去。
路過的阿庫對著田盱直背影呸了一聲。
“這家夥真晦氣,說來說去就這麼幾句話,我都能背下來了。”
巴格懶洋洋掏了掏耳朵,嗤鼻一笑,“小白說了,這樣的人也有這樣的人的優點,他愛怎麼說怎麼說,不用管他。”
一群年輕人鬨騰到很晚,都喝高了,白拂是被巴格給扛回去的。
半夜她口渴醒了,想起床喝口水,結果一腳踏空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一雙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
白拂迷迷糊糊抬頭看去,咦,居然是斐公子。
她眨巴眨巴眼。
莫不是她喝多了走錯房間了?
轉頭一看,是自己屋子沒錯啊。
斐公子無奈笑笑,將她扶到桌邊,倒了水遞過去,“怎麼喝這麼多?”
白拂咕嚕咕嚕一口喝完。
示意還要喝。
斐公子又倒了一杯,白拂又一口喝完。
喝完第三杯她才擦擦嘴巴笑著說道,“開心唄...你怎麼來我屋子了?小思呢?”
斐公子看她一眼,“你回來後又唱又跳又吐,我把小思接回去了。”
白拂哦了一聲。
難受得厲害,她扶了扶頭,“我頭暈,快扶我去躺著。”
斐公子扶著她回到床上,白拂走了兩步,忽然想起她今日比賽得大汗淋漓還沒洗澡,加上滿身酒氣...
她嫌棄地拉開一些距離。
“還是我自己走吧,今日流了好多汗,彆熏到你,你早點回去歇息吧。”
說著她往床上一趴繼續睡去。
斐公子看著她這幅模樣無奈地搖搖頭。
看來是真醉得不輕。
羅金氏早幫她擦了身子換了衣服,居然都不知道。
白拂醒來,已是日上三竿,羅金氏給了燒了洗澡水,她舒舒服服泡了澡退了酒氣才神清氣爽地走出屋子。
今日太陽好,大家都出門去曬太陽了,白拂在門口轉了一圈後準備去趟溫室,沒走幾步被程老爺子喊住。
程老爺子被請到客廳喝茶。
白拂心血來潮將羅錦的茶具拿出來,一邊學著羅錦的樣子泡茶,一邊聽程老爺子道明來意。
最初白拂以為他是來說程四娘的事,結果並不是。
程老爺子就是單純來找她嘮嗑的,順帶問她現在有沒有想成親的想法。
白拂哭笑不得地說道:
“程老爺子,您外孫在我這裡沒有出路,千萬彆耗在我這裡了。”
而且人家高延都一臉嚴肅跟她坦白了,說自己喜歡小意溫柔的女子。
程老爺子不接這話,喝著茶轉移了話題。
關於程四娘,白拂本不打算說什麼,但見程老爺跟沒事人一般,突然有些好奇:
“您四孫女的事,解決了嗎?”
程老爺子笑了笑放下茶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要操心也是她爹娘操心,我一個祖父能說什麼?”
白拂道:“您似乎不喜歡這個孫女。”
程老爺子搖搖頭。
“那你可錯了,幾個孫女裡麵我原本最疼她,可她心高氣傲不聽勸,非要聽她爹娘的話嫁去宋家,那宋玉泉一看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能落著好才怪。”
白拂嘖嘖兩聲,這話她挺讚同的,但--
“可那也是您孫女啊,總不能丟在衙門不管吧?”
程老爺子古怪看白拂一眼。
“你不知道?她被宋家接回去了。”
雲旗出來後白拂還真沒怎麼關注程四娘的事,“他們彼此原諒了?”
“不原諒如何?宋家還指望著靠她嫁妝風光體麵,我那孫女還指望著她家相公回心轉意呢。”
白拂:“......”
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天生一對。
三日後,事情再次發生反轉。
雲旗特地跑來告訴白拂,宋玉泉表妹婚前與人私奔,被抓回來後說那孩子不是宋玉泉的,那日酒後宋玉泉沒吃藥根本不行...
一直以量挽尊的宋玉泉氣得吐了一口血昏死了過去。
不過為了維持宋府的尊嚴,宋府另選了一個新娘湊數才不至於失了顏麵。
程四娘則繼續留在宋家做她的宋夫人。
“這回該是板上釘釘沒有反轉了吧?”白拂懶洋洋地問道。
她是真的不懂這些古代人的腦回路。
也懶得懂。
雲旗見她興致缺缺,拿出一封信遞給她,“郭六郎送來的。”
白拂哦一聲,坐直了身子。
郭六郎信裡說痘疫在懷州已經控製不住,安州情況也不容樂觀,賀家與王管事鍛鐵窯的人陸續完成種痘,安知州還向他借走了痘牛。
白拂看完信便去鋪子找了巴格阿庫阿石,說要將她的十畝地,加上旁邊白鹿學院空地全部種上土豆紅薯。
阿石當即回了桃花塢,打算再送一批種子來。
巴格則將村裡人召集起來,花了三天功夫將去年收獲的果實一顆不剩地種了下去。
忙完這些白拂去找了黃秋陽,商量走他家的醫館渠道將這些酒精賣往懷州。
她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接下來的日子她每日寫寫字,看看書,談談戀愛,小日子過得自在無比。
若非要說讓她不滿意的,就是斐老夫人一直沒走。
“不是說待幾日就走的嗎?”一日她寫著字狀似無意說道。
這都是好幾個幾日了。
斐公子道:“回元都路上有疫情,可能要耽誤一些時日。”
白拂其實還想問怎麼不回郭家村的宅子,忍住了。
斐公子走過來看她寫的字,微微蹙眉,他實在想不明白,她明明很聰慧,為何偏偏識字寫字這般痛苦?
兩輩子隻在作業本上簽過字的白拂:科技使人退步。
想了想斐公子走到白拂身後,一手扶著她的肩膀,一手握住她握筆手,“這裡要這樣寫。”
白拂笑了。
這才有點談戀愛的感覺嘛!
她不正經地側過頭,在斐公子耳邊故意小聲說道:
“你要是早這般教我,我的字說不定已經突飛猛進了。”
伴隨著說話聲,女孩獨有的清香襲來,帶著熱熱的濕意,斐公子耳朵瞬間紅透,麵上卻仍舊繃著:
“認真練字。”
白拂:“你耳朵紅了。”
斐公子:“熱的。”
白拂哦了一聲。
“那我幫你吹吹?”
說著她真的輕輕地、緩緩地吹了一小口。
不出意料,男人耳朵更紅了,完美的下頜緊繃,不自在地微微拉開一段距離。
白拂抿唇笑:“你躲什麼?”
斐公子目光幽深撇她一眼,沒說話,卻也沒退開。
白拂瞬間被男人眸底翻湧的情緒吸引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她此刻隻想到兩個詞--
又純又欲。
攝人心魄。
作為撩撥者的她莫名心裡一陣酥麻,似乎...被反撩撥了。
但看對方樣子,好似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勾人。
白拂就不明白了,這男人都是成過親的男人,怎麼還這麼害羞。
還不如她這個隻見過豬跑的紙上司機。
“好好好,好好練字總行了吧?”
白拂收斂了一些,斐公子這才將信將疑地挪回來。
如今天氣轉暖,兩人都換了春衫,白拂自從恢複女裝後,就不再束胸,女子姣好的身材從斐公子角度一覽無遺。
一開始他還能凝神靜氣,但被白拂剛才那一番撩撥,慢慢有些心神不寧。
加上白拂不停在那茶裡茶氣的一會兒綰頭發,一會兒拿額頭蹭蹭他的臉頰,一會兒對他含情脈脈回視一眼。
斐公子將她腦袋掰回去,強作鎮定道:
“成親前不行。”
白拂打量他,玩性大起,“......那我怎麼知道成親後行不行呢?”
斐公子深吸一口氣。
這小女子似乎從來沒放棄讓他成親前以身相許的念頭。
“行不行你不知道?”
斐公子危險地眯起眸子道。
白拂瞬間想起那日在馬車上感覺到的火鐵,惋惜地歎口氣,誰知道是不是藥效呢?
不孕不育的宋玉泉都靠著藥效能六七**呢。
關於上次中藥的事,斐公子一直沒說具體情況,白拂也沒問。
但從他一次性送走兩個備選夫人的事來看,事情鐵定跟那兩人脫不了乾係。
白拂心中有個疑問。
一個女人這般乾還能理解,兩個人都這般操作...
莫不是古代男人被壓抑了天性,隻能靠那東西來催動?
關於這個疑惑,她問過雲旗。
可惜雲旗也是個雛,一問三不知,除了數次數啥都不懂,還反過來跟她討教。
白拂也不是非要跟人那啥,但除了那僅有的幾次接吻外,這個男人克製得很,頂多主動牽牽小手,從來不更近一步溫存。
他倆起步就是接吻,這都交往有些時日了,白拂想著怎麼也該進一步領福利了,但...嗬嗬。
沒有的事兒。
兩人在互相折磨中練了一會兒字,然後斐公子便讓白拂恢複自我折磨狀態,中間還出去了一趟。
等他再回來時,白拂已經走了,給他留了張紙條--
冷水傷身,下不為例。
端著一碗宵夜回來的斐公子:“......”
女朋友腦子裡每天都裝了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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